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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晏如万万没有想到事情背后还有如此曲折。

老爷子叹了口气:“不过幸好当时我在场,不然受苦的就是皇上了。我年纪大了,经不起伤病折磨,小宗也能独当一面了,就借着那个机会离开了皇宫。”

“沈述白是您一手带大的吗?”

她从来没听沈述白提起过他和沈老爷子的事,当然,她也从没主动问过。

“那孩子两岁起就跟着我了,从小就懂事,又聪明。现在能为皇上效力,也算是弥补了我不能继续留在皇上身边的遗憾。”

苏晏如对沈述白小时候的事很好奇,就多问了几句:“沈述白……他的亲生父母呢?”

她知道,现在锦衣卫里很多人都是从小接受训练,有些是父母双亡,有些是被父母遗弃。

不知道沈述白是什么情况。

但苏晏如没想到这个问题让老爷子愣了一下。

她看到老爷子神色顿了顿,然后垂下眼说:“小宗啊,从小就是孤儿,父母因病去世,被我收养了。”

老爷子回答时那一丝不自然没能逃过苏晏如的眼睛。

她抿了抿嘴唇,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所以,沈述白的身世,难道还有什么秘密吗?

或许是岁月沉淀,唤起了与人分享往昔的愿望,老先生便以沈述白为主轴,将他自幼年至成年的大小事细细道来。

苏晏如聚精会神地聆听,直至沈述白午后归府。

他在院子里未见人影,便寻至此处。

在院子里石桌旁,他看到交谈甚欢的二人,沈述白在院门处停下了脚步。

当得知他们正谈论自己,他嘴角微微一抽,踏入院子里。

若义父所述是他英勇佳话,他尚能容忍不打断。

然而,义父偏偏提及他幼时对“鬼”的恐惧,夜晚不敢独眠的旧闻。

苏晏如聆听老先生的故事,心情愉悦,笑靥如花。

但一见沈述白现身,她急忙收敛笑意,硬生生忍住笑意。

沈述白瞥了苏晏如一眼,随后向老先生问候。

老先生乐呵呵地说:“回来了,我正和永安丫头聊你小时候的趣事呢。”

沈述白眼角微微一抽:“都是陈年往事,义父不必再提。”

“永安丫头爱听这些。”

沈述白望向苏晏如:“如果你想听,我自会详细讲给你听。”

苏晏如心中暗恼他的狡黠,让他自己叙述?

那他定会选择性地讲述,那些可能影响他形象的,如怕鬼之事,定会被他略去不提。

不过苏晏如还是给他留了面子,笑着说:“好啊,回头你讲给我听。”

沈述白这才看向老爷子:“义父,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去前厅吃吧。”

老爷子摆手:“不用,我吃的都是清粥小菜,让人送过来就行,我就不挪动了。”

“好,那我和阿如去吃饭了。”

沈晏如也向老爷子告辞:“打扰您一上午了。”

“哪里打扰,我巴不得你天天来听我讲故事。有空常来,我还给你讲小宗小时候的事。”

“义父!”

苏晏如站在沈述白身后,笑眯眯地对老爷子点头。

沈述白一回头,苏晏如立刻收起笑容:“走吧,我都饿了。”

沈述白带着苏晏如离开了老爷子的院子。

饭厅里,今天依旧只有苏晏如和沈述白两人坐在大餐桌前吃饭。

苏晏如看了一眼足够四个人吃的饭菜,问旁边伺候的丫鬟:“文莲和大圆还没回来?”

丫鬟回答:“是。”

“那下次不用准备这么多菜了,浪费了可惜。”

丫鬟偷偷看了一眼沈述白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应了声“是”,退了下去。

吃饭时,苏晏如问起瑞阳长公主的事。

可惜瑞阳长公主就是不开口,连用王珍珍威胁她都没用。

“这就难办了。”苏晏如说。

找不到同谋,这事就不算完,他们还得时刻提防皇上的安全。

沈述白微微颔首:“近期你最好不要单独外出。”

他心中忧虑,唯恐那些绝望之徒会对苏晏如下毒手。

稍作停顿,沈述白继续说道:“若有可能,我认为你返回皇宫为宜。”

毕竟,皇宫内外均有禁军与暗卫重重守护,远比沈府更为固若金汤。

苏晏如闻言,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怎么,你这是要逐我离开?”

“并非如此。”

“即便你要赶我,我也不愿离去。皇宫的压抑氛围你又不是未曾体会,长久居于其中,我恐怕会窒息。”

面对这样的回答,沈述白还能有何言辞?他内心实则渴望苏晏如能时刻陪伴左右。

“好吧,你愿留多久便多久。”

苏晏如满意地展颜一笑,随即把原本摆放在沈述白面前的佳肴移开:“我之前未曾留意,听老太爷提起你幼时挑食,方才察觉你现在依旧不大吃肉。”

沈述白手中的筷子微微一滞,心中暗想,义父怎会连此类琐事也和盘托出?

“我也听老太爷说过,你小时候的遭遇让你对肉类感到厌恶。”

老太爷曾言,沈述白十岁那年遭遇绑架,虽然自己成功逃脱,但在山林中迷失方向,不慎落入一个荒废的捕猎陷阱。

陷阱中,仅他一人与一只死去多日、腐尸熏天的野猪相伴。

待老太爷的人找到沈述白时,已是七日之后。

这七天里,他全靠那只腐尸野猪得以存活。

自那以后,沈述白便不再食用肉类,起初那段时间,甚至见到熟肉都会感到恶心反胃。

沈述白与苏晏如的目光交汇,再次瞥了一眼被移开的肉菜,随即在她关切的目光中,夹了一片肉送入口中。

苏晏如眼睛瞪得圆圆的:“你这是做什么?若是不合口味,不必勉强,又没人强迫你。”

若是引发不适,该如何是好?

沈述白望着她满脸担忧却又生怕打扰到的神情,不禁微笑起来:“实则我已无恙。”

苏晏如细致地审视着他的神情:“真的无碍吗?别硬撑。”

“确实无碍。”

他自五年前便已康复。

那时他负责侦破凌王叛乱案,年仅十五岁,带领一队人马被凌王部下发现,被困于深山之中达半月之久,期间尝尽苦涩与绝望。

苏晏如待他缓缓吞下,方才安心地吐出一口气:“真的没事了。”

她继续用餐。

沈述白微微动了动喉结,瞥了一眼在外候命的仆人,紧握着筷子,轻轻凑近苏晏如,在她脸上落下一个吻。

苏晏如本能地向旁边闪避:“你这是做什么?”

沈述白眉眼含笑,格外迷人:“无他,不过是想亲近你。”

他心中的喜悦难以抑制。

苏晏如不禁笑出声:“沈大人,大白天的,你这行为未免太过大胆,真是让人害羞。”

她将昔日他的话如数奉还。

沈述白脸上顿时泛起一丝尴尬,轻咳一声:“下次我会注意。”

待夜深人静之时,再行此举。

苏晏如望着他泛红的耳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一本正经?

两人用过午餐后,沈述白本欲陪伴苏晏如小憩片刻,无奈北镇抚司有人急寻,只得匆匆离去。

沈述白轻握苏晏如之手:“我须得前去处理此事。”

“你去吧,看样子确是刻不容缓。”

沈述白离府前往北镇抚司,方知是王坤福寻他,告知瑞阳长公主终于开口,却非要见到沈述白方才肯言。

沈述白不延时,直奔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