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墟还没清理干净，空气里全是那种湿漉漉的灰尘味。
两个皮肤黝黑的忍者踩着碎瓦片，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那个红头发的女人，卡鲁伊，一脸的不耐烦，嘴里嚼着口香糖，却像是嚼着敌人的骨头。
旁边那个背着刀的男人，奥摩伊，嘴里叼着棒棒糖，眼神飘忽，似乎在担心下一秒会不会有陨石砸下来。
“这就是木叶？”卡鲁伊踢飞了一块刻着火影岩碎片的石头，“看起来也没比我们那儿好多少嘛。听说刚被炸平了？活该。”
他们没空同情这群没了家的难民。
奇拉比大人失踪了。
被那个叫宇智波佐助的混蛋抓走了。
前方，小樱和佐井正搬着一箱医疗物资路过。
小樱的脸色很差，眼圈发黑，显然好几天没睡个囫囵觉了。
“喂！”
卡鲁伊几步冲上去，根本不管什么外交礼仪，一把揪住了小樱的衣领。
箱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药瓶滚得到处都是。
“你们是木叶的忍者吧？”卡鲁伊把脸凑到小樱面前，唾沫星子几乎喷在她脸上，“宇智波佐助在哪？把那个混蛋的情报交出来！”
佐助。
听到这个名字，小樱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愧疚、痛苦、还有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像是一只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
眼泪不争气地涌了出来。
“哭？你还有脸哭？”卡鲁伊更火了，手臂用力，勒得小樱喘不过气，“我们的大哥被抓走了！生死未卜！你在这哭给谁看？”
佐井皱了皱眉，伸手想去拦，但动作僵硬。他在犹豫。
就在这时。
哒、哒、哒。
悠闲的脚步声，在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场合显得格格不入。
“今天的阳光不错啊。”
鸣人双手插在兜里，像是在逛自家后花园。
鸣人其实是影分身，但如今无人可以窥探出来。
真实的鸣人早已溜出木叶，赶往铁之国。
他换了一身干净的黑色休闲装，身边跟着低眉顺眼的雏田。
雏田手里提着几个纸袋，里面装着刚买的便当，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出来野餐的小情侣。
完全无视了这边的剑拔弩张。
卡鲁伊松开小樱，那双充满野性的眼睛死死盯着鸣人。
护额上的木叶标志，金发，还有那股让人很不舒服的气息。
“你是漩涡鸣人？”卡鲁伊拔出背后的长刀，刀尖直指鸣人的鼻梁，“佐助的队友！你一定知道那个混蛋在哪！”
周围的难民吓得往后缩，生怕血溅到自己身上。
鸣人停下脚步，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伸出小指，掏了掏耳朵，然后对着指尖吹了口气。
“好吵。”
那种语气，就像是听到了一只苍蝇在耳边嗡嗡叫。
“木叶的安保工作真是越来越烂了。”鸣人侧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雏田，“怎么什么野狗都能放进来乱叫？也不怕咬了人得狂犬病。”
“你说谁是野狗？！”
卡鲁伊炸了。
雷遁查克拉在刀身上炸裂，她怒吼一声，双手握刀，对着鸣人的脑袋狠狠劈下。
“不要！”小樱尖叫。
刀风凌厉，吹起了鸣人额前的刘海。
但他连躲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闲心低头去看鞋尖上沾的一点灰。
铛！
金属撞击的脆响。
并不是砍中了骨头。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稳稳地捏住了刀刃。
并没有带任何护具。
雏田站在鸣人身前，那双原本温柔的白眼此刻布满了狰狞的青筋。
淡蓝色的查克拉顺着她的指尖爆发，那是日向一族的柔拳，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冷。
“唔……”
卡鲁伊感觉手臂一麻，半边身子瞬间失去了知觉。
那股查克拉顺着刀身钻进她的经络，像是一条冰冷的毒蛇。
