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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退婚后,我靠演技骗哭全京城 > 第179章 女学学生巧反驳,以理服人驳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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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女学学生巧反驳,以理服人驳谬论

雍华女学的春日大辩,选在了露天的格物堂。

这里没有朝堂的森严肃穆,四面敞开,与庭院里的花木池鱼连成一片。微风拂过,能带来几缕若有若无的兰草香气,那是女学特意栽种的,用以纪念沈兰芝。

此刻,这片本该宁静的庭院,却被一种无形的张力拉扯着,空气绷得像一根即将断裂的琴弦。

辩论堂内,以林晓为首的十名女学学生,身着统一的青衿学子服,安静地坐在东侧。她们的身后,是数百名同窗,密密麻麻,却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里,混杂着紧张、愤怒与期待。

西侧,则是以郑明轩为首的二十多名世家子弟。他们坐得东倒西歪,或摇着扇子,或端着茶盏,脸上挂着轻慢的笑,仿佛不是来辩论,而是来听一出乡野小戏。

而将这两拨人隔开的,是庭院里那五十个特设的“百姓旁听席”。醉仙居的张掌柜赫然在列,他今日特意关了半天铺子,换了身干净的直裰,正襟危坐,神情比女学生们还要紧张几分。

春桃作为教习,端坐于主位之上,她没有看那些嚣张的世家子弟,只是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学生,轻轻点了点头。

巳时正,铜锣一声轻响,辩论开始。

不等春桃开口,郑明轩便“刷”地一下合上扇子,抢先站了起来。他没有看主位的春桃,而是环视全场,目光在那些百姓身上刻意停留了片刻,才朗声道:“今日之辩,辩题为‘世家门阀之存废’。然,在辩此题之前,本公子倒想先问问对面的各位女学高才,你们可知,《女诫》有云:‘妇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又可知,《内则》有载:‘女子十年不出。’圣人教诲,言犹在耳。尔等女子,不于闺中修德习礼,反倒在此抛头露面,高谈阔论,与男子争锋。此举,已是失德!一群连自身德行都已亏损之人,又有何资格,在此妄议国之根本?”

他一番话说得抑扬顿挫,气势十足,仿佛手里握着的不是折扇,而是整个天下的道理。他身后的世家子弟们立刻抚掌叫好,看向女学生们的眼神愈发轻蔑。

这番话,狠毒至极。他根本不与你辩论题目本身,而是直接从根子上否定你辩论的资格。就像棋局还未开始,他便指着你的鼻子说,你不配下棋。

女学生这边,许多人脸上血色尽褪,紧紧咬着嘴唇。她们虽满腹经纶,却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一时竟不知如何反驳。

就在这时,林晓站了起来。

她没有立刻反驳,甚至没有看郑明…轩,只是静静地站着。她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五十个百姓身上,看到了张掌柜鼓励的眼神,看到了许多普通妇人眼中的期盼,最后才缓缓移回到郑明轩那张因得意而微微涨红的脸上。

整个庭院安静得能听到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郑公子引经据典,想来是饱读诗书之人。”林晓终于开口,声音清脆,却异常平稳,“公子所言《女诫》四行,我们不仅读过,更是日日践行。”

她顿了顿,不等郑明轩露出讥讽的笑容,便继续道:“何为妇德?女医入疫区,不畏生死,救万民于水火,此为大德;女官入户部,核算税赋,为国库挽回巨万亏空,此为公德。妇德,非指唯唯诺诺,而是心怀仁爱,胸有丘壑。”

“何为妇言?我等在此辩论,非为口舌之快,而是为天下女子寻一条生路,为大雍寻一条新路。若仗义执言、为民请命是为失言,那么朝堂之上,诸位大人的每日朝会,岂非也成了失言之所?妇言,非指巧言令色,而是言之有物,言之有理。”

“至于妇容与妇功,我女学学生,仪容端庄,不施粉黛而气自华。我等入学,所学皆是经世济用之学,上能辅佐君王,下能安抚黎民,这便是最大的‘妇功’!”

