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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随意地对妃子们施了一礼,旋即向几位皇子走去。

“父皇状况如何?”

大皇子闭目养神,不做声响;二皇子坐在榻上,哈欠连连;五皇子正与六弟对弈。

苏承铭听到问话,头也不抬地回答:“尚不安稳,太医诊断是气急攻心,至今未醒。”

语气平淡,不带一丝焦虑。

苏晏如掀开帘幕,步入内室,无人阻拦。

皇上闭目卧床,脸色依旧苍白。

数位太医跪侍一旁,大总管也在侧守候。

苏晏如进入后,众人纷纷让开,为她腾出空间。

她在床边坐下,为皇上把脉,而后对那些战战兢兢的太医道:“都起来,退下吧。”

太医们彼此交换眼神,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总管瞥了苏晏如一眼,示意太医们退出。

内室仅余苏晏如、大总管和卧床的皇上。

苏晏如轻叹一口气,轻轻推了推皇上的手臂:“好了,别再装了。”

皇上闭合的双眼微微颤动,随即睁开,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帐顶。

“您年事已高,因情所困而身体不适,这划算吗?若传扬出去,恐怕会遭人非议。”

苏晏如接过了总管递上的参汤,轻声道,“起来,把这汤喝了吧。”

皇上却未有任何动作,只是说:“朕现在没有胃口,只想独自静一静。”

苏晏如轻轻搅动参汤,语气坚定:“您若想静一静,也请先将传位诏书拟好。”

“宫中宫外,无数人忧虑您的健康,您不能因些许琐事而损害了龙体。”

皇上转过头,目光凝重:“这怎能算是琐事?”

苏晏如递上一勺参汤至他唇边,温言道:“我母亲对您的不满,早已不是新闻,若论伤心,我才是那个该伤心的。”

想起母亲连她的生命都不曾珍视,这与记忆中温柔的母亲相较,真是判若两人。

皇上轻饮一口汤,眼中闪过一丝颤抖,勉强坐直了身体,满怀愧疚地看着苏晏如:“永安,父皇对你……感到愧疚。”

“您何处对我不起?难道也想夺去我的生命吗?”

“胡说!朕对你的爱护还来不及呢。”

苏晏如继续喂他,语气温和:“那就好。过去如何,现在也应如何,保养身体才是首要。”

皇上在她温柔的照料下,眼眶不禁湿润。

汤喝完了,苏晏如放下碗,擦了擦手:“他们都在外面等候,要让他们进来瞧瞧吗?”

“都有哪些人?”皇上询问。

“我的四位兄长,以及几位娘娘。”

皇上轻叹一口气:“你三哥呢?”

三哥昨夜抵达京城,不幸身染微恙,此刻正在府中静养。”苏晏如轻声说道。

皇上闻言,轻轻揉着眉心,想起那个自幼体弱的三子:“传你的三位兄长和小六进来,我有话与他们商谈。”

苏晏如起身应诺:“遵旨,我先告退了。瑞阳长公主的事务,便有劳我与沈述白共同料理。”

皇上微微点头:“得空代我探望一下你三哥。”

“陛下务必保养龙体。”

苏晏如退出内殿,随即召唤几位皇子入内。

她正欲离去,却被几位妃子拦住,询问皇上的身体状况,随意应付了几句后,方才得以脱身。

离开皇宫,苏晏如乘坐马车直奔沈府。

沈述白不在府中,她到来之前已前往锦衣卫衙门。

苏晏如正打算改变行程前往衙门,却意外被蹲在屋顶的延寒北发现。

延寒北兴奋地从屋顶跃下,奔至苏晏如面前:“姐姐,听闻昨晚宫中发生变故,你无恙否?”

“你看我像是遭遇不幸之人吗?”

苏晏如推开他,登上马车,延寒北紧随其后:“姐姐,你要去何处?”

“锦衣卫衙门。”

“我能一同前往吗?”

