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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网游动漫 > 超硬核解读资治通鉴 > 第789章 世祖孝武皇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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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丙寅日,北魏皇帝跑去阴山溜达。

臧质到了寻阳,把官府房子一把火烧了,带着歌姬小妾往西跑。他让宠爱的何文敬带着剩下的兵在前面开路,到了西阳。西阳太守鲁方平忽悠何文敬说:“上头诏书只抓主犯,其他人一概不追究,你不如赶紧跑。”何文敬就把大伙扔下自己溜了。臧质之前安排妹夫羊冲当武昌郡守,他就想去投靠妹夫。结果羊冲已经被郡丞胡庇之给杀了,臧质没地儿去,只好逃到南湖。在那摘莲子吃,追兵一来,他就拿荷叶盖着头,把自己沉到水里,只露出个鼻子。戊辰日,一个叫郑俱儿的军官瞧见了,一箭射过去,正中臧质,大伙一拥而上,臧质被砍得肠子都挂在水草上,脑袋被砍下来送到建康。他的子孙也都被拉去砍头,他的党羽豫章太守乐安人任荟之、临川内史刘怀之、鄱阳太守杜仲儒也都被杀。杜仲儒是杜骥哥哥的儿子。功臣柳元景等人则按功劳大小得到不同封赏。

丞相义宣逃到江夏,听说巴陵有军队,又掉头往江陵跑,人都快散光了,就剩下身边十来个人,走着走着脚疼得走不动,就雇了辆没篷的车,一路要饭。到了江陵城外,派人去通知竺超民,竺超民带着仪仗队和士兵来迎接。当时荆州还有一万多带甲的士兵,身边的翟灵宝提醒义宣要安抚将领们,说“臧质不听指挥,才导致失败。现在我们整顿军队,修理战甲,再做以后的打算。以前汉高祖打了一百次败仗,最后不也成就大业了嘛!”结果义宣一紧张,把话记错了,说成“项羽打了一千次败仗”,大伙都忍不住偷笑。鲁秀、竺超民等人还想收拢残兵再拼一把,可义宣已经没了斗志,整个人都懵圈了,躲在屋里不出来,身边的心腹也慢慢跑光了。鲁秀往北跑,义宣自己没主意,想跟着鲁秀走,就带着儿子刘慆和五个宠爱的小妾,换上男装跟着跑。城里一下子乱套了,刀光剑影的,义宣害怕,从马上摔下来,只好步行。竺超民把他送到城外,又给了他一匹马,自己回城坚守。义宣没追上鲁秀,身边的人也都跑光了,夜里又回到南郡的空衙门。第二天,竺超民把他抓起来交给执法官。义宣坐在牢房里叹气说:“臧质这个老东西坑死我了!”五个小妾很快被送走,义宣大哭,对狱吏说:“平常日子不觉得苦,今天和她们分开才是真苦啊!”鲁秀的人都跑光了,他跑不掉,又往江陵跑,城上的人射箭,鲁秀投水死了,尸体被捞上来砍了头。

皇帝下诏让右仆射刘延孙去荆、江二州,分辨谁对谁错,就地进行奖惩,还打算分割这两个州的地盘,讨论设置新州。

当初晋朝南迁,把扬州当成京城附近的重要地区,粮食布帛啥的都靠这儿供应;荆、江二州是军事重镇,兵力都集中在这儿,一般都派大将镇守。这三个州的人口占了江南的一半,皇帝觉得它们势力太大,心里不踏实,就想拆分。癸未日,把扬州东边五个郡划出来设置东扬州,州府设在会稽;把荆、湘、江、豫州的八个郡划出来设置郢州,州府设在江夏;撤销南蛮校尉,把营地迁到建康。太傅义恭建议把郢州州府设在巴陵,尚书令何尚之说:“夏口在荆、江二州中间,正对着沔口,和雍、梁二州相通,是交通要道。这里一直是军事重镇,根基深厚,现成的城池,港口又大,能停很多船,还是设在这里方便。”皇帝采纳了他的建议。后来荆、扬二州因为拆分元气大伤,何尚之请求再把二州合并,皇帝没答应。

戊子日,撤销录尚书事这个职位。皇帝忌惮宗室势力太强,不想权力落在大臣手里,太傅义恭猜到了皇帝的心思,就主动提议撤销这个职位。

皇帝让王公大臣和八座官员给荆州刺史朱修之写信,让丞相义宣自己看着办。信还没送到,庚寅日,朱修之就进了江陵,把义宣杀了,还杀了他十六个儿子,以及同党竺超民、从事中郎蔡超、咨议参军颜乐之等人。竺超民的兄弟按规定也该杀,何尚之进言说:“叛贼都已经逃跑了,随便一个人就能抓住。要是竺超民反复无常贪图利益,早就该把他抓了,这样不仅能免罪,还能得个大义灭亲的奖赏。可竺超民根本没这个想法,从这点看他还算有点良心。而且他为官府保全了城池,守好了仓库,老老实实等着被抓。现在要是连他兄弟都杀,那就跟其他叛党没区别了,这事还是慎重考虑。”皇帝就赦免了竺超民的兄弟。