“不许……”
雏田歪了歪头，声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不许对鸣人君无礼。”
她的另一只手已经抬起，掌心对准了卡鲁伊的心脏。
只要鸣人一声令下，她会毫不犹豫地把眼前这个女人的内脏拍碎。
奥摩伊吓得把棒棒糖都咬碎了，赶紧拔刀想要支援。
“够了，雏田。”
鸣人淡淡地开口。
就像是按下了开关。
雏田身上的杀气瞬间消散，她松开手，乖巧地退回鸣人身后，低着头，仿佛刚才那个想要杀人的修罗不是她一样。
“是，鸣人君。”
鸣人往前走了一步。
他看着捂着手臂、一脸惊骇的卡鲁伊，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想找佐助？”
“他抓了奇拉比，大概是想拿去喂他的新宠物吧。”鸣人漫不经心地说道，“想救人？去铁之国吧。”
“铁之国？”奥摩伊警惕地问，“那是中立国，你去那里干什么？”
“五影会谈要在那里开。”
鸣人双手一摊，“那个蠢货大概率会去那里送死。毕竟，疯狗总是喜欢往人多的地方凑。”
直接剧透。
毫无心理负担。
“你怎么知道？”卡鲁伊咬着牙，手臂还在发抖。
鸣人没有回答。
他只是转过身，摆了摆手，留给众人一个背影。
【叮！收获：云隐忍者的惊疑 x 8,000。】
【叮！收获：春野樱的悲痛 x 10,000。】
听着脑海里美妙的提示音，鸣人的心情愉悦了不少。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看着一群蚂蚁为了复仇而奔波更有趣的呢？
……
夜深了。
月亮被乌云遮住了一半。
鸣人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他坐在窗台上，手里把玩着那枚“零”字戒指。
窗外的树影晃动了一下。
“既然来了，就进来吧。”鸣人头也没回。
佐井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苍白，那是长期处于恐惧中的颜色。
作为“根”的成员，他本该监视鸣人的一举一动，汇报给团藏。
但现在，他的内心正在打架。
一边是团藏多年来植入的绝对服从，一边是对眼前这个少年的本能恐惧。
“鸣人……”佐井的声音有些发颤，“团藏大人他……离开村子了。”
“我知道”鸣人挑了挑眉，“去参加五影会谈了？”
佐井点了点头。
他想继续说，想告诉鸣人团藏的计划，想提醒鸣人小心。
但是。
“唔！”
佐井突然捂住嘴，痛苦地跪倒在地上。
舌头像是着了火一样剧痛，那个黑色的咒印正在收紧，阻止他说出任何关于“根”的机密。
舌祸根绝之印。
团藏控制部下的手段。
“真是难看啊。”
鸣人从窗台上跳下来，走到佐井面前蹲下。
“想说话，却被这玩意儿勒住了脖子？”
鸣人伸出手，捏住佐井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
那条舌头上，黑色的咒文正在蠕动，像是一条寄生的虫子。
“低级的咒术。”
鸣人撇了撇嘴。
指尖上，一团漆黑的、带着铁锈味的咒力凝聚。
并没有复杂的解印过程。
也没有精细的查克拉操作。
鸣人直接把手指伸进了佐井的嘴里，按在了那个咒印上。
滋滋滋！
就像是烧红的烙铁按在了生肉上。
“唔——！！！”佐井瞪大了眼睛，眼球上布满了血丝，身体剧烈抽搐。
那是暴力破解。
鸣人的咒力像是一头霸道的野兽，直接冲进了咒印的结构里，将那些原本精密的查克拉回路撕得粉碎。
噗。
一声轻响。
佐井感觉舌头上一轻。
那种束缚了他十几年的枷锁，那种让他连做梦都不敢说真话的恐惧，消失了。
“咳咳咳！”
佐井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口水混合着一点血丝流在地板上。
他摸了摸自己的舌头。
干净了。
“我不需要你当双面间谍，佐井。”
鸣人拿出一块手帕，嫌弃地擦了擦手指，然后随手扔在佐井的脸上。
“你只需要看着就好。”
“看着旧时代的垃圾，是怎么被清理掉的。”
佐井抬起头，看着那个站在月光下的身影。
没有感激。
只有一种深深的、刻入骨髓的敬畏。
这就是……力量吗？
……
与此同时。
火之国边境，一片茂密的森林。
风吹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掩盖了空气中淡淡的杀气。
一支队伍正在林间穿梭。