苏晏如瞥了他一眼:“我现在让你下车,你会乖乖听从吗?”

延寒北露出笑容:“不会,我想跟随姐姐。”

苏晏如靠在马车上闭目假寐:“文莲和大圆呢?”

“哼,那两个怯懦之辈见我害怕。你离开后,他们就逃往沈府,至今未归。”

苏晏如显得并不怎么忧虑他们的安危:“你不是一直挂念那位小和尚吗?想来锦衣卫已将皇郝寺可疑之人悉数擒拿,此刻应是安全无虞。你何不去探望他一番?”

延寒北懒散地斜倚在马车之中,狭长的眼眸轻轻一挑:“昨夜我已去过,那愣头青倒也颇有趣味,只是坚决不愿随我下山。”

他轻蔑地撇了撇唇:“我得设法将他诱骗归来,否则他那憨态可掬的模样,在皇郝寺定然受人欺凌。”

他的语声虽低,但车厢内静寂无声,苏晏如字字句句听得真切:“哟,咱们南暻王居然也学会了关怀他人?”

延寒北稍显愣怔:“我只是觉得那和尚有些憨厚。毕竟我在皇郝寺时,他多次搭救于我,还为我提供了庇护之所。我素来心怀感恩。”

苏晏如无声地笑了起来。

毕竟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本性纯良,只是自幼缺乏温暖。

待他日后沐浴更多善意,性格自会日益好转。

两人乘坐马车抵达锦衣卫衙门。

苏晏如持有沈述白的私人令牌,自然得以通行无阻。

迎接他们的先是王坤福。

此时,沈述白正在地牢中审问瑞阳长公主。

苏晏如随付坤步入了地牢。

锦衣卫衙门所关押的并非寻常囚犯,其牢房也别具一格。

牢房全封闭,大门为铁制,仅在底部开有一个送饭的小窗口。

踏入地牢的瞬间,潮湿和血腥的气息便迎面扑鼻。

苏晏如微微蹙眉,掏出手帕轻轻捂住口鼻。

紧跟王坤福步伐,深入牢房腹地,苏晏如眼帘中映入沈述白与受审的瑞阳长公主身影。

这间审讯室宽敞过普通牢房,四壁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刑具。

瑞阳长公主身着素白囚衣,发丝蓬乱,被严严实实束缚于十字架上,手脚皆锁以沉重的铁链。

沈述白坐在室中唯一的座椅上,侧首瞥见苏晏如,随即起身。

“何事至此?”

苏晏如目光掠过瑞阳长公主,淡然开口:“宫廷之中令人窒息,故此前来此处换换气息。审讯进行至何种地步?”

“尚在开端。”

“既如此,你继续审问,我则在一旁静听。”

王坤福细致周到地命人搬来座椅,细心地点燃了熏香,又亲自奉上了茶。

瑞阳长公主面色铁青,自苏晏如踏入房内,她那充满怨毒的目光便如影随形,紧紧锁定在苏晏如的身上。

沈述白相伴苏晏如左右,而审讯的重任则交由了王坤福。

“你是否为幕后主使?”

“尚有何人涉入你的阴谋?”

“王珍珍如今身处何方?”

王坤福连珠炮般地抛出一系列问题,瑞阳长公主却只是瞪大眼睛,怒视着苏晏如与沈述白,并无回答之意。

苏晏如轻品了两口茶,观察着王坤福渐失耐心,便开口说道:“皇姑母……不,如今应称你为逆贼苏玉萍。不久的将来,你将无权使用‘苏’姓,届时便唤你为逆贼玉萍吧。”

瑞阳长公主的本名正是苏玉萍。

话音刚落,苏晏如的话语立刻激得瑞阳长公主面色狰狞可怖。

“苏晏如,你定会后悔,我绝不会放过你。”

苏晏如微微挑眉,神情轻松:“就你目前这副模样,还有胆量图谋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