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星落花海往南走,有处“遗忘渡口”。这里的河水是淡金色的,水面漂浮着半透明的“记忆碎片”——有的是孩子掉的乳牙,有的是老人缝补的纽扣,还有的是恋人未送出的信。渡口边停着艘旧木船,船帆破了个洞,却总在风里轻轻摇晃,像在等谁上船。
“这船能载着记忆去该去的地方。”撑船的是位瞎眼婆婆,手里的竹竿在水面一点,就能捞起一片碎片,“可有些人总把珍贵的记忆丢在这里,船就越来越沉,快划不动了。”
她捞起片碎片,里面映着个小女孩的笑脸:“这是三年前丢的,她妈妈说‘别总记着玩,要懂事’,她就把‘在麦地里追蝴蝶’的记忆丢了。”
刘耀文看着碎片里的麦浪,忽然想起自己小时候总爱爬树掏鸟窝,被妈妈骂了几次后,就再也没爬过——原来那点“调皮的快乐”,也悄悄丢在了路上。他蹲下身,对着河水轻声说:“我想把‘第一次投进三分球时的尖叫’捡回来,哪怕现在投得更准了,也没那时开心。”
河水泛起涟漪,一片带着篮球纹路的碎片慢慢漂到他手边。
宋亚轩也学着他的样子,对着水面哼起首被遗忘的童谣:“这是奶奶教我的,后来她走了,我就不敢唱了……现在想起来,她肯定希望我接着唱。”一片刻着音符的碎片浮了上来,沾着他的指尖,暖暖的。
大家都开始寻找自己丢在渡口的记忆:贺峻霖找回了“和邻居妹妹分享的第一块糖”,严浩翔捡起了“第一次解出难题时偷偷蹦的高”,张真源捞起“被朋友夸‘你真靠谱’时红的脸”……
瞎眼婆婆摸着这些失而复得的碎片,笑出了皱纹:“你们看,记忆没丢,只是藏在了水里,等你真心想找,它就会出来。”
她把碎片都放进船帆的破洞里,破洞竟慢慢补好了,船帆鼓起来,载着满船的记忆往河对岸漂去。“对岸有片‘忆念花’,”婆婆说,“这些记忆会在那里扎根,开出能让人笑出声的花。”
他们站在渡口,看着木船消失在金色的河面上,河风带着花香吹来,里面混着麦浪的气息、童谣的调子,还有无数个被重新想起的、亮晶晶的瞬间。
“下一站,去看忆念花吧。”马嘉祺笑着转身,脚下的泥土里,已经冒出了带着记忆纹路的新芽。
【第十站:轮回花田的告别与重逢】
沿着记忆河走到尽头,是片奇特的花田——这里的花能开出过去的模样:有的花里映着孩子蹒跚学步的样子,有的花里藏着老人下棋的笑声,还有的花里,是他们初到荒芜心原时,种下第一颗种子的瞬间。这是“轮回花田”,花开即见过往,花落便向新生。
花田中央有座小小的石碑,上面刻着“每一次告别,都是为了更好的重逢”。之前遇到的所有“守护之灵”都在这里:悲伤沼泽的妇人在采荷,恐惧冰原的少年在追蝴蝶,猜疑迷宫的老人在摆桌椅……他们看到马嘉祺一行人,都笑着招手。
“我们要走啦。”马嘉祺望着石碑,声音轻轻的,“花田就交给你们啦。”
“会的。”少年举着刚摘的勇气花,“我们会让这里的花开到天边去。”
妇人把晒干的快乐花花瓣分给大家:“带着这个,以后难过了就闻闻,像我们在你身边一样。”
老人塞给张真源一把新磨的种子:“明年种在你们那边,让花顺着风,再来看我们。”
离别的时候,轮回花突然大片大片地绽放,每朵花里都映着他们一路的脚印:在水洼边唱歌的清晨,在冰原上奔跑的午后,在迷宫里牵手的黄昏……花瓣落在他们肩头,像无数双温柔的手在告别。
“记得常回来啊!”贺峻霖对着花田喊,声音带着哭腔,却笑着挥着手。
“一定!”花田里的声音远远传来,混着花香,飘向远方。
他们沿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发现路边的花都换了模样:曾经的荒芜处,如今立着块木牌,写着“此处曾开第一朵花”;冰原的裂缝里,冒出了不怕冷的向阳花;连最开始的那汪水洼,都变成了小小的湖,湖边围满了来种花的孩子。
“你看,”宋亚轩指着湖面上的倒影,里面的天空蓝得发亮,“我们真的做到了。”
马嘉祺点点头,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把种子,撒在路边:“说不定等我们下次来,这些种子已经长成了花树,能为后来的人遮遮太阳呢。”
大家都笑了,继续往前走。风里满是花的甜香,身后的轮回花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片永远不会熄灭的、温柔的海。
(其实没有终点,因为花会一直开,路会一直有,而他们的故事,早已种进了每一寸土地,等着在某个春天,和新的脚步,再撞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