团藏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
拐杖有节奏地敲击着轿底。
他在幻想。
幻想自己在五影会谈上力压群雄，幻想自己成为忍者联军的统帅，幻想那个九尾小鬼跪在自己脚下瑟瑟发抖的样子。
那个位置。
那个他盯着看了几十年的火影之位，终于坐上去了。
虽然只是代理。
“哼。”团藏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日斩，你太软弱了。只有我，才能给忍界带来真正的秩序。”
就在这时。
嗖嗖嗖！
破空声骤起。
数十枚贴着起爆符的苦无，从四面八方的树丛里射出，像是一场黑色的雨。
“敌袭！”
根部的护卫反应极快，瞬间结阵。
轰隆隆！
火光冲天。
轿子瞬间被炸成了碎片。木屑纷飞中，烟尘滚滚。
“得手了？”
树林里，一群戴着般若面具的忍者跳了出来。
林之国的残党，般若众。
他们是来复仇的。
当年团藏为了所谓的“利益”，背信弃义，灭了他们半个国家。
“就是这个老不死的？”
领头的刺客看着烟尘中心，吐了口唾沫，“什么忍之暗，不过是个躲在轿子里的残废。”
呼——
风吹散了烟尘。
团藏站在原地，身上的火影袍连个褶皱都没有。
他并没有看那些刺客，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右手。
“一群蝼蚁。”
团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缓缓解开了右臂上的绷带。一圈，两圈。
随着绷带落地，露出了里面的金属扣锁。
咔嚓。
咔嚓。
沉重的金属护具砸在地上，砸出几个深坑。
那一瞬间。
所有刺客的呼吸都停滞了。
那不是人类的手臂。
那是一条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显然不属于团藏本人的肢体。
而在那条手臂上。
一只、两只、三只……
整整十只猩红的写轮眼，正镶嵌在肌肉里，不安分地转动着。
恶心。
恐怖。
那是对宇智波一族最大的亵渎，也是团藏贪婪的最直观体现。
“这是……”刺客首领的声音在发抖，“写轮眼？！这么多？！”
“既然看到了。”
团藏抬起那条怪异的手臂，眼神阴鸷，“那就成为老夫的养料吧。”
没有结印。
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
团藏的身影突然消失。
噗呲。
一名刺客的胸口被洞穿。
团藏手里捏着还在跳动的心脏，随手捏碎。
“杀了他！”首领怒吼，“他只有一个人！”
各种忍术砸了过去。
火遁、风遁、手里剑。
团藏不躲不闪。
噗噗噗！
数把刀插进了团藏的身体，鲜血飞溅。
“死了？”
下一秒。
团藏的身影再次完好无损地出现在首领身后。
伊邪那岐。
以一只写轮眼失明为代价，将现实转化为梦境的究极瞳术。
本该是宇智波一族用来保命的禁术。
却被团藏像扔垃圾一样随意使用。
“怎么可能……”首领惊恐地回头。
咔嚓。
团藏的手捏住了他的喉咙。
“为了木叶。”
团藏看着手臂上一只缓缓闭合的眼睛，语气里没有一丝惋惜，“这些牺牲是必要的。”
战斗结束得很快。
地上躺满了尸体。
团藏重新缠上绷带，遮住那条令人作呕的手臂。
“清理一下。”
他对剩下的根部忍者吩咐道，“别耽误了行程。”
……
不远处的树梢上。
浓密的枝叶遮住了一个身影。
鸣人蹲在树杈上，手里拿着一袋从便利店顺来的薯片。
“咔嚓。”
他嚼碎了一片薯片，看着下面那个正在整理衣服的老人。
“真是一场精彩的表演啊。”
鸣人舔了舔手指上的调料粉。
“把宇智波的眼睛当成一次性消耗品来用。”
“佐助要是看到了，估计会气得脑血管爆裂吧？”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在“团藏”的名字上画了个圈。
“别急。”
“舞台已经搭好了。”
“等你到了铁之国，我会让你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鸣人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碎屑。
身影一闪，消失在森林的阴影里。
只留下一袋空了的薯片袋子，被风卷着，飘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