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 第340章 阿依娜:等等我肚子...怎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吗?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340章 阿依娜:等等我肚子...怎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吗?

毡帐里的炭火渐渐弱下去,阿依娜突然按住小腹,指腹下的布料被体温焐得温热,却挡不住那阵突如其来的坠痛。像有只冰凉的手从肋骨缝里伸进来,攥着五脏六腑往下沉,她下意识蜷了蜷身子,玉珏的碎棱在掌心硌出浅浅的红痕。

“怎么了?”

苏和的长笛刚碰到唇边,见她脸色发白,指尖的银链“当啷”一声落在毡毯上。

小古丽正用骨簪挑开羊皮卷的夹层,闻言也抬起头,发间别着的海棠花干簌簌抖了抖——那是今早从南宫旧址采来的,说是能安神,此刻却像极了徐有贞甲胄碎片上的暗红粉末。

阿依娜摇摇头,想把那阵坠痛压下去,喉咙却突然发紧。

她想起三日前在假阿依娜的药箱里翻出的那包褐色药粉,当时只当是寻常蒙汗药,此刻却觉得小腹里像有团火在烧,烧得她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阿依娜,咱们瓦剌女子的身子金贵,要是沾了中原的‘锁龙香’,月信会像被冻住的河,要么不来,要来就带着血煞。”

“锁龙香...”她喃喃出声,指尖猛地攥紧。

那药粉的气味突然在记忆里清晰起来,混着龙脑香和血腥味,正是朱祁钰御书房里常年燃着的香料。她记得去年作为使者觐见时,曾在偏殿闻到过同样的味道,当时只觉得呛人,现在想来,那香气里藏着的冷意,竟和此刻小腹里的坠痛如出一辙。

小古丽突然“啊”了一声,骨簪从夹层里挑出张泛黄的绢纸。上面用回鹘文写着几行字,墨迹被水浸过,晕得厉害,却能看清“南宫秘药”“逐月而行”几个字。“这是...巫医记录的配方?”她把绢纸凑到灯前,指腹划过“牛膝”“三棱”几个中原药材名,声音发颤,“后面还画着个月亮,旁边标着初七...”

阿依娜的心跳猛地顿住。今天正是初七。

苏和突然起身,靴底碾过地上的甲胄碎片,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他翻出腰间的皮囊,倒出三日前从明军营地捡来的半块干粮,饼屑里混着些白色的粉末,在火光下泛着冷光。

“那天巡逻的士兵说,朱祁钰最近每顿都要吃这种掺了‘安神粉’的干粮。”他用刀尖挑起一点粉末,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瞬间拧成疙瘩,“这不是安神粉,是‘定坤丹’的药渣——我母亲当年生弟弟时吃过,说吃了能让身子发沉,却止不住血。”

帐外的风雪又紧了,巡逻士兵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踏在积雪上“咯吱”作响,像极了阿依娜此刻的心跳。她突然想起假阿依娜临死前的眼神,那双眼明明在笑,瞳孔里却像结了冰,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咳出一口血,溅在她手背上——那血的颜色偏暗,带着股铁锈味,正是被秘药催过的样子。

“我前几日喝了假阿依娜递来的奶茶。”阿依娜的声音有些发飘,指尖抚过手背那道早已淡去的血痕,“当时觉得味道有点苦,她说是加了安神的草药...”

话音未落,小腹的坠痛突然加剧,像有把钝刀在里面搅动。她弯下腰,额头抵着冰冷的案几,案上的青铜灯晃了晃,灯芯爆出的火星落在玉珏上,碎棱处竟渗出丝缕血丝,与她手背上的血痕融在一起,诡异地消失了。

“玉珏在吸你的血?”小古丽吓得往后缩了缩,羊皮卷从膝头滑落,露出卷尾那幅被火燎过的插图——画中女子跪在雪地,裙摆下淌出的血染红了半片海棠,而她手中攥着的,正是半块双鱼玉佩。

