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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赵慕收回了神,看了看窗外,的确到了饭时。

“那就快去换身衣裳吧。”月清催着他起身往后去,“灰头土脸的招待人家像什么话?”

“行,两位姐姐就稍我一候。”赵慕赶了这么 久的路,身上也的确不甚清爽,经月清这么一提醒,觉得身上哪哪都不舒服,便起身往后去沐浴了。

这几载,她在外头奔波劳碌倒还好些,可现下回了家,看着纳兰平日里用惯的一应物品,压在心底的思念之情全都翻涌了出来,让他忍不住痛哭起来。

“总归能好。”月清心疼地揽着他的肩头哄道:“你这样不顾惜自己,等她出来瞧了,也要难过伤怀。你看你瘦的,若是在落了什么病症,就算她回来又有什么用?”

“月清,自打我们在一起后,所有人都等着看我们笑话,全天下的人都说我走了狗屎运,是我高攀了她,他们等着,瞧着!就等着看我哪天负了她。”赵慕啜泣着,道:“可她从不在意,我也不在意,因为我们知道日子是我们在过,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我夫人从来都跟我说,阿慕,凡是银子能办的事都不算什么事。”赵慕自说自话道:“可这次,银子它也办不了!我能怎么办?我要是真救不出她来,我就应了那些人的话,我负了她!她把能给的都给我了,我却负了她!”

“你瞧瞧你······”月清为她擦着眼泪,自己也跟着哭了出来,“慕哥儿,咱别把自己逼得那么紧成吗?你也不是神仙······”

“月清,是我对不起她······”赵慕痛哭失声。

再说前厅,舒适正和赵瑢逗弄着阿宝玩。这时,林羽领着洗漱一番后的金国公主走了进来,见她二人坐在那,便沉声引荐道:“这位是······敏姝公主。”

舒适拿起一旁的点心,边喂阿宝吃,边好奇的打量着她,说道:“公主远道而来辛苦了,快请坐吧。”说着又示意红果把小几上的点心,果脯碟子摆到敏姝近前。

这就是六皇子的正妻?敏姝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灵气又十分好看的美俊女子,也颇感意外。来时的路上,她曾想过,她或许是个尖酸刻薄、善妒冷漠、高傲的人,却唯独没有想到她会是个如此坦坦荡荡的模样。

“秦王说,在她回京之前,请王妃代为照料贵客的起居。”林羽的语气平淡,却又松了口气。

舒适自然明白六皇子的用意,此时侯府没有当家主母,她住在这也确是不合适,若是贸然领回王府,怕是又要引来不少流言蜚语,当下看来只能把她安置在自己以前住的宅子里。

想到这,她抬头望向赵瑢道:“瑢侧妃,你怎么看?”

她这一句让在喝水的两位女子,赵瑢和敏姝一下子喷了出来。

“我还能怎么看,你是王妃你自己看着办。”赵瑢说完用手帕擦拭着嘴角的水渍,眼神满是娇嗔的看向舒适。

同样是擦嘴,为什么赵瑢就这样好看,敏姝不知,只是一味的看着赵瑢。

舒适看了眼敏姝,见她丝毫不懂回避,欣然一笑,“那一会儿你跟着我走吧。”

翌日一早,月清按着往常的时辰到正房去唤赵慕起床洗漱,可屋里房外找了一圈也没瞧见他人影,纳闷到了院外,刚要让人去唤门上的小厮,就见奶娘领着穿戴整齐的小阿宝走了进来。

“姑姑~~~”阿宝才进院就指着房顶,好奇张望道:“那是谁?”

月清顺着孩子的指尖一瞧,登时心中又气又疼,只见一大活人裹着件被风吹得呲了毛的的大氅正依在房脊上坐着,面朝着皇宫的方向,也不知道上去多久了,此人不是赵慕又是谁。

“来,宝哥儿乖。”月清抱起阿宝,朝着屋顶张望着,“咱们唤你阿爹下来好不好?”

