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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风子垣的询问,王昀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对风子垣的询问做了默认。

他缓缓抬起眼眸,冷冷地看向对方,沉声道:

“阁下不辞辛劳,大费周章,将我王府搅得鸡犬不宁、人心惶惶,究竟意欲何为?不妨直言相告,莫要再这般遮遮掩掩!”

风子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轻瞟了一眼一旁瑟瑟发抖的王冕,说道:

“在下有句话,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王昀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急促地催促道:“有话便说!”

风子垣双手抱臂,神色傲然,说道:

“自古以来,皆是立长以承家业,哪有废长立幼的道理?你这般厚此薄彼,偏爱幼子,实在有失公允,恐难服众啊!”

王昀闻言,冷哼一声,目光如寒冰般射向风子垣,冷冷道:

“哼,我王家之事,乃家内私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此嚼舌根、指手画脚!阁下还是莫要顾左右而言他,直言如何才能放了我渊儿,条件你尽管提来!”

风子垣微微一笑,说道:

“既然如此,便说说正事吧。风某所求,简单至极。只欲与一位故人相见,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尊祖王二虎。若阁下能应允风某此求,令郎自可安然无恙。风某以人格担保,定不食言,言出必践。”

王昀闻言一怔,眼神骤然变得冷厉如刀,仿佛能将人千刀万剐,他怒喝道:

“我家老祖,岂是你这贼子之流能得见的?莫要在此痴人说梦、心存妄念!”

风子垣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反问道:

“哟呵?听阁下此言,是打算舍弃你的宝贝儿子了?眼睁睁看着他命丧于我剑下?”

王昀死死地盯着风子垣,牙关紧咬,咯咯作响,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显然内心正犹豫不决、挣扎万分。

就在这时,王冕突然声嘶力竭地大叫道:

“爹爹,就让他见老祖啊!不然他真的会杀了我的,爹爹,我不想死啊!”

声音凄厉而绝望,在庭院中回荡。

然而,王昀却缓缓摇了摇头,眼中泪花闪烁,却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他声音低沉而坚定地说道:

“渊儿啊!爹爹纵使肝脑涂地,也绝不能让老祖涉险犯难。此乃关乎家族根基的大事,爹爹不得不为。若此番行事,果真害了你。爹爹定会化作那索命厉鬼,为你报仇雪恨,以慰你在天之灵!”

说着,他猛地一挥手,带着一股决绝之势,大声喝道:“卢天师,杀了此子,莫要留情!”

灰袍老者,也就是卢天师,没想到王昀竟下此决断,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之色。

他神色一凛,大声吩咐道:“师弟们,上,杀了此子,莫要让他逃脱!”

灰袍老者话音未落,数道凌厉的剑光如闪电般破空而至,带着呼啸的风声,直取风子垣咽喉。

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一闪,瞬间挡在风子垣面前。

“唰…唰…唰…”

剑光如雨点般打在黑影身上,破布条四处乱飞,露出了黑袍下海梦娅的真容。

只见她艳丽绝伦,美得不可方物。

她肌肤胜雪,眉如远黛,眼若星辰,唇若樱桃,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肩膀上。

尖尖的耳朵,却透着一股异族的神秘气息,仿佛来自遥远的神秘国度。

她冷眸如霜,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寒意,手中的水杖一横,凌厉的劲风如狂风般席卷四周,将数道剑光尽数震散。

王冕兄妹二人都看傻了眼,未料到,这几日来与他们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神秘人,竟是一位容颜绝世、风姿绰约的美人。

这反转实在太大,让他们一时难以接受。

而天山七子更是惊得面如土色,脸色苍白如纸,手中长剑颤抖不已。

他们心中惊恐万分,这等修为,远超他们认知,仿佛面对的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灰袍老者瞳孔骤缩,眼中满是惊恐之色,他低吼一声:“结阵!”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心中也是害怕不已。

然而,尚未待七人合势成阵,陡然一阵清脆的“咔嚓”声骤起。

众人手中紧握的长剑,竟如脆弱的枯枝般,尽数断裂成数截。

紧接着,一股磅礴巨力袭来,他们的身躯仿若被无形的巨锤暴击,瞬间倒飞出去,而后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海梦娅手中水杖轻轻一点地面,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碎石如箭般飞溅而出,震得庭院中的砖石纷纷龟裂,裂纹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开来。

“不堪一击!”海梦娅冷冷地吐出这四个字,声音清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傲然。

灰袍老者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衣衫破碎,狼狈不堪。

他收敛了先前的轻视之心,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声音颤抖地问道:“阁……阁下可是四象境修士?”

