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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瞧见老百姓在水边望着贼兵,觉得挺奇怪,就问参军张劭咋回事。张劭说:“要是您还没回来,老百姓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有功夫在这儿观望啊?现在他们这样,说明心里不怎么害怕了。贼兵要是从新亭直接杀过来,那锋芒可不好挡,咱们最好先避一避,这胜负还真不好说;但要是他们退回西岸停泊,那就等着被咱收拾了。”

徐道覆提议在新亭到白石这个地段,烧掉战船然后上岸,分好几路攻打刘裕。卢循呢,想求个万无一失,就对徐道覆说:“大军还没到,孟昶就望风自杀了;就目前这局势来看,要不了几天朝廷那边自己就乱套了。现在要是就想着一朝一夕决出胜负,冒险求利,这可不是稳赢的办法,而且还会白白伤亡很多士兵,不如先按兵不动,等着他们自己出乱子。”徐道覆觉得卢循这人太能犹豫,没什么决断,就叹气说:“我终究是被卢公耽误了,这事儿肯定成不了;要是我能跟着英雄人物大干一场,这天下平定都不在话下。”

刘裕登上石头城观察卢循的军队,刚开始看到他们往新亭方向去,吓得脸都变了色;后来发现他们又回到蔡洲停泊,这才高兴起来。这时候,各路援军也陆续赶到了。刘裕担心卢循的军队突然袭击,就采用了虞丘进的计策,砍树在石头城的淮口设置栅栏,修缮越城,又修筑了查浦、药园、廷尉三座堡垒,都派兵把守。

刘毅一路历经艰难,从蛮地和晋地逃回来,勉强保住自己一条命,跟着他的人又饿又累,死了十分之七八。五月十五,刘毅回到建康,主动请罪。刘裕安慰鼓励了他,还让他负责朝廷内外留守的事务。刘毅请求给自己降职,朝廷下诏把他降为后将军。

北魏的长孙嵩到漠北转了一圈就回来了,结果柔然追上来,在牛川把他包围了。五月二十一,北魏主拓跋嗣亲自带兵往北去攻打柔然。柔然可汗社仑听说这事儿,吓得赶紧逃跑,结果半道上就死了;他儿子度拔年纪还小,部落众人就拥立社仑的弟弟斛律,号称蔼苦盖可汗。拓跋嗣带兵回到参合陂。

卢循在南岸设下伏兵,让一些老弱病残乘船往白石去,还放出话来说要全军从白石上岸。刘裕留下参军沈林子、徐赤特驻守南岸,截断查浦,还特别叮嘱他们一定要坚守,千万别乱动;然后刘裕和刘毅、诸葛长民就往北去抵御敌军。沈林子说:“这些贼兵这么说,不一定是真的,咱们得小心提防着。”刘裕说:“石头城地势险要,而且淮口的栅栏也很坚固,留你在这儿,足够守住了。”沈林子是沈穆夫的儿子。

五月二十九,卢循烧掉查浦,进军到张侯桥。徐赤特打算出击,沈林子劝他:“贼兵嘴上说去白石,却老来这儿挑战,他们心里咋想的咱还不清楚嘛。咱们人少,敌不过他们,不如守住险要之地,等大军来支援。”徐赤特不听,还是出去迎战了,结果卢循的伏兵杀出来,徐赤特被打得大败,一个人坐着小船逃到了淮北。沈林子和将军刘钟靠着栅栏奋力抵抗,朱龄石也赶来救援,贼兵这才退去。卢循带着精兵大举进攻,到了丹阳郡。刘裕带着各路军队赶紧跑回石头城,把徐赤特给斩了,然后脱下战甲。过了好一会儿,才在南塘摆开阵势。

