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药?妻主有病?”
梦暨白一歪脑袋,戏谑着脱口而出。
“你才有病!”墨初白直接回怼。
果然,从这个家伙嘴巴里出来的总归没有什么好话。
不过墨初白说的可一点都没错,这男人也确实有病,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梦暨白表现的很无辜的模样。
“既然妻主无疾,为何要留下这个炼药之人?难道妻主也想要追求那虚无缥缈的长生道吗?”
观鸠和阿豺追求永久的生命,不过这个是有代价的,他们需要献祭别人的生命来延续自己的寿命。
这种行为有违天道,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便不是丢掉性命这么简单了。
死亡,是最简单的惩罚。
“我不追求那种东西,我只不过不想让我心爱之人死在我之前,我想要和他拥有同样的生命。”
墨初白对于死亡可没有什么兴趣,她想要做的事情是让自己在意的人拥有同等的寿命。
不然一方先离去,注定是另一方的潮湿。
她不想伤心,也不想看着他伤心。
梦暨白眸色中浮现出爱欲和疯狂,他的心跳不断加速,快到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
与心爱的人同生共死,本身就是一件极其浪漫的事情。
梦暨白千百次幻想,能和妻主葬在一起。
“能与妻共赴生死,待往世再相逢,听起来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那……这个他里面有我吗?”
他疯狂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期待,他多么希望墨初白可以说一句,有他,他也是被重视的那个。
“没有。”
对方冷漠的回答,答案和预想的那般。
梦暨白早就应该知道的,但还是不由的悲伤,眼神幽怨的看着墨初白。
“妻主就这么不待见我?我好歹喜欢了你这么久,对妻主可是一心一意,妻主这样说,我真的要哭红眼睛了。”
他假装不在意,用着开玩笑的语气,其实只要他自己知道,他真的会哭,但不会在她面前哭。
墨初白低头望向那双疯狂、病态、贪婪的眼睛,不由冷笑出声。
“呵,与你同死,似乎谈不上什么美妙的事情,这辈子你追着我杀,到了阴曹地府,你难道也不肯放过我?!”
她这辈子和他纠缠不休,下辈子不想在见到他。
梦暨白勾唇笑着,这笑容逐渐放大。
“阴曹地府也不放过?开玩笑,骗你的,下辈子我也跟着你!”
他围着墨初白转圈,带着恨意,咬牙切齿道。
“若是有一天我死了,我一定化作最凶的厉鬼,整日整夜的缠在你身边,让你不得安生。”
化作厉鬼,这确实像他能干出来的事情。
墨初白对此毫不在意,她不信世间真的有鬼这种东西,就算有鬼,她也不怕。
扯住在自己身边不断游走的梦暨白,也不看他,只是大步的往前走。
“若是你化厉鬼,我一定请来世上最好的法师,将你超度个干干净净。”
梦暨白跟着她,脚步不断加快。
哼出一股气音,心中升起释然。
“妻主的心好狠,还是希望妻主能够说到做到,不要食言哦!”
梦暨白竟感觉庆幸,既然她根本不爱自己,那么自己死去,想必她也不会伤心吧!
没准还会皆大欢喜,好好庆祝一番。
墨初白只觉得他很奇怪,总说一些莫名的话,搞不清疯子的脑回路。
“莫名其妙,你不是要看自己的孩子吗?我带你去,……觅清,应该也很想你。”
墨初白的语气逐渐放轻,没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
“那位新来的太傅怎么样?讲的好不好?”
墨觅清托着小脸,两只大眼睛期待的看向自己的姐姐。
她知道,这是母君特意为姐姐找的,独一无二,其他人都没有。
墨应祈在暖炉旁逗弄着小橘猫,暖炉散发着橙黄色的光,与橘猫橘黄色的毛发相得益彰。
小猫毫无防备的躺在毯子上,露出粉乎乎的肚皮,任由面前的人类进行抚摸,喉咙里发出舒服“呼噜呼噜”声。
一心撸猫的墨应祈,一听到关于太傅的事情,顿时来了兴致,她对这位新太傅可是喜欢的不得了。
“当然!她真的和其他人都不一样,她永远不会烦我的问题为什么这么多,无论我问出多么奇怪的问题,她都能对答如流,我认为,这才是一个好老师。”
说话时,墨应祈的眼睛是亮的。
她喜欢宋穗,若是她能当自己一辈子的老师该有多好。
其实她想说的是,她能不长大该有多好。
墨觅清长舒一口气,脸上有一种小孩不会有愁容,她一直像个小大人。
“真是太可惜了,她不教我。我也有好多问题想问,只可惜教我的那人,除了完成没人的任务之外,什么都不说而来!”
墨觅清竟有些羡慕她,她身为太女,从出生便注定了她必定是皇帝。
享受宫中上下的宠爱,母君也对她也是无比的上心,什么都是最好的,她应该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吧!
而自己除了爹爹,似乎并没有谁真正爱过她。
在宫里,她只是寄人篱下而已,寄在徐爹爹膝下,饿了给口饭吃,渴了给口水喝。
但是她认为自己应当是要满足的,至少饿了有饭吃,渴了有水喝。
墨应祈观察到墨觅清的情绪,她似乎不怎么开心。
想出一个好主意,立马凑了过去,提议道。
“那你可以告诉我,我问一问太傅,再告诉你,这不就成了吗?”
墨觅清先是一阵激动,随即有些担忧。
担忧墨应祈会不会说出去。
“可以吗?那我告诉你,你只能问太傅,不许大嘴巴告诉别人!”
墨应祈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放心吧!我可是你的姐姐,我怎么可能出卖你!我可和母君不一样,我是最讲究信用的!”
墨初白不守信用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完美的对照组。
墨觅清凑到她耳边,悄悄将问题说了出来。
墨应祈不由蹙起眉头,不理解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
“好奇怪的问题,嗯……不过放心将此事交给我吧!我问完,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突然,一道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她们,两个小东西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你们两个小豆丁在聊些什么呢?说出来让朕也听听?”
墨初白饶有兴致的询问。
墨应祈飞快的挡在墨觅清身前,双臂张开,护着自己的妹妹。
“不行,我不能告诉母君,这是我和皇妹的秘密!”
墨觅清从墨应祈身后绕了出来,一头扑进梦暨白的怀中,眼角沾着一些泪水。
不过她不能哭,爹爹说她应该要坚强一些,宫里人不喜欢爱哭的小孩。
“爹爹!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好想你,你这么多天都去哪里了?!”
梦暨白俯下身,难得没有露出古怪的表情,似乎只有在这个孩子面前,他才会正常一些。
这是他和墨初白的孩子,这个孩子似乎是一个证明,证明墨初白是在意他的。
他又在自欺欺人了,她怎么可能在意她,她或许都不在意这个孩子。
低眉抚摸着她的脑袋。
“我处理了一些旧部的事情,抽空便过来看看你。”
梦暨白留意到她眼角处亮晶晶的东西,心疼的擦拭。
“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你在这里并不开心?”
墨觅清摇晃着脑袋,用力抹去眼角的泪痕。
勉强挤出微笑,“开心的,开心的!没……没关系的爹爹,我已经不是三岁小孩了,我已经快六岁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不用担心我!”
室内突然传来烦躁的声音。
“到底是怎么回事!痒死我了!”
徐羡跟身上爬了跳蚤一般,抓耳挠腮的蹦了出来,脸上红扑扑的,还带着指甲的痕迹。
在墨初白面前表演了一套踢踏舞,刚想将手伸进屁股里挠一挠,便对上了墨初白探究的眼神。
“徐羡,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