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热情的声音这时候再次响起:“好!开场致辞到此结束!再次欢迎各位来宾莅临我们两位优秀少年的生日暨成人礼!接下来进行第一项——家长致辞。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今天的寿星之母,陈海墨女士上台!”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陈阿姨深吸一口气,拿起那叠看起来颇有些分量的稿纸,步伐坚定地走上了舞台中央。
她接过话筒,目光扫过台下满座的宾客,最后温柔地落在主桌上那两个紧张又期待的孩子身上。
“大家好,我是许知夏和谢怀蝶的妈妈,陈海墨。” 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宴会厅,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但更多的是温暖和力量。
“严格来说,这第一项可能不算是标准的致辞……我手里的这些纸,更像是我作为母亲,想趁这个机会,跟他们,也跟所有关心他们的大家,进行一次……迟来的谈话。”
“说真的,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准确地表达,‘我的孩子们成年了’这个消息。感觉上一次清晰地记住他们的样子,还是初中生,可现在,时间飞一样地过了三年,他们早就比我高出一大截,甚至……已经能把我牢牢地护在身后了。”
台下响起善意的轻笑声,随即又安静下来。
陈阿姨将目光首先投向许知夏:
“我想先说说我的儿子,许知夏。这孩子,几乎是我一手带大的。初中时,我把他带去了国外,想着给他更好的环境,想带他躲一些人。”
“后来,在他高中逐渐开始成熟、我觉得他差不多能独立面对的时候,我又把他送回了国内读高中,那时候,我以为他已经足够强大,可以自我保护了。而我自己……也有想要逃避的现实。”
“但是,后来有一次和他谈话,他无意间说的一句话,让我愣住了。那一刻我才明白,孩子再大,在妈妈面前也永远是孩子,也需要妈妈。所以,借着今天他的成人礼,妈妈想在这里,当着所有亲人的面,郑重地再说一次——”
她看向许知夏,眼神无比坚定,一字一句地说道:
“知夏,妈妈这次,不会再走了。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妈妈会一直在这里。”
台下静默一瞬,随即爆发出鼓励的掌声。许知夏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紧,眼眶微微发热。
陈阿姨擦了擦眼角,将目光温柔地转向谢怀蝶,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和欣慰:
“再来说说我的另一个孩子,他叫谢怀蝶,是一只非常、非常漂亮的小蝴蝶。说起来,他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小时候就很乖,很可爱。”
“看着他今天也满18岁,我比任何人都要开心。因为这意味着,从今天起,他可以完全自主地、真正地去选择他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她看着谢怀蝶,仿佛要通过目光将所有的力量和祝福都传递给他:
“‘谢怀蝶’这个名字,虽然不是我取的,但我觉得,它的意义应该是——‘满怀希望、自由和阳光,如同盛夏里最灵动的蝴蝶一样’。”她微微提高了声音:
“所以,小蝶,妈妈也有一句话必须要送给你——”
“孩子,我希望你以后的生活,能一直这样自由地飞翔下去!你记住,你未来的生活,后面有我,有知夏,有姥姥姥爷,有你身边所有爱你的人!只要你觉得累了,飞不动了,立刻就可以后退,可以停下来!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们所有人,都会无条件地接住你,护着你!”
“你永远不用再担心‘家’的问题。你早就已经,彻彻底底地融入这个家,是我们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这番话如同暖流,瞬间击中了谢怀蝶内心最深处。他猛地低下头,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努力抑制着翻涌的情绪。
最后,陈阿姨的目光重新扫过全场,回到两个孩子身上,语气充满了最美好的祝愿:
“最后的最后,就是妈妈对你们俩,最朴素也最真心的祝福。我希望你们的前途,一片光明,繁花似锦。”
“今天,或许是你们作为‘少年’的最后一天。但距离你们真正踏入社会,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不过在那之后,在妈妈这里,我依旧会把你们当做少年对待。哪怕你们到了80岁,在我眼里,也依旧是今天这个样子。”
台上的陈阿姨看着台下两个孩子的反应,眼眶也有些湿润,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话筒,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却无比坚定地说出了最后一句:
“许知夏,谢怀蝶,妈妈爱你们。成年快乐!”
