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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因“第十人”线索而带来的微妙张力。就在这时,无邪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想起一件事,急忙问秀秀:

“等等!秀秀,你拿到那些录像带的时候,除了看内容,有没有……拆开过它?”

秀秀被他问得一愣,随即摇头,语气带着理所当然:“那录像带本来就是我从奶奶那里偷偷拿出来看的,看完都得小心翼翼地原样放回去,生怕被发现,哪里还敢搞破坏拆开它?”

“录像带的塑料壳里面,可能藏了东西!”无邪立刻将自己之前收到匿名录像带,又从中拆出格尔木疗养院钥匙和地址纸条的经历快速讲了一遍。他看向秀秀,眼神里带着怂恿和跃跃欲试,开始“循循善诱”:

“你看,寄录像带的人似乎习惯用这种方式传递关键信息。不如……你再‘冒险’一次,偷一盘你奶奶收藏的录像带出来,我们撬开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

秀秀闻言,脸上露出既心动又畏惧的纠结神色,手指绞着衣角,犹豫道:“啊?还偷啊?万一被奶奶发现……那我……我试试看?”

趁着无邪和秀秀头碰头,低声商量着“作案计划”时,王胖子用手肘轻轻捅了捅旁边的顾念安和无心,挤眉弄眼地用气声道:“哎,你们俩发觉没有?这霍家小丫头片子,这刨根问底的劲儿,这闻到点线索就往上扑的架势,像不像一个人?”

无心看着无邪和秀秀那如出一辙、充满探究欲的背影,忍不住莞尔,低笑道:“像,太像了。这旺盛的好奇心和行动力,简直和无邪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顾念安的目光则更为深邃,他摩挲着茶杯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审慎的评估:“这姑娘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更有超乎年龄的耐心和执行力。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足以执掌霍家门户。只是……”他话锋一转,眉头微蹙,“她刚才讲述的故事里,有几个细节,衔接得似乎过于顺畅,存在几处不易察觉的……逻辑缝隙……”

他话音未落,院落外突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是院门被推开的声音!

几乎是同时,刚才还和他们一起密谋的“秀秀”脸色骤然一变,“嚯”地站起身,语气急促:“糟了!可能是我奶奶回来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我在这儿跟你们说这些!”

话音未落,她身形猛地一动,展现出惊人的柔韧性与敏捷度,整个人如同没有骨头一般,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迅捷地探出敞开的窗户,手脚并用,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了屋檐,身影一闪,便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动作干净利落得令人咋舌。

这一连串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无邪几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客厅的房门已被“吱嘎”一声推开。

一个身影轻盈地走了进来。

当看清来人的面容时,无邪、胖子、顾念安和无心全都惊讶地坐直了身体,瞳孔微缩——

眼前站着的,赫然又是一个“秀秀”!

这个“秀秀”手里也拎着东西,她看到桌上已经摆开的、明显是刚刚送来的饭菜和酒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咦?不是跟你们说了别自己出去买吗?我都会按时送来的呀?这是……”

一直沉默旁观的张启灵反应最快,他眼神一凛,身形如鬼魅般闪到窗边,单手一撑,如同壁虎般利落地翻上屋顶,动作迅捷无声。片刻后,他又轻盈地落回屋内,对着众人摇了摇头,言简意赅:“人不见了。”

这时,刚进来的“秀秀”凑过来,脸上带着关切和疑惑:“怎么了?是有老鼠吗?”

无邪此刻脸色有些发白,指着桌上的饭菜,声音干涩:“这些吃的……不是我们自己买的。是……是你送来的。”

“我送来的?”“秀秀”的惊讶显得非常真实,“不可能!我才刚到!这怎么可能是我送的?”

无邪强自镇定,将刚才另一个“秀秀”到来、一起吃饭、讲述霍玲与金万堂往事、以及最后仓皇逃离的整个过程,快速复述了一遍,然后得出了一个初步结论:“……所以,刚刚那个‘秀秀’,肯定是有人易容假扮,特意来套我们话的!不过,那人是怎么知道我们藏身在这儿的?”

刚进来的“秀秀”点了点头,神色变得凝重:“没错,看来确实是有人易容混了进来。至于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她目光扫过几人,“你们今天,有没有收下或者接触过什么来历不明的东西?特别是……别人主动给的。”

王胖子在一旁摸着下巴嘀咕:“怎么可能?我们这逃难似的……”

他话还没说完,顾念安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伸手探入无邪的外套口袋,精准地将那张解雨臣给的名片夹了出来。他没有立刻递出去,而是捏在指尖,朝着“秀秀”示意了一下。

“秀秀”见状,立刻道:“这就对了。对于一些嗅觉特别敏锐,或者擅长使用特殊追踪手段的高手来说,完全可以在物品上留下某种只有他自己能辨识的独特气味,借此进行远距离追踪定位。这张名片很可能就是……”她说着,很自然地伸出手,准备去接顾念安手中的名片。

然而,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名片的前一刻,顾念安手腕一翻,骤然将名片收了回去。

他抬起眼,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看向面前的“秀秀”,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无邪的推测,或许只对了一半。”

“的确有人易容了。不过,易容的对象,恐怕不是刚刚那个仓皇离开的‘秀秀’。”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清晰地叫破了对方的身份:

“对吧,解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