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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云州,西京留守府。

窗棂被狂风扯得“哐哐”作响,像是有无数冻死的冤魂在拍门索命。

屋内却热得让人发燥。巨大的铜盆里,兽金炭烧得通红,时不时爆出一两星火花,瞬间化为灰烬。

完颜习室赤着那满是黑毛的上身,手里抓着一只冒着热气的肥羊腿,大口撕咬。

油脂顺着他浓密的胡须流淌,滴落在胸膛上,又滑进肚皮的褶子里。

他是大金西京留守,也是这云州城目前的掌控者。

“啪!”

一份沾着干涸血迹的羊皮军报,被他那油腻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

“半日……半日破应州?”

完颜习室嚼着半生不熟的羊肉,含糊不清地骂了一句:“真的假的?!”

“完颜活女那个废物,平日里玩汉家娘们儿掏空了身子,连半天都守不住?就算是三千头猪,抓也得抓两天吧!”

下首坐着的几个猛安面面相觑,没人敢接这茬。

谁都知道完颜活女是银术可的心尖肉,那是真正的悍将。连他都死得不明不白,这事儿透着邪性。

“留守大人。”

一名谋克小心翼翼地欠了欠身,指着窗外那漆黑的天色:“那信使说,李锐的妖车不惧刀枪,还能喷火吐雷……”

“眼下虽是大风雪,咱们是不是也该防着点?比如连夜加固城防,多备些滚木礌石?”

“备个屁!”

完颜习室随手将啃得精光的羊骨头扔进炭盆里,激起一片火星。

他胡乱在名贵的虎皮褥子上擦了擦油手,起身走到窗前,猛地推开窗户。

呼——!

一股夹杂着冰渣子的白毛风瞬间灌进屋里,如同无数细密的钢针扎在脸上。

炭盆里的火苗被压得一暗,屋里的温度骤降。

那名谋克冻得浑身一哆嗦,牙齿直打架。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

完颜习室指着外头那混沌一片的夜色,狂笑道:“这叫白毛风!这是老天爷发怒了!这种天,大雪漫天,寸步难行!”

“别说那是铁车,就是铁王八,轮子也得给老子冻住!马蹄子打滑,人走在雪里能陷到膝盖。他李锐难道还能违了这老天爷的规矩?”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眼底那一丝原本被军报勾起的惊惧,被这漫天风雪给强行压了下去。

这是北境。这是大金的主场。

这风雪,就是大金国天然的城墙。

“李锐也是人,是人就得歇着,就得避风,就得怕冷。”

完颜习室“哐当”一声关上窗户,搓了搓冻僵的手,脸上露出一抹轻蔑:“他刚打下应州,就算不停留。”

“这一百五十里地,这种鬼天气,他爬也得爬三天!”

“传令下去,全军睡觉!养足精神!”

“等明日风雪停了,再去挖壕沟、泼水造冰墙。”

“他想来送死?让他来!老子在云州,把刀磨快了等着他!”

……

应州以北,桑干河畔。

狂风如刀,卷起地上的积雪,在空中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旋涡,能见度不足五米。

这是真正的极寒地狱,是生命的禁区。

若是以前的宋军,甚至是金军,在这种天气下行军,非战斗减员至少得三成。

剩下七成也会冻掉脚指头,彻底沦为废人。

但今晚,雪原上却出现了一条诡异的“长龙”,正在挑战这个时代的认知极限。

轰隆隆——

低沉的引擎轰鸣声,被呼啸的狂风撕碎,变得断断续续,却始终未曾停歇,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工业力量。

十二辆 Sd.Kfz.222 装甲车,像是一群从地狱深渊爬出来的钢铁甲虫,排成一字长蛇阵,在雪地里疯狂推进。

车轮上早就缠上了粗大的防滑铁链。每一次转动,都绞碎冰层,深深抓进冻土,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咔”金属摩擦声。

两盏雪亮的车大灯像利剑一样刺破黑暗,把前方惨白的道路照得通透。

而在车队后方,是三千名在风雪中狂奔的“野兽”。

“跑起来!都他娘的给老子跑起来!”

赵二狗手里挥舞着一根牛皮鞭,但他没有抽人,而是不停地抽打着空气,发出啪啪的脆响,像是在驱赶羊群,又像是在激励狼群。

“谁敢停下!谁停下谁就得死!”

