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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北京保卫战逆转,延大明百年国祚 > 第339章 阿依娜:等等,不对劲。徐有贞不是早就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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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阿依娜:等等,不对劲。徐有贞不是早就死了吗?

阿依娜:等等,不对劲。徐有贞不是早就死了吗?

毡帐里的青铜灯芯又爆出个火星,将阿依娜掌心的玉珏残片照得透亮。那淡青色的印子边缘泛着红,像极了小古丽刚从药箱里翻出的那瓶西域胭脂——据说朱祁钰登基那年,曾赏赐给瓦剌首领的女儿,后来那公主却在和亲路上莫名失踪,只留下半盒渗血的胭脂。

“朱祁钰在位时,徐有贞是他最倚重的谋士。”阿依娜用指尖摩挲着玉珏上的裂纹,声音里裹着冰碴,“当年刺杀案明明是徐有贞要杀朱祁钰,怎么会变成他自己死了?”

苏和正用烈酒擦拭长笛上的划痕,闻言动作顿了顿。酒液顺着笛身的纹路往下淌,在毡毯上晕出深色的印记,像极了史书里记载的、徐有贞死时倒在龙椅前的血痕。“史书说徐有贞行刺朱祁钰败露,被锦衣卫当场斩杀。”他将沾了酒的布巾扔在火里,火苗“腾”地窜起,映得他眼底一片红,“可我父亲当年在明军当差,说那天夜里南宫的侍卫都被调走了,根本没人看见刺杀过程,只听见龙椅方向传来三声金铃响——那是朱祁钰的护身铃。”

小古丽突然打了个冷颤,把羊皮卷往怀里又揣了揣。篝火的光落在卷首那幅褪色的插图上,画中戴着高冠的男子正举着匕首扑向龙椅,龙椅上的人影攥着串金铃,手边散落着个锦盒,盒里隐约露出半块玉佩——与阿依娜掌心的残片竟有七分相似。“巫医古籍里提过这段往事,说徐有贞行刺前曾求见朱祁钰,怀里揣着个能‘定国安邦’的宝贝。”她的指尖划过插图旁的小字,声音发飘,“但朱祁钰没见他,还让人把南宫的偏门都封死了,像是早就知道他要动手。”

帐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小了些,隐约能听见远处巡逻士兵的脚步声。阿依娜想起三日前从假阿依娜帐中搜出的那封密信,上面用朱砂写着“南宫雪,玉珏缺,刺客骨中藏玄机”,当时只当是寻常巫咒,此刻却觉得每个字都像冰锥往心口扎。

“那宝贝会不会就是双鱼玉佩?”她突然抬头看向苏和,玉珏在掌心烫得厉害,“朱祁钰登基后一直在找这玉佩,说找到它就能坐稳江山。徐有贞会不会是想借着献玉佩的由头靠近,实则要行刺?”

苏和刚要开口,帐帘被人猛地掀开。还是那个捧着冰封木盒的斥候,只是这次他脸色惨白,手里举着片从明军营地捡到的甲胄碎片,上面用黑漆写着个“钰”字。“这碎片内侧有字!”斥候的声音发颤,将甲胄凑到灯前,“像是用指甲刻的,您看——”

火光下,甲胄内侧的刻痕歪歪扭扭,凑成半句话:“徐公持刃,非为弑君,藏于...”后面的字被利器刮得模糊不清,只留下几道深深的沟痕,像是刻字人被突然打断。

阿依娜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她想起陈友曾说过,徐有贞行军时总爱在甲胄内侧刻字,说是怕哪天死在战场上,连个认尸的记号都没有。当年他还笑徐有贞胆小,如今看来,那些字或许根本不是记号,而是记录行刺真相的密信。

“藏于哪里?”苏和的长笛又差点脱手,他盯着那道被刮花的痕迹,突然想起什么,“假阿依娜被拆穿时,我在她靴底发现过泥垢,里面混着朱砂和龙脑香——那是朱祁钰御书房里常用的香料。徐有贞行刺前,会不会潜入过御书房?”