苏和突然抓住阿依娜的手腕,指腹按在她的脉门上。他的指尖冰凉,带着烈酒的气息,却压不住她脉搏里的躁动,像有股力气要挣破皮肤,往玉珏的方向涌去。“你的脉...”他的声音发沉,眼底的火光忽明忽暗,“跳得像打鼓,却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牵着走。”

阿依娜突然想起赵婉宁陶罐里的人脸皮。那些皮子泡在药水里,边缘泛着与玉珏相同的淡青色,当时只觉得诡异,现在想来,那颜色或许不是药水染的,是被人用秘法,把玉珏的灵气种进了皮肉里。

帐帘被风吹得“啪嗒”作响,挂在帘角的铜铃晃出细碎的声儿,像极了徐有贞甲胄上的铜环声。阿依娜忍着痛抬头,看见苏和正盯着她锁骨下的胎记——那枚月牙形的红痕,此刻竟泛着与玉珏相同的光泽。“你这胎记...”他的喉结动了动,“和我父亲当年描述的、失踪的瓦剌公主一模一样。”

小古丽突然捂住嘴,绢纸上的回鹘文在她眼前活了过来。“逐月而行”原来不是指月亮,是指“月氏”——她们瓦剌人原本的族名。而“南宫秘药”的最后一味药,画的不是药材,是个人形,心口处标着个“钰”字。

小腹的坠痛突然变成尖锐的刺痛,阿依娜疼得闷哼一声,玉珏从掌心滑落,在案几上滚了两圈,正好停在那半块甲胄碎片旁。碎棱与碎片上的“钰”字严丝合缝,像把钥匙,猛地捅开了记忆里尘封的门。

她想起五岁那年,曾被一个戴高冠的中原人抱过,那人身上有龙脑香的味道,怀里揣着个冰凉的东西,硌得她小腹生疼。她当时哭闹着要母亲,那人却笑着说:“等你长大了,这玉珏会替你找到回家的路。”

帐外传来斥候的呼喊声,这次更近了,带着惊慌:“苏和大人!明军营地起了大火!有人看见个穿瓦剌服饰的女子,抱着半块玉佩往南宫跑了!”

阿依娜的指尖抚过小腹,那里的刺痛突然变成暖流,顺着血脉往心口涌。她捡起玉珏,碎棱处的血丝已经凝成暗红的纹,像极了徐有贞甲胄上的刮痕。原来朱祁钰找的不是玉佩,是能让玉珏认主的人;原来徐有贞藏的不是记忆,是当年从瓦剌带回的、被换了身份的公主。

苏和的长笛突然响了,调子是瓦剌的《归乡曲》,却吹得断断续续,像被风雪掐住了喉咙。小古丽把绢纸往火里扔,火苗舔着“钰”字,烧出的灰烬竟飘向阿依娜的掌心,与玉珏的碎棱融成一点微光。

“徐有贞没死。”阿依娜站起身,小腹的痛已经消失了,只剩下玉珏在掌心发烫,“他藏在朱祁钰身边,用换皮咒变成了别人。”

帐帘再次被掀开,风雪卷着片海棠花瓣飞进来,落在阿依娜的靴尖。花瓣上沾着的血迹还没干,带着龙脑香的味道,正是朱祁钰御书房的方向。她想起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银锁,上面刻着的“贞”字,原来不是族名,是人名。

“咱们得去南宫。”她握紧玉珏,碎棱在掌心烙下滚烫的印,“去看看那个抱着玉佩的‘瓦剌女子’,到底是谁。”

苏和的长笛突然断了个音,像被什么东西砸中。他抬头时,眼底的火光里映出阿依娜锁骨下的胎记,那月牙形的红痕正在变深,像极了羊皮卷插图里、跪在龙椅前的人影心口处的朱砂记。

风雪还在刮,却挡不住远处南宫方向亮起的火光。那光芒里藏着的,是被篡改的史书,是被偷换的身份,是徐有贞用二十年性命护着的秘密——原来当年失踪的瓦剌公主,早就借着使者的身份,站在了朱祁钰的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