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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苏苏听了,沉吟片刻,随即点头。

“对啊,要不咱干脆把钱票都换成银子?别人用票是因为银子沉、不好带,跑远路麻烦。可我背个包袱跑路跟玩儿似的,轻巧得很,怕啥?银子拿在手里,才最踏实。”

“对,趁现在还能自由进出城,早点换。”

她又补了一句,语气里带着几分忧虑。

“万一哪天突然乱了,城门一关,外头人进不来,里头人出不去,这钱票可就成废纸了。到时候。”

“咱得一点点来,别惹人注意。”

陆子吟点头赞同她的想法。

“一口气全换,太扎眼。咱们跑个两三回,每次换个百十两,没人会察觉。”

好在总数也就四百多两,分几次出手,压力不大。

只要不引起掌柜的怀疑,一切便都可控。

两人从陈氏商行出来后,顺道回了长风镖局。

想着跟彭铁山打个照面,报个平安。

毕竟人是他亲自送去的,若一直没消息,难免让他担忧。

“你们没事吧?李掌柜找你干啥?”

彭铁山一见他们进门,立刻迎了上来。

陆子吟笑着摆手,语气轻松。

“没事,他想请我去商行做事,待遇不错,但我没答应。”

“啊?”

彭铁山一愣,脱口而出。

“为啥不答应?这可是好事啊!陈氏商行财大气粗,进去就是体面差事,以后咱俩还能常碰面,多方便。”

话刚说一半,他猛然意识到什么,压低声音道:“哦对,是该拒绝!我也觉得不对劲。我知道你有本事,可他咋知道你?还专门去查你底细?这也太怪了。凭空冒出来的人,他就能一眼看中?”

“我也这么想。”

陆子吟点了点头,目光冷静。

“我告诉他我是青山坳来的,他二话不说就送了这个,说是他们商行的规矩,不管招人成不成,只要有诚意来谈,都得送一份谢礼。真有这事儿?还是他在打掩护?”

“这我真不清楚。”

彭铁山摇了摇头,皱眉思索片刻。

“不过对陈氏这种大铺子来说,一个盒子算啥?小菜一碟。他们一年送出的礼都不知多少,这点东西根本不算什么。但……他们若真有这规矩,也不至于从没听说过。”

“可李掌柜为啥非得盯上你?虽说他们向来喜欢挖人墙角,手也伸得挺长,可也没见他们这么急不可待的啊。平常哪会这么上赶着?真是奇怪了。”

陆子吟苦笑了一下,脸上带着几分无奈和疲惫。

“行了,我们先走了,你忙你的。要是顺路听见啥风声,别特意去打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要是无意中听人说起点啥,记得抽空告诉我一声,我心里也好有个底。”

他心里始终不安,沉甸甸的。

这事会不会牵扯上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

毕竟李掌柜这人,行事向来阴晴不定。

万一真有啥不可告人的事。

别到时候连累到彭铁山,那可就糟了。

“好,我晓得。”

彭铁山重重地点了点头,声音低沉。

“可我十七就得走镖了,路上一走就是个把月,怕是顾不上你们这边。你自个儿得多留点神啊。听说李掌柜那人,表面上笑呵呵的,和气得像邻家老伯,可背地里下手狠着呢,刀子都能悄无声息地捅穿人,谁也不知道啥时候就被他坑了。”

“你这次出门得多久?”

陆子吟原本还有些担忧,这会儿反倒松了口气。

人一走远,再出什么事,也牵连不到彭铁山了。

“得拖到五月才能回来。”

彭铁山一边说,一边抬手抹了把脸,神情疲惫。

“这一趟走的线又远又偏,山道难走,还得防着贼寇。你要是有空,十六号来陪我喝两盅?你这伤,到那时也该好利索了,正好咱们喝两杯,也算给你压压惊。”

“成,我一定到。”

陆子吟爽快地答应下来。

“别说两盅,三盅我都陪你喝。十六号我准到,绝不迟到。”

说完,他挥了挥手,转身就走出了长风镖局的大门。

两人一离开长风镖局,立刻换上早已准备好的粗布衣裳。

帽子一拉,遮住大半张脸。

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们迅速分开行动。

一个悄悄去城西的银号兑银票,一个则拐进北市的粮铺。

两人一块儿走太显眼,容易招来闲话和盯梢。

赵苏苏用随身携带的空间偷偷藏粮。

陆子吟则专挑人少的小号去换银票。

这两人分工明确,配合默契。

他们今天拉车用的是林野禾那辆老旧的骡车。

出了城门之后,路上行人稀少。

“粮价又涨了。”

赵苏苏拧着眉头,望着手里刚买的粗粮。

“今早我去问价,一斗米比三天前又贵了十文。这还是官市的价,私市里都快翻倍了。你说,今年冬天雪少得可怜,地都冻不实,旱灾怕是跑不掉了。”

“唉……咱自个儿先顾好,也只能先顾好自个儿了。”

陆子吟低头叹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车辕。

他顿了顿,又道:“算了,我明儿去村长那儿说一声。现在粮价还能勉强买得起,再过一阵子,怕是连糠都咽不下去了,到时候可真就来不及了。”

“你说得轻巧。”

赵苏苏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

“村长听得进吗?就算他听了,愿意信你的话,村里那些人会信吗?一个个都巴望着好日子,谁愿意背井离乡去逃荒?要是真到了逃荒那天,咱俩吃得饱、穿得暖,他们却饿得啃树皮、喝泥汤,还不得指着鼻子骂我们冷血?到时候不闹出事来才怪。”

“能做的,我尽力。能说的,我张口。”

陆子吟苦笑一声,声音里满是无奈。

“我不强求他们信我,可话得传到。开春要是还没下雨,我再提醒一次。要是能从镖局那边打听到什么风声,我也绝不瞒着,该说的全说。”

他知道,谁家都不容易。

人心难测,劝得多了,反倒成了出风头的。

可有些事,他不能装作看不见。

“对了,”赵苏苏忽然一拍脑门,“咱们从前在张大夫那儿订的那几味救命药,是不是该好了?我记得说是腊月底前能配齐。他那儿是不是还囤着些别的药?咱们干脆多买点,防着万一。”

“有道理。”

陆子吟闻言立刻点头,眉头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