六月,朝廷任命刘裕为太尉、中书监,还赐给他黄钺;刘裕接受了黄钺,其他的官职坚决推辞不接受。又任命车骑中军司马庾悦为江州刺史。庾悦是庾准的儿子。

司马国璠和他弟弟司马叔璠、司马叔道跑去投奔后秦。后秦王姚兴问他们:“刘裕正在收拾桓玄,辅佐晋室,你们为啥要来我这儿呢?”他们回答说:“刘裕一直在削弱王室势力,我们司马家族里要是有谁想自我发展、有所作为,刘裕就会除掉他。他才是晋朝的心腹大患,比桓玄还厉害呢。”姚兴就任命司马国璠为扬州刺史,司马叔道为交州刺史。

卢循在各个县城抢了半天,啥也没捞着,就对徐道覆说:“咱这军队在外时间太长,都疲惫了,不如回寻阳,集中力量拿下荆州,占据天下三分之二的地盘,然后再慢慢和建康争夺天下。”秋天,七月初十,卢循从蔡洲往南撤回寻阳,留下他的党羽范崇民带着五千人守着南陵。七月十四,刘裕派辅国将军王仲德、广川太守刘钟、河间内史兰陵人蒯恩、中军咨议参军孟怀玉等人带兵去追击卢循。

七月十五,北魏主拓跋嗣回到平城。

西秦王乞伏乾归讨伐越质屈机等十几个部落,这些部落的两万五千人投降了,乞伏乾归把他们迁到苑川。八月,乞伏乾归又把都城迁回苑川。

沮渠蒙逊去攻打西凉,在马庙把西凉世子李歆打败了,还活捉了他的将领朱元虎,然后就撤回去了。凉公李暠用两千斤银、两千两金把朱元虎赎了回来;沮渠蒙逊答应了,还和李暠结盟之后才回去。

刘裕回到东府,大力整治水军,派建威将军会稽人孙处、振武将军沈田子带着三千人从海路去偷袭番禺。沈田子是沈林子的哥哥。大家都觉得“走海路又远又危险,肯定很难成功,而且还分散了现有的兵力,这可不是当下最要紧的事儿。”刘裕不听,还告诫孙处说:“十二月左右,大军肯定能打败那些贼兵,等你到时候,先端了他们的老巢,让他们没地儿可逃。”

谯纵派侍中谯良等人到后秦拜见姚兴,请求出兵一起攻打东晋。谯纵任命桓谦为荆州刺史,谯道福为梁州刺史,带着两万人去进犯荆州;后秦王姚兴派前将军苟林带着骑兵去和他们会合。

自从卢循往东去了之后,江陵这边就和建康失去了联系,各路盗贼也趁机四起。荆州刺史刘道规派司马王镇之带着天门太守檀道济、广武将军彭城人到彦之去支援建康。檀道济是檀祗的弟弟。

王镇之到了寻阳,被苟林打败了。卢循听说这事儿,任命苟林为南蛮校尉,还分了些兵给他,让他乘胜攻打江陵,还放出风声说徐道覆已经攻克建康了。桓谦在路上招募以前的旧部,响应他的老百姓有两万人。桓谦驻扎在枝江,苟林驻扎在江津,这两路敌人一起逼近,江陵的官员和百姓很多都有了别的心思。刘道规就把将士们召集起来,对他们说:“桓谦现在就在附近,听说不少人心里都在打小算盘,想着要不要改换门庭。不过我从东边带来的文武官员足够应对这事儿,如果有人想走,我也不拦着。”说完,当天夜里就把城门打开,一直到天亮都没关。大家都被他这举动给镇住了,没人再敢提走的事儿。

【内核解读】

这段史料聚焦于东晋末年刘裕平定卢循起义的关键阶段,同时穿插了北魏与柔然的北方战事、西秦与西凉的西北博弈,展现了公元5世纪初中国南北方政权并存、战乱频发的复杂历史图景。从军事决策、人物性格到政治格局,这段记载蕴含着丰富的历史启示。