小古丽突然“呀”了一声,从羊皮卷里抖落出片干枯的花瓣。那是片早已褪色的海棠花瓣,边缘还沾着点暗红的粉末,与甲胄碎片上的刮痕里残留的粉末一模一样。“这是从古籍夹层里掉出来的。”她把花瓣凑到鼻尖闻了闻,眉头皱得更紧,“有南宫海棠的味道。徐有贞当年在南宫种了满院海棠,说朱祁钰最爱这花,他选在海棠树下动手,倒像是故意的。”

阿依娜突然站起身,腰间的弯刀撞在案几上,发出的声响让帐内瞬间安静。她想起赵婉宁在陶罐前念的咒,那句“借君皮囊行刺事”像根针,突然刺破了她心里蒙了二十年的雾——如果徐有贞没死,那死在南宫的是谁?如果假阿依娜是被换了皮的傀儡,那她模仿的刺杀动作,会不会正是当年徐有贞行刺的模样?

“小古丽,换皮咒是不是能模仿人的动作?”她猛地抓住少女的手腕,掌心的玉珏烫得几乎要烙进肉里,“比如...比如握刀的姿势,比如靠近龙椅时的步法?”

小古丽的嘴唇哆嗦着,点了点头。羊皮卷上的朱砂符文在火光里明明灭灭,像极了南宫那夜跳动的烛火。“换皮咒不仅能换脸,还能复刻人的肢体记忆。”她指着插图上那个举刀的人影,“施术者要是见过行刺过程,连握刃的力度都能模仿得丝毫不差。”

苏和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呼哨,长笛在他手中转了个圈,笛尾的挂坠晃出个细碎的银链——那是他前几日从假阿依娜发间摘下的银丝,此刻在火光下竟泛出淡淡的金光,与朱祁钰赏赐给瓦剌首领的金饰色泽一模一样。

“假阿依娜帐里的铜镜,镜沿刻着‘钰’字。”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帐外的风雪听去,“当时我只当是寻常饰物,现在想来,那镜子根本不是照容貌的,是用来...”

“是用来复刻刺杀场景的。”阿依娜接过他的话,掌心的玉珏突然裂开道新缝,里面渗出丝缕红光,“赵婉宁泡在陶罐里的人脸皮,根本不是为了换脸,是为了从里面榨取行刺那天的记忆。她要的不是陈友将军的脸,是他当年在南宫墙头看见的刺杀细节。”

帐外突然传来马蹄声,这次格外清晰,像是正朝着毡帐而来。阿依娜掀开帐帘一角,看见风雪里有个披着明军校尉披风的人影,正举着火把往这边走,披风的下摆沾着些暗红的粉末——与南宫海棠花瓣上的粉末一模一样,也与徐有贞甲胄碎片上的刻痕残留物如出一辙。

“徐有贞当年没行刺成,反而被朱祁钰设计了?”苏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长笛上的划痕在火光里连成了半张脸,眉眼间竟有几分像举刀的徐有贞,“那死在龙椅前的,是谁的替身?”

阿依娜握紧裂开的玉珏,看着那人影越来越近。火把的光落在对方腰间,那里挂着个锦袋,袋口露出半块玉佩——与她掌心的残片严丝合缝。她突然想起赵婉宁没说完的话,那句卡在喉咙里的“阿依娜姐姐你其实见过行刺...”

其实什么?她不敢深想。只觉得掌心的玉珏正在发烫,烫得像南宫那夜没烧完的烛火,烫得像徐有贞行刺时溅在龙椅上的血,烫得像朱祁钰藏在御书房里、那封写着“徐公行刺未果,替身已除,江山无虞”的密诏。

风雪又开始大了,把那人影的脚步声揉得碎碎的。阿依娜把玉珏塞进怀里,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像被什么东西啃过,有些片段模糊不清——比如陈友当年为什么会出现在南宫墙头,比如自己锁骨下的胎记为什么会和行刺者蜡像上的刀痕位置相同,比如南宫那夜的海棠,是不是被飞溅的血染红了花瓣。

那人影已经走到帐前,火把的光映出他腰间锦袋上的字——“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