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尘还没落地。
天道佩恩的半张脸已经没了。
那个刚才还高高在上、要把世界踩在脚下的神，现在像个破麻袋一样镶嵌在倒塌的石柱里。
滋滋。
黑色电弧在他伤口处跳动，阻止着佩恩六道特有的修复能力。
“咳……”
佩恩挣扎着把自己从石头里拔出来。
他仅剩的一只轮回眼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鸣人。
看不懂。
完全看不懂。
那个九尾人柱力身上流淌的根本不是查克拉，而是一种更粘稠、更阴冷、带着铁锈味的黑色能量。
“怎么？”
鸣人拍了拍袖子上的灰，像是刚做完大扫除，“神也会流血吗？”
佩恩没有说话。
他双手猛地合十。
地爆天星。
这是最后的手段。
必须把这个怪物封印到月亮上去。
一颗黑色的引力球在他掌心凝聚，周围的碎石开始违背物理规则上浮。
“还要玩球？”
鸣人叹了口气，那种语气就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熊孩子，“无聊。”
他没有冲过去打断。
也没有搓螺旋丸。
他只是站在原地，两脚分开，与肩同宽。
双手缓缓抬起。
一种极其古怪、从未在忍界出现过的手印。
中指与无名指相扣，大拇指抵住掌心，其余手指自然伸展。
嗡——
空气变了。
原本燥热的战场，温度骤降。
不是冰遁那种冷。
是那种走进屠宰场，被无数死去的牲畜怨念盯着的阴冷。
光线似乎被吞噬了。
天空中那个正在成型的地爆天星核心，突然停止了转动。
“系统，加载那个。”
鸣人在心里默念。
【叮！消耗暗影点数1,000,000点。】
【技能加载完毕。】
【特性修正：将原本的纯物理斩击，附加“情绪收割”属性。】
鸣人眼皮半垂，嘴唇轻启。
声音不大。
却像是直接在所有人的脑髓里炸开。
“领域展开。”
轰！
以鸣人为中心，地面瞬间变成了黑红色的血水。
无数森白的骸骨从血水中生长出来，盘根错节，迅速构建成了一座巨大的、狰狞的神社。
那神社没有供奉神明。
供奉的是一张张张着大嘴、满口獠牙的巨口。
“伏魔御厨子·改……”
鸣人睁开眼，暗金色的瞳孔里倒映着佩恩僵硬的身影。
“情绪屠宰场。”
领域成型。
半径两百米。
在这个范围内，除了鸣人自己，一切都是砧板上的肉。
“这是……什么术？”
远处的纲手瞳孔地震。
她活了五十年，见过初代目的木遁，见过斑的须佐能乎。
但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这不是忍术。
这是把施术者内心的领域，强行具现化到现实世界。
这是神技。
“神罗天征！”
佩恩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他顾不上还在凝聚的地爆天星，直接透支查克拉，释放了最大功率的斥力。
白色的光罩撑开。
但下一秒。
嗤。
一声轻响。
就像是裁纸刀划过A4纸。
佩恩撑开的斥力罩，连同他的右臂，瞬间分离。
切口平滑如镜。
“什么？！”
佩恩的动态视力甚至没有捕捉到攻击的轨迹。
“在我的领域里。”
鸣人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了一步，“斩击是必中的。”
“解。”
话音刚落。
嗤嗤嗤嗤嗤！
无数道无形的斩击凭空出现。
没有飞行轨迹。
没有起手动作。
只要你在领域内，只要你有咒力（查克拉），斩击就会自动生成在你的皮肤上、骨骼上、内脏里。
佩恩想躲。
但这就像是想躲开空气一样可笑。
“神罗……”
刚过两秒。
冷却时间没到。
这就是死穴。
噗！
佩恩的左腿飞了出去。
紧接着是右耳，然后是半个肩膀。
黑色的长袍被切成了布条，在这个充满了血腥味的神社里飞舞。
“啊……”
哪怕是尸体傀儡，长门通过查克拉连接感受到的反馈，也足以让他发疯。
那种身体被一点点切碎的感觉。
太清晰了。
“这就叫痛楚吗？”
鸣人走到只剩下一个躯干和半个脑袋的佩恩面前。
周围的斩击风暴还在继续。
地面被犁出了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沟壑，所有的碎石都被切成了粉末。
唯独鸣人脚下的这块地，完好无损。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那个还在试图蠕动的残躯。
“太浅薄了。”
鸣人伸出手指，戳了戳佩恩那只还在转动的轮回眼。
“你所谓的痛，只是肉体上的。”
“而我……”
鸣人指了指周围那些由骸骨构成的神社。
“在我面前，你也敢谈论痛苦？”
【叮！检测到长门精神崩溃！】
【获得：极致恐惧x200,000。】
【获得：信仰崩塌x500,000。】
佩恩的嘴唇动了动。
似乎想说什么。
也许是想问为什么。
也许是想求饶。
但鸣人已经不想听了。
“下辈子，记得把防御点满再出来装神。”
鸣人站起身。
抬脚。
落下。
啪。
就像是踩碎了一个烂西瓜。
红白之物飞溅。
那个让整个忍界闻风丧胆、摧毁了木叶、杀死了自来也的晓组织首领。
就这样变成了一滩马赛克。
嗡——
骸骨神社缓缓消散。
血水退去。
阳光重新洒在废墟上。
但没有人感觉到温暖。
幸存的木叶忍者们，一个个像是被施了定身术。
他们看着那个站在尸体堆上的背影。
没有欢呼。
没有掌声。
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小樱捂着嘴，想要喊鸣人的名字，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那个背影太陌生了。
那不是他们的同伴。
那是一尊魔神。
恐惧。
比面对佩恩时更深的恐惧，在每个人心底滋生。
佩恩还要讲道理，还要说什么和平。
而眼前的鸣人……
他只是在享受杀戮。
【叮！检测到周围群体情绪变化。】
【收获：全村的敬畏x1,000,000。】
“呵。”
鸣人听着系统的提示音，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敬畏吗？
这就对了。
英雄是用来牺牲的。
只有怪物，才会被供奉。
他弯下腰，从那堆碎肉里捡起一根还算完整的黑棒。
放在手里掂了掂。
然后转过身，目光越过废墟，越过森林，精准地锁定了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棵用纸做的伪装大树。
里面藏着一只断了腿的老鼠。
“热身结束。”
鸣人拿着黑棒，指了指那个方向。
就像是死神发出了邀请函。
“接下来。”
“该去见见真正的‘神’了。”
他迈开脚步。
每走一步，周围的木叶忍者就下意识地往后退一步。
自动让开了一条路。
一条通往地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