秋,七月丙申初一,发生日食。

庚子日,北魏皇子拓跋弘出生;辛丑日,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兴光。

丙辰日,又大赦天下。

八月甲戌日,北魏赵王拓跋深去世。

乙亥日,北魏皇帝回到平城。

冬天,十一月戊戌日,北魏皇帝去中山,接着又去信都;十二月丙子日,往回走,到灵丘,又到温泉宫;庚辰日,回到平城。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节选自《资治通鉴》,记录了南朝宋文帝刘义隆与刘义宣、臧质等宗室叛乱势力的最终对决,以及战后宋廷为削弱地方势力、强化中央集权所做的一系列调整。从现代视角来看,这段历史折射出权力斗争的残酷性、统治阶层的政治智慧,以及制度变革背后的深层逻辑,值得从多个维度解读:

权力博弈中的人性百态:从叛乱者的溃败看政治素养的重要性

--臧质的“末路狂奔”:野心与能力的失衡。臧质作为叛乱核心人物,败逃时仍携妓妾、焚府舍,暴露了其格局的狭隘——既无战略撤退的规划,也无收拢人心的手段。最终靠莲实果腹、荷叶片身,却因鼻子露出水面被射杀,结局充满荒诞感。这印证了“野心需以能力为基”:他能煽动叛乱却无法掌控全局,逃亡中连基本的生存智慧都匮乏,失败具有必然性。

--刘义宣的“闹剧式垮台”:资质平庸者的权力悲剧。 刘义宣作为叛乱名义上的领袖,堪称“政治低能儿”的典型:关键时刻记错翟灵宝的劝慰之词,将“汉高百败”说成“项羽千败”,瞬间瓦解军心——可见其既无历史素养,也无临场应变能力;兵败后沉溺于与妾室的“分别之苦”,对核心权力斗争毫无感知,暴露出其对“权力本质”的认知错位。他的悲剧在于:被臧质裹挟登上权力赌桌,却缺乏与之匹配的心智与决断力,最终沦为权力游戏的牺牲品。

--鲁秀、竺超民的“挣扎与妥协”:乱世中的生存选择。 鲁秀试图收拢残兵再战,竺超民则在送走刘义宣后坚守城池,二者代表了叛乱阵营中“尚有理性”的群体:他们并非彻底的投机者,却困于阵营选择的错误。鲁秀投水而死、竺超民被特赦,结局的差异也暗示了——在权力清算中,“姿态”与“实际行为”比单纯的“立场”更重要(竺超民保全城池、等待收编的行为,被何尚之解读为“观过知仁”)。

宋文帝的“集权术”:以制度重构削弱地方势力

刘义宣叛乱的本质,是东晋以来“荆、江强,中央弱”的格局延续。宋文帝的战后操作,堪称古代版“削藩”教科书:

--分割强州,瓦解根基:将扬州浙东五郡划出设“东扬州”,荆、江等八郡设“郢州”,直接分割了传统强州的版图与资源;选择夏口(而非巴陵)作为郢州治所,利用其“通接雍、梁”的地理优势,强化中央对长江中游的控制——体现了“以地理制衡地缘”的智慧。

--废除“录尚书事”,收归相权:录尚书事本是宰相级职位,总揽朝政。宋文帝借刘义恭“主动请废”之机取消该职,实质是削弱宗室与大臣的权力集中度,将决策核心收归皇帝手中。这一操作既避免了“削权”的正面冲突,又达到了集权目的,堪称“政治手腕的典范”。

--“旌别枉直”的清算逻辑:恩威并施的统治术:对叛乱者的清算并非“一刀切”。刘义宣父子、核心党羽被诛杀,体现“威”;竺超民兄弟因“保全城池”被特赦,体现“恩”。这种“区别对待”既震慑了潜在的反对者,又为动摇分子留出“悔改空间”,本质是通过塑造“规则预期”来巩固统治。

历史镜鉴:从这段叛乱看南朝政治的结构性矛盾

--宗室与皇权的永恒张力:宋文帝既依赖宗室镇守地方(如刘义宣为荆州刺史),又恐惧其尾大不掉,这种“依赖与猜忌”的悖论,贯穿南朝始终。叛乱平定后,文帝进一步削弱宗室权力,却也为日后“宗室内斗”埋下伏笔——过度集权与制度性信任缺失,始终是南朝短命的根源之一。

--地方与中央的资源争夺:东晋南迁后,荆、江二州掌控了江南一半的户口与甲兵,形成“经济靠扬州,军事靠荆江”的格局。文帝分割二州,虽强化了中央权威,却导致“荆、扬因此虚耗”——可见制度变革若只算“政治账”而忽视“民生账”,往往会引发新的问题(何尚之请求“复合二州”被拒,也反映了文帝“宁伤国力,不纵地方”的强硬态度)。

结语:权力游戏的“永恒法则”

这段历史最深刻的启示在于:权力的本质是“平衡的艺术”。臧质、刘义宣的失败,源于对权力的贪婪与对平衡的无视;宋文帝的集权成功,却也因过度倾斜于“控制”而埋下隐患。从叛乱者的荒诞结局到统治者的制度重构,最终都指向一个规律:任何忽视“实力匹配”与“结构平衡”的权力行为,终将被历史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