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殿熏香清雅，灯光透过镂空灯罩，在地面投下斑驳柔和的光影。祁星黎拉着苏知衍走到床边，松开他的手，转身面对面站着。她身上那件薄绸寝衣在昏黄光线下隐隐约约勾勒出身形，随意中透着亲近。
苏知衍目光落在她脸上，喉结轻轻动了一下，还是低声开口：“陛下……”
祁星黎抬手，指尖轻按住他的嘴唇，眼里带着笑意：“不是说好了嘛，今晚不叫陛下。”她手指没有马上移开，反而在他唇上调皮地点了点，“叫我星黎就好。”
“星黎。”苏知衍低声唤出这个名字，嗓音微哑，却温柔得像晚风。其实这个名字他私下唤过许多次，可当着她面、在这样的时刻叫出口，还是让心头微微一颤。
祁星黎看着他眼里映出的光，心里软成一片。她踮起脚，很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一触即离，像试探，又像邀请。苏知衍怔了一瞬，随即手臂一环，将她轻轻带进怀里，低头回应了这个吻。
他的吻有点生涩，却很认真，从轻柔的相贴慢慢加深。祁星黎闭上眼睛，手不知不觉环上他的脖子。这个吻里没有急切，只有温存，如同彼此早已熟悉的呼吸。
两人慢慢倒在柔软的被褥间，苏知衍的手抚过她的后背，动作很轻，像在触碰易碎的梦。他知道她的身份，也正因如此，此刻的亲近才显得如此珍贵。
“知衍，”祁星黎在他唇边轻轻唤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放轻松。”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苏知衍一直绷着的肩背渐渐松了下来。他低头，吻小心地落在她的额头、眼睛、脸颊，每一下都轻柔得像羽毛。指尖褪去那层薄绸时，两人的呼吸都顿了顿，随即又一起轻轻笑了出来，像两个终于摘掉所有包袱的人。
暖光映着她温润的肌肤，苏知衍望进她眼里，声音低柔：“陛…星黎…可以吗？”
祁星黎抬起手，指尖穿过他脑后的发丝，将他拉近自己，在他耳边轻声说：“当然可以。”
于是最后那点犹豫也融化了，苏知衍的动作如同怕惊动月光，祁星黎轻轻吸了口气，随即适应，手臂抱住他。
祁星黎偶尔低声唤他的名字，手指轻轻抚过他背脊。
吻从唇蔓延到颈间、肩头，掌心贴着她的腰际，温暖而稳定。祁星黎在这片温热里声音又软又黏，和平时在朝堂上的样子全然不同。苏知衍听着，心里那片湖像是被春风吹皱，涟漪绵延不止。
他紧紧抱住她，像要把积攒多年的眷恋，都化成今夜轻柔相拥的每一刻。
殿外，紫芙隐约听见里面低低的说话声和轻笑，抿唇悄悄退远了些，眼里满是了然与欣慰。
夜渐深，烛光仍旧暖暖地亮着。祁星黎窝在苏知衍怀里，手指无意识地在他胸前画着圈，那里有坚实的线条，也有打斗留下的痕迹
“知衍，”她轻声开口，“以前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难？”
苏知衍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想着你的模样，就不觉得难了。”他手臂收了收，“像现在这样抱着你，以前做梦都不敢想。”
祁星黎抬起头，看着他被烛光映得温润的眉眼，心里又暖又软。她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那以后你可以大胆的想，我喜欢你们每个人，但是以后除了你们，我也不会再纳入其他人，你在我身边，不必那么拘谨。”
“嗯好。”他把她搂得更紧些。
两人就这么依偎着，渐渐沉入安稳的睡梦中。窗外月色悄然漫进室内，轻轻覆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宁静而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