军事博弈中的决策智慧与战略短视

卢循与刘裕的对决,本质上是两种军事思维的碰撞。卢循一方,徐道覆展现出敏锐的战术洞察力,提出“新亭至白石焚舟而上,数道攻裕”的激进策略,试图以雷霆之势突破刘裕防线。这一决策抓住了战场主动权的核心——趁刘裕立足未稳发动突袭,可惜被卢循的“万全之计”否决。卢循的保守源于过度依赖“大势溃乱”的幻想,忽视了刘裕集团的凝聚力,最终陷入“师老无功”的被动局面,其“按兵待之”的决策实质是将主动权拱手让人。徐道覆“我终为卢公所误”的感叹,不仅是个人命运的悲叹,更道破了起义军错失战略机遇的致命失误。

反观刘裕,其军事才能在危机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从最初“见循军引向新亭,顾左右失色”的紧张,到发现敌军回泊蔡洲后的镇定,体现了优秀统帅的心理素质。他采纳虞丘进之计“伐树栅石头淮口,修治越城,筑查浦等三垒”,以防御工事巩固阵地,变被动为主动;面对卢循“声言悉众自白石步上”的佯攻,虽一度判断失误,但最终依靠沈林子的坚守挽回颓势。这种“防御中寻战机”的策略,与卢循的犹豫不决形成鲜明对比,成为战局逆转的关键。

人物性格决定历史走向

这段历史中,人物性格对事件进程的影响尤为显着。卢循的“多疑少决”使其错失多次战机,面对徐道覆的正确建议固执己见,最终导致军心涣散;而刘裕的果决与容错能力则成为取胜关键——他能容忍刘毅战败后的“待罪”,继续委以重任,展现出政治家的胸襟;在徐赤特违令战败后,又能果断斩之立威,体现铁腕治军的原则。

徐道覆作为起义军的核心谋士,其战略眼光远超卢循,却受制于主君的保守,最终“事必无成”,折射出权力结构对人才价值的制约。沈林子则凭借冷静判断多次识破敌军计谋,成为刘裕后方的重要支柱,其“妖贼此言,未必有实,宜深为之防”的预警,展现了新生代将领的成熟。

政治格局的联动与制衡

南北方的战事并非孤立存在,而是形成微妙的联动效应。当刘裕全力应对卢循起义时,北魏与柔然的战争暂时缓解了东晋的北方压力;西秦王乾归“复都苑川”、沮渠蒙逊与西凉“结盟而还”,则反映了西北政权在夹缝中求生存的策略。这种“南方内战、北方拉锯、西北制衡”的格局,构成了东晋末年的政治生态。

东晋内部的权力调整同样值得关注。刘裕在平乱过程中“受黄钺,馀固辞”,展现出成熟的政治手腕——既巩固军权又避免过度揽权引发猜忌;刘毅“乞自贬”后仍“知中外留事”,体现了刘裕对内部权力平衡的把控。而司马国璠兄弟投奔后秦,被授予刺史之职,反映了敌对政权对东晋内部矛盾的利用,凸显了乱世中政治博弈的复杂性。

历史启示:细节决定战局走向

此战中的多个细节堪称军事教科书案例:卢循用“老弱乘舟向白石”的佯攻战术,险些突破刘裕防线;徐赤特违令出战导致查浦失守,警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需建立在正确判断基础上;刘裕“大治水军,遣孙处、沈田子自海道袭番禺”的决策,跳出正面战场思维,以“釜底抽薪”之计摧毁敌军根基,展现了“不墨守成规”的军事创新。这些细节印证了“细节决定成败”的战争法则。

总体而言,这段历史不仅记录了一场起义的兴衰,更揭示了乱世中个人选择与时代洪流的交织。卢循的保守与刘裕的果决、徐道覆的怀才不遇与沈林子的崭露头角、南北方的战略互动,共同构成了东晋末年权力更迭的缩影,也为后世留下了关于军事决策、政治智慧与人性博弈的深刻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