“啪——”
不知是谁先鼓起了掌,紧接着,雷鸣般的掌声如同潮水般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饱含着所有人的感动与祝福。
主持人适时地上前,接过话筒,他的声音也带着一丝动容:“非常感谢陈女士真挚动人的分享!相信这番话不仅是送给两位寿星最好的成年礼物,也深深打动了我们在场的每一位。让我们再次把掌声送给这位伟大的母亲,也送给今天两位即将展翅高飞的主角!”
在热烈的掌声中,陈阿姨走下台,径直来到主桌,她没有先回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到许知夏和谢怀蝶身后,张开双臂,将两个孩子一起紧紧拥入怀中。
许知夏缓缓抬起手臂,回抱住母亲。谢怀蝶则在那熟悉的、带着淡淡馨香的怀抱里,终于允许自己松懈下来,将额头轻轻抵在陈阿姨的肩上,贪婪地汲取着这份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温暖与安定。
良久,陈阿姨才松开他们,红着眼睛,却笑着催促:“好了好了,仪式还要继续呢。”
“下一项是什么?”谢怀蝶抬起头,忍不住问道,声音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鼻音。
“是和你们有关的。我先去后台准备一下,你们在这儿等会儿,听主持人安排。” 陈阿姨说着,神秘地笑了笑,转身快步朝着后台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主持人的声音再次通过音响传遍宴会厅,带着笑意和期待:
“接下来,有请我们今天的两位主角——许知夏先生、谢怀蝶先生,上台!”
虽然不清楚具体环节,但两人还是依言站起身,在众人祝福的目光中,走向舞台侧面的阶梯。
当他们踏上台阶,走到舞台中央时,一束明亮的追光灯瞬间打在他们身上,将身着黑白西装的他们照得如同王子,耀眼夺目。
谢怀蝶被强光刺得微微眯了下眼。
两人在台上站定,安静地等待着,心里都有些猜测,却摸不准接下来的安排。等待了将近两分钟,就在台下宾客也开始小声议论,猜测是否有什么特殊节目时——
宴会厅的另一端,另一道柔和却清晰的光束骤然亮起,打在了那条长长的、铺着红毯的通道上。
光芒之中,陈阿姨的身影再次出现。
而这一次,她的手中,稳稳地托着两个物件——那是两顶在灯光下闪烁着璀璨金光的……皇冠。
许知夏和谢怀蝶的瞳孔几乎同时微微收缩。
陈阿姨一步步沿着红毯走来,步伐缓慢而庄重。她的眼眶依旧有些泛红,但脸上的笑容却无比明亮和骄傲。
一直走到舞台前,她沿着台阶走上去,站定在两个比她高出一头的孩子面前。
陈阿姨仰起头,看着他们,声音温柔:
“来,低头。”
许知夏和谢怀蝶闻言,几乎是下意识地、顺从地微微弯下了腰,低下了头。
下一秒,一顶沉甸甸、带着金属冰凉触感的皇冠,被陈阿姨小心翼翼地、郑重其事地戴在了谢怀蝶的头上。紧接着,另一顶同样分量的皇冠,也落在了许知夏的发间。
那重量很实在,触感微凉,工艺精美,上面似乎还镶嵌着细碎的宝石,在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彩,仿佛真的是用纯金打造的。
谢怀蝶直起身子时,甚至因为那突如其来的重量身体微微歪了一下,他下意识地抬手扶了扶额前的冠冕,声音里充满了惊愕:
“妈,这……这是……?”
陈阿姨看着眼前头戴皇冠、英俊得如同从童话里走出来的两个孩子,眼泪终于再次忍不住滑落,但她的笑容却灿烂无比,声音清晰地透过别在衣领上的微型麦克风传开:
“送你们的成年礼物。”
“在我的世界里,你们永远是我的小王子。”
“愿你们往后的日子,都能像今天加冕的这一刻一样,自信、闪耀,在自己的王国里,所向披靡。”
全场寂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加热烈的掌声和善意的欢呼。金色的皇冠象征着无条件的爱与最高的认可,在这个成年的时刻,陈阿姨用这种最直接、最隆重的方式,告诉她的两个孩子——你们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与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