“不想变冰棍的,就跟着车灯跑!那前面是热乎气,是活路!”

他身上那件深灰色的德式 m36 羊毛大衣,扣子扣到了下巴,大翻领竖起来死死护住耳朵。

这衣服太神了。

外面风如刀割,里面却聚着一团火。

汗水顺着脊梁骨往下流,热气从领口往外冒,在眉毛上结成了一层厚厚的白霜。

三千义从军,清一色的灰呢子大衣,背着崭新的步枪,手里攥着工兵铲。

他们喘着粗气,肺叶像风箱一样拉扯着,喉咙里全是血腥味。

累。

真他娘的累。

有人甚至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但没人敢停。

前头那十二辆“妖车”根本没有减速的意思,若是掉队,在这荒郊野岭,瞬间就会被白毛风吞噬,成为明年春天的一具干尸。

更何况,那车上坐着的,是那个给他们发衣服、发肉吃、带他们杀人的宛如神明般的将军。

神说:天亮之前,要在云州城下吃早饭。

首车,炮塔内。

车内并不暖和,薄薄的铁皮在寒风中成了导热体,把车厢里的热量吸得一干二净,像个铁冰柜。

张虎缩在驾驶位旁,怀里抱着那挺 mG34 机枪,牙齿还是忍不住打颤,鼻涕冻成了冰柱。

“将……将军……”

张虎吸了吸鼻涕,声音都在抖:“这风太大了,路都看不清。弟兄们一口气跑了六十里了,是不是……歇会儿?”

他是土匪出身,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打仗的。这种天气赶路,那是跟老天爷作对,是要遭天谴的啊。

李锐收回目光,手指轻轻敲击着冰冷的炮塔内壁,发出有节奏的脆响。

在这死寂的车厢里,这声音比风声更让人心慌。

“歇?”

李锐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冷得像是外面的风雪。

“金人现在肯定也在歇着。”

“完颜习室说不定会觉得,这种天气,神仙也过不来。他现在估计正搂着女人,做着美梦。”

“而这不就是我们趁虚而入的最佳时机?”

他透过观察孔,那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死死盯着前方风雪中若隐若现的轮廓。

那里,是云州南门外三十里的一处金军前哨大营。

“告诉后车,保持队形,油门踩到底。”

李锐的声音通过车载通讯器,传到了每一辆车的车长耳朵里,冷酷得像是一道死刑判决。

“在这里,只有死人才不需要睡觉。”

“想活命,就给老子碾过去!”

……

金军前哨大营。

这里驻扎着一个猛安,整整一千名女真骑兵。

说是大营,其实早已是一片死寂。

没人放哨。

这种能把人尿冻成冰棍的鬼天气,谁会在外面站岗?那是嫌命长。

所有的金兵都缩在厚实的牛皮帐篷里,几十个人挤在一起,靠着体温和马粪火堆取暖,睡得死沉。

甚至连战马都聚在一起,把头埋进干草堆里,打着响鼻。

至于敌袭?

别逗了。宋人那两条腿,走到这儿早就冻硬了。除非他们变成了雪妖。

“轰……”

一阵奇怪的震动顺着地面传了过来。

睡在最外围帐篷里的一个十夫长被震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挠了挠胳膊上的冻疮,骂骂咧咧地嘟囔:“地龙翻身了?还是哪匹马惊了?”

震动越来越大。

那不是单纯的震动,而是一种从未听过的、低沉而密集的咆哮声。

像是有一群来自远古的巨兽,正在集体低吼。地面上的积雪开始微微跳动。

十夫长心里突然有些发毛。这声音,不对劲。

他裹紧了皮袄,掀开帐篷的一角,探出头去想看个究竟。

呼——

风雪扑面而来,迷住了他的眼。

他眯着眼睛,透过风雪,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直至下辈子都无法忘记的一幕。

几十步外。

黑暗中突然亮起了十几双惨白刺眼的“怪眼”。

那光太亮了,亮得根本不属于人间,像是把黑夜直接撕开了一道口子。

紧接着,庞大的钢铁黑影撞破了风雪墙,带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直扑而来。

“那是什……”

十夫长的话还没喊出口。

嘭——!!!

