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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退婚后,我靠演技骗哭全京城 > 第180章 浅月借机敲山震虎,警示世家勿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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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浅月借机敲山震虎,警示世家勿妄动

格物堂的喧嚣,像是被投入湖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一圈圈荡漾开去,传遍了整个京城。

辩论早已散场,郑明轩和那群世家子弟,是在一片毫不掩饰的哄笑与指点中,灰溜溜地夹着尾巴逃走的。他们来时有多么意气风发,走时就有多么狼狈不堪,像一群斗败了的公鸡,连羽毛都失了光彩。

而林晓和她的同窗们,则被热情的百姓团团围住。

“姑娘,说得好!说得太解气了!”

“以后我家的丫头,也送来女学念书!”

张掌柜更是挤到最前面,激动得满脸通红,从怀里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硬要塞给林晓:“姑娘们辛苦了,这是小老儿的一点心意,你们去买些好吃的,润润嗓子!”

林晓笑着推了回去,她和同窗们对着在场的百姓,再次深深一揖。这一拜,拜的不是同情,而是认可。是她们作为女学学生,第一次在真正意义上,赢得了来自民间的、不掺杂任何怜悯的尊重。

待人群渐渐散去,庭院终于恢复了些许宁静。林晓的目光下意识地又扫向了那个角落,那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的男人,早已不知所踪,仿佛从未出现过。可他那个古怪的、似笑非笑的表情,却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了林晓心底,带来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样感。

“想什么呢?”春桃走上前来,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眼中是压抑不住的骄傲与欣慰,“你们今日,可真是给我们雍华女学,大大地长了脸!走,今晚我做东,咱们去醉仙居,把三楼包下来,好好庆贺庆贺!”

“好!”学生们爆发出劫后余生般的欢呼。

这桩发生在雍华女学里的辩论,很快就成了京城最新的谈资。

说书先生们添油加醋,将林晓的言辞编成了朗朗上口的段子。什么“寒门才女舌战王孙”,什么“一问功勋何在,问倒满堂公侯”,在各个茶楼酒肆里传唱。尤其是那句“如今的你们,除了姓氏,还剩下什么,配得上这份荣光”,几乎成了京城百姓挂在嘴边的流行语。

寻常百姓家的妇人,在教训不争气的儿子时,会说:“你看看人家女学的姑娘,再看看你,除了姓张,你还会干啥?”

街头巷尾的孩子们,玩闹嬉戏时,也会指着对方,有模有样地喊:“你除了姓李,还剩下什么!”

这句诛心之言,以一种戏谑又尖锐的方式,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像一把无形的刀,将世家门阀那层光鲜亮丽的外衣,割开了一道难堪的口子。

与之相对的,是京城东南角那一片府邸的死寂。

安远侯府,好几天没听到摔东西的动静了。不是安远侯不气了,而是气得没了力气。他整日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连饭都少用了半碗。

各家府邸的大门都紧闭着,仆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生怕一点声响就触了主子们的霉头。耻辱,像一团湿冷的雾气,笼罩在这些高门阔府的上空,久久不散。

……

坤宁宫内,檀香袅袅。

苏浅月正对着一盘棋局凝神。棋盘上黑白交错,厮杀正烈。关于那场辩论的详细报告,就静静地躺在她手边,她却一眼都未再看。

“太后娘娘,礼部尚书刘大人求见。”青禾在门外轻声通禀。

“宣。”

礼部尚书刘承志,是个年过半百、八面玲珑的人物。他为官多年,最擅长的便是在各方势力间寻找平衡,从不轻易站队。但巧的是,他最疼爱的嫡孙女,也在雍华女学念书,虽才学平平,却也算女学的一份子。

刘承志一进来,便行了大礼,姿态放得极低。

苏浅月没有让他平身,只是淡淡地问道:“刘大人行色匆匆,可是礼部出了什么要紧事?”

刘承志跪在地上,额头冒汗,哪里敢说没事。他斟酌着词句:“回太后,臣……臣是来请罪的。教子无方,致使京中流言四起,惊扰了太后清修,臣罪该万死。”

他这是在为整个世家圈子,试探性地请罪。

苏浅月拿起一枚白子,轻轻敲击着棋盘,发出清脆的声响。“刘大人言重了。年轻人有些口舌之争,算不得什么大事。哀家倒是听说,令孙女在女学的功课大有长进,前日陛下还翻阅了她的课业,夸她字迹清秀,颇有章法。”