阿宝歪着脑袋想了片刻,朝着屋顶上的赵慕伸着胳膊,“阿爹~~~,上~~~”

“嘿,你就跟着裹乱吧!”月清被气得笑出了声,对着仍坐在屋顶上头的赵慕,语重心长的说道:“不是,你才回来。能不能教他点好的?非得学得跟你似的,一天上蹿下跳,为此挨了多少打啊。”

不等她说完,就见赵慕站了起来,许是坐久了腿麻了,他一个趔趄险些从屋顶上栽下来,好在适时稳住了,“哎哟!我的天老爷啊!”月清抚着心口长呼了口气,对着围在四周看热闹的一众人喝道:“在这看什么西洋景,赶紧给我架梯子去啊!”

赵慕瞧着房下一众人慌乱搬着梯子,平淡道:“放心吧,我有童子功,稳着呢。”说着提起下摆,顺着梯子下来。

他前脚刚落地,气得月清上前揪着他连捶了他好几下,红着眼圈愤愤道:“你!你!你什么时候能让我省点心啊?”

“啧,还有没有点规矩?”赵慕缩着脖子接过阿宝,见月清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知道她是真动气了,忙堆着个苦笑,伸手扯了扯她,往屋里走着,“总不该当着我儿子的面打我······在外面吵吵嚷嚷惯了,到了家里突然安静了,反倒睡不着了。”

“瞧这一身寒气······!”碍着还有其他下人在,月清只是拉着脸埋怨了声,扯开他的大氅带子,可当看到他颈上的疤痕时,心里又紧了下,转身吩咐身后的丫鬟道:“先准备早膳吧。”

这时,林羽走了进来,看见月清红着眼睛,登时冷了脸,瞪了赵慕一眼。

月清见赵慕怀里的阿宝被他吓得小脸一绷,嗔怪道,“做什么?吓到孩子了。”

赵慕看着两人,“孩子吓到了,我也吓到了,你俩怎么回事?”

林羽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冷静道:“镇国公府派人来了,国公府已经挂起了白帆,表小姐问您什么时候过去?”

“我这便就过去。”赵慕放下阿宝,匆匆回房换了身素衣,便要出门。

月清担忧地看着他,“你这刚回来,还没好好歇息,早膳也不吃吗?”

赵慕摇了摇头,“来不及了,我过去在那随便吃点吧。”说罢,便带着小厮出了门。

到了镇国公府,灵堂里一片素白,哭声此起彼伏。

赵慕刚到府门前,就见王佑送着客人往外走,平静的叫了一声“舅舅”。

“来了,先进去吧。”王佑语气平淡,要不是苍白的脸,发干的嘴唇,通红的双眼,真会让人以为他没有半点悲伤。

院子里到处挂满了白布,灵堂设在正厅,王洄的妻子正带着孩子守灵,王蒹葭正安排着各处事宜,见他到来,忍了许久的她一下哭了出来。

“别哭了,蒹葭。”赵慕安慰着她,自己也跟着红了眼,“祖父走得很安详,我把完颜烈得尸首带回来了,也算是为祖父报了仇,表哥还在霸州,过段时日会押着金国皇帝回京,你放心,祖父最大的心腹大患已除,他老人家安息了。”

听着赵慕的话,王蒹葭泣不成声,“祖父临终可有遗言?”

“蒹葭,祖父走时还念叨着你,说可惜不能看到你成亲,喝上你的喜酒。”赵慕哽咽着说道。

王蒹葭听见这句话,哭得更甚,头靠在赵慕肩上,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这时,王佑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葭儿,坚强点,你祖父的心愿已经完成,死在他戎马一生的战场上,他,他,他死得其所。”

“舅舅,您也要节哀。”赵慕抽噎道:“祖父走前,他的身前我从未离开过,照料更没有假手于人,也算是替您尽孝了。”

“好,好,也不枉你祖父疼你一场。”王佑哽咽着说着。

下人来报,又有官员上门祭拜,王佑赶紧过去招呼。

赵慕陪着王蒹葭守了一会儿灵,便去偏厅休息。刚坐下没多久,就有个小厮神色匆匆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赵慕脸色一变,立刻起身想往外走。原来,是宫里传出消息,说是有纳兰的消息,她并没