眼神中满是惊恐与敬畏。

海梦娅冷笑一声,眸光如锋利的刀刃般射向灰袍老者,根本不接他的话,仿佛在他眼中,这灰袍老者根本不值得她开口回应。

风子垣却在此时悠悠开口说道:“小小四象境,我们可看不在眼里。”

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四象境修士不过是蝼蚁一般。

几人闻言,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骇然至极的神色,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

连四象境修士都不放在眼里,那他们究竟达到了何等惊世骇俗的境界?

风子垣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周身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众人心头。

他目光如渊,深邃而冰冷,淡淡扫过满地狼藉的庭院,声音低沉而有力地说道:

“王昀,还有什么招,就使出来吧。”

王昀脸色铁青,犹如锅底一般,深知今日局势已彻底失控,在他心中如神一般存在的“天山七子”,竟在这神秘女子面前如此不堪一击,仿佛纸糊的一般。

他已失了抵抗之心,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昂起头,目光坚定地说道:

“要杀便杀,可我王昀绝不会让阁下见我家老祖的。哪怕我粉身碎骨,也绝不让你得逞!”

风子垣缓步走到王昀面前,说道:“倒是有几分孝心。”

说着,他单手虚空一抓,一缕寒光闪过,斩月出现在他手中。

他手臂缓缓抬起,作势就要斩下去。

寒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愈发显得威严而恐怖。

王昀见状,立刻闭上了眼睛,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决绝之色,仿佛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不料,王冕兄妹二人疯了一般扑上来,双手紧紧抓住风子垣的衣角,声泪俱下地哭喊道:

“风兄!恳请高抬贵手,莫要取我爹爹性命!若定要有人血溅当场,便杀我二人吧!我兄妹二人甘愿代父赴死,以全孝道!”

王冕满脸是鼻涕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模样狼狈不堪。

风子垣身形微顿,斩月停在半空,寒光映照着他冷峻的面容,微微皱眉,问道:

“令尊这般待你,你竟还愿为他求情?此举实令我费解!”

王冕闻此,面色愈发悲戚,眼眶中泪光闪烁,说道:

“我这条贱命,乃家父所赐。自幼时起,他就如遮风挡雨的大树,为我撑起一片安宁的天地。父亲之恩,重于泰山,恩同再造。若能以我一死,换父亲的安然无恙,纵死,亦觉死得其所,此生无悔矣。”

说着,他仿若疯魔了一般,脑袋如捣蒜般不停地磕向地面,发出“咚咚咚”的声响,似重锤一般,一下下敲击在众人的心坎上。

不一会儿,他的额头便磕得鲜血淋漓,血水顺着额头汩汩流下,将身前的地面染得一片猩红。

而一旁的王嫣更是哭得梨花带雨,双手紧紧拉着风子垣的衣袖,泪眼婆娑地仰望着风子垣,苦苦哀求道:

“风公子,求您大发慈悲,饶家父一命吧。我愿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就在这时,一道苍老且带着几分颤抖的声音,自院外飘入:

“风大哥,剑下留人!王昀,乃是我的嫡亲孙儿啊!”

风子垣闻言,心中一震,手中紧握的剑微微一颤。

他身形微滞,缓缓转过头去,目光遥遥投向院外。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身形佝偻,拄着一根雕花拐杖,脚步踉踉跄跄,正艰难地朝着庭院内走来。

在她身后,还跟着几名女眷,为首的正是王渊的亲妈李夫人。

只见她面色惨白,眼神中满是惊恐,紧紧跟在老妪身后。

身旁的丫鬟们也个个神色慌张,生怕老妇有个闪失。

待风子垣看清来人,他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孟云儿!”

声音中,带着几分惊讶,几分感慨。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风子垣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那些年少轻狂、情谊深厚的岁月。

与此同时,手中原本高高扬起的剑,也不由自主地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