巨大的撞击声瞬间淹没了一切。

那不是兵器交击的声音。

那是钢铁碾碎骨头、橡胶撕裂皮肉、铁链绞断木杆的混合声响。

第一辆 Sd.Kfz.222 装甲车,根本没有开火,甚至没有减速。

它就像一头狂奔的犀牛,直接撞上了第一顶牛皮帐篷。

坚韧的牛皮在装甲车面前像纸一样脆弱,瞬间崩裂。履带和车轮无情地碾过。

帐篷里的几十名金兵,还在梦乡里,就被数吨重的钢铁巨兽压成了肉泥。

连惨叫声都被闷在了嗓子里,只发出一声沉闷的、类似踩爆烂番茄的“噗嗤”声。

紧接着是第二辆、第三辆……

十二辆装甲车,排成一排,如同巨大的铁犁,在这个千人营地里狠狠地犁了过去。

没有任何战术动作。

就是碾压。

物理意义上的、毫不讲理的碾压。

“敌袭!!是妖车!!!”

终于有幸存的金兵反应过来,光着脚冲出帐篷,凄厉地尖叫。

但回答他的,是 20 毫米机关炮那特有的、如同撕布机一样的“通通通”声。

这声音在雪夜里显得格外沉闷。

每一发炮弹打在人身上,都会直接炸开一团血雾,肢体横飞。

那个金兵的上半身瞬间消失了,下半身还在惯性下往前跑了两步,才栽倒在雪地里。

不到一刻钟。

轰鸣声远去。

装甲车队穿营而过,没有丝毫停留。

只留下一条宽阔的、混合着碎木、破布、马尸和肉泥的“红路”。

血水还没来得及流淌,就被低温冻成了红色的冰碴,像是一条铺向云州的地狱红毯。

“不用打扫战场。”

李锐的声音冷冷响起,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后面的义从军会处理他们。那是赏给赵二狗他们的‘开胃菜’。”

“继续全速前进。”

“目标,云州南门。”

……

云州城头。

完颜习室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自己变成了一只蚂蚁,头顶上有一只巨大的铁轮子压下来,怎么推也推不开,五脏六腑都要被挤出来了,那种窒息感真实得可怕。

“啊!”

他惊叫一声,猛地从榻上坐起,浑身冷汗津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屋里的炭火已经熄了,冷得像冰窖。窗外的风声似乎小了一些,但那种心悸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

“什么时辰了?”

完颜习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大声喊道。

门外没有亲兵回应。死一般的寂静。

一种极度危险的直觉,像针一样扎着他的后脑勺。作为跟随粘罕南征北战的老将,这种直觉曾救过他无数次。

他顾不得穿甲,抓起挂在墙上的弯刀,披着皮裘就冲出了房门。

“人呢?!都死哪去了?!”

他一边吼,一边跌跌撞撞地冲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守夜金兵正抱着长枪,缩在避风的垛口后面打盹,眉毛上全是白霜。

完颜习室一脚踹翻了一个金兵,冲到城墙边,双手死死扣住冰冷的墙砖,向南方望去。

天还没亮。

黎明前的黑暗最为浓稠,像是泼了墨。

但就在那浓稠的黑暗尽头,在那漫天的风雪之中。

却出现了一道光。

不。

是一片光。

那是十二道笔直的、惨白的光柱,像是十二把利剑,刺破了苍穹,也狠狠刺痛了完颜习室的眼睛。

轰隆隆……

低沉的雷声,顺着大地传导到了城墙上。

完颜习室感觉到手掌下的城砖在微微颤抖。那频率,比战鼓更密,比雷声更闷。

那光越来越近,越来越亮,速度快得根本不像是人间的军队。

“那是……什么……”

完颜习室的瞳孔剧烈收缩,声音像是被风给噎住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

那片光海,已经冲到了距离城门不足三里的地方。

借着那恐怖的车灯,他看到了让他世界观崩塌的一幕。

钢铁巨兽在咆哮,喷吐着黑烟。

而在车队后方,是那密密麻麻、如同灰绿色潮水一般涌来的死神。

以及那面迎着风雪狂舞的、漆黑如墨的大旗——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仿佛用鲜血写成的汉字:

李!

完颜习室的手一松,弯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的嘴唇颤抖着,发出了绝望的嘶吼:

“不可能……”

“这种大雪天,他到底是怎么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