刘承志的心猛地一跳。

太后不谈辩论,不谈流言,却偏偏提到了他的孙女,还把皇帝搬了出来。这其中的分量,他掂量得清清楚楚。

只听苏浅月的声音继续不紧不慢地传来:“陛下还说,如今的大雍,正是用人之际。只要是人才,无论男女,不问出身,朝廷都愿意给他们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反倒是那些抱着祖宗功劳簿不放,只会仗着家世欺压良善、阻碍新政的,才是真正的国之蠹虫。陛下对这些人,可是厌烦得很。”

“国之蠹虫”四个字,像四记重锤,狠狠砸在刘承志的心上。他瞬间冷汗涔涔,后背的衣衫都湿透了。

他知道,这不是说给他一个人听的。这是通过他的嘴,说给京城所有世家听的。

这是太后的警告,更是皇帝的警告。

“太后教诲,臣……臣铭记在心。”刘承志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几分颤抖。

苏浅月落下手中的白子,棋局瞬间盘活。“刘大人明白就好。退下吧。回去告诉你那些同僚,让他们也多管管自家的子孙。别总盯着女学的一亩三分地,也抬头看看,这天,究竟是谁的天。”

“是,是……”

刘承志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走出坤宁宫时,被外面的风一吹,才发觉自己竟是两股战战,几乎站立不稳。

他不敢耽搁,立刻备车,连跑了好几家府邸。

这记“敲山震虎”,响亮而干脆。

当晚,郑国公府的书房,灯火通明。

郑国公听完刘承志转述的话,许久没有作声。他那张清癯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唯有深陷的眼窝,显得愈发幽暗。

地上,郑明轩已经跪了两个时辰,膝盖早已麻木。

“叔公,我……”

“你输了。”郑国公终于开口,声音沙哑,“但你不是输在口才,也不是输在经义。”

他看向自己这个一向引以为傲的侄孙,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失望:“你输在,你根本看不起那些百姓。你把他们当成台下的看客,而林晓,却把他们当成了判官。”

郑明轩羞愧地低下了头。

“那位太后,比我们想象的,要狠,也要聪明。”郑国公缓缓站起身,在书房里踱步,“她这一招,是阳谋。她就是要让全天下都看到,我们这些世家子弟,是如何的傲慢、无能,而她的女学生,又是如何的为民请命。”

他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决断的冷光。

“明日一早,你备上一份厚礼,亲自去雍华女学。”

郑明轩猛地抬头,满脸的不可置信:“叔公,您让我去……?”

“去道歉。”郑国公的声音不容置疑,“不仅要向女学道歉,还要向那个张掌柜道歉。姿态要放得足够低,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诚意’。”

“为什么?”郑明轩的自尊心让他无法接受,“我们已经输了,还要上赶着去丢第二次脸吗?”

“蠢货!”郑国公低喝一声,“脸面,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她想把我们踩进泥里,我们就偏要从泥里站起来,还要把身上的泥,擦得干干净净!”

他看着兀自不解的郑明轩,眼神变得深沉而复杂:“她想借此孤立我们,我们就主动向她示弱,让她以为我们怕了、服了。这一局,我们是输了。但棋局,才刚刚开始。一个懂得低头的对手,远比一个只会叫嚣的蠢货,要可怕得多。”

……

子夜,坤宁宫。

青禾将郑国公府的动向,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苏浅月。

“道歉?”苏浅月挑了挑眉,手中的棋子悬在半空,久久未落。

这倒是有趣。

她本以为郑国公这只老狐狸,会选择蛰伏,或是用更阴险的手段报复回来,却没想到,他竟会选择“道歉”这步棋。

以退为进,示弱藏锋。既化解了眼前的舆论危机,又摆出了一副“知错能改”的高姿态,反而能赢回一些不明真相之人的同情。

“这只老狐狸,是想把一场你死我活的争斗,变成一场无关痛痒的误会。”苏浅月轻笑一声,将那枚棋子放回了棋盒。

她知道,郑国公这是在告诉她,他不想立刻掀桌子,他想换一种玩法。

一种更安静,也更致命的玩法。

苏浅月站起身,不再去看那盘棋。她的目光,落在了书案的另一头,那里放着一份刚刚送到的密报。

她的兴致,已经从郑国公这只老狐狸身上,转移到了另一件事上。

“青禾,李修那边,可有动静?”

青禾立刻呈上一份卷宗:“回太后,李太史这几日的行踪,确实有些奇怪。”

苏浅月接过卷宗,缓缓打开。

“他没有去查阅任何与辩论相关的卷宗,也没有与任何世家官员往来。他这三天,每天散值之后,都会换上便服,去一个地方。”

青禾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

“城南,金水河畔,悦兰巷。”

苏浅月翻阅卷宗的手,倏然停住。

悦兰巷。

那是三十年前,她母亲沈兰芝未出阁时的旧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