她一番话,如行云流水,不带一丝火气,却将郑明轩抛出的“四行”枷锁,一一拆解,并重新赋予了全新的、更广阔的含义。

郑明轩的脸色有些变了,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如此牙尖嘴利。他冷哼一声:“强词夺理!圣人经典,岂容你这黄毛丫头随意曲解?女子之本,在于相夫教子,安于后宅。尔等所为,已是本末倒置!”

“本末倒置?”林晓忽然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冷意,“敢问郑公子,何为本?何为末?”

她不等郑明轩回答,便转向百姓席,声音陡然提高:“张掌柜,您是开布庄的,敢问您,是布料为本,还是衣裳为本?”

张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大声道:“自然是布料为本!没有布,哪来的衣裳!”

林晓又问:“敢问各位乡亲,是田地为本,还是米饭为本?”

百姓们七嘴八舌地答道:“是田地!”“没了地,吃啥呀!”

林晓点点头,目光重新变得锐利,直视郑明轩:“百姓是国之布料,是国之田地。没有百姓,何来国家?没有百姓安居乐业,诸位公子的锦衣玉食,又从何而来?圣贤教我们齐家治国平天下,其根本,在于‘平天下’,在于让天下百姓过上好日子!而诸位公子,却只记住了‘齐家’,只想着维护自家那一点富贵荣光。将家族私利置于万民福祉之上,这,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说得好!”张掌柜激动得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这姑娘说得对!”

“说得在理!”

百姓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这些质朴的言语,远比任何引经据典都更有力量。

郑明轩的脸,彻底变成了猪肝色。他引以为傲的经义,竟被一个女子用最粗浅的比喻驳得体无完肤。更让他难堪的是,那些他眼中的“刁民”,此刻正毫不掩饰地为那个女子叫好。

“你……你……”他指着林晓,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妖言惑众!我等世家,祖上为国流血,功勋卓着,这才换来世代荣光!岂容你这等寒门贱婢在此污蔑!”

恼羞成怒之下,他连最后的体面都不要了。

“功勋?”林晓的眼神骤然变冷,像淬了冰的刀子,“郑公子,你可还记得,三日前,在百味楼,你是如何辱骂张掌柜的?你可还记得,你是如何称呼我们这些寒门学子的?”

她一步步走下台阶,逼近郑明…轩,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传遍全场。

“你祖上的功勋,是用来让你在茶楼里,指着一个靠自己双手挣饭吃的百姓,骂他是‘臭卖布的’吗?”

“你祖上的荣光,是用来让你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民脂民膏,却反过头来,骂我们这些想靠读书改变命运的人是‘贱婢’吗?”

“世家的功勋,早已在你们一代代的锦衣玉食、作威作福中,被消磨殆尽了!今日我们辩论‘存废’,不是要否定你们祖上的荣光,而是要问一句——”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如一声惊雷,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如今的你们,除了姓氏,还剩下什么,配得上这份荣光!”

“轰!”

满场哗然!

郑明轩被她这番诛心之言,问得连连后退,脚下一个踉跄,竟一屁股跌坐在地,狼狈不堪。

他身后的世家子弟们,也都面如土色,一个个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扔在烈日下暴晒,所有的不堪与龌龊,都暴露无遗。

百姓席上,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与掌声。

“说得好!”

“问得好!”

“这些公子哥,除了会投胎,还会干啥!”

在这一片鼎沸的声浪中,林晓缓缓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她没有看跌坐在地的郑明…轩,也没有理会那些喝彩。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人群的后方。

在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的男人,看身形,像个落魄的书生。他没有像旁人一样激动叫好,也没有流露出任何鄙夷或愤怒。

在满堂的喧嚣里,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平静地望着台上的林晓。

当林晓的目光与他对上时,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忽然极轻微地、几乎看不见地,向上扯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无声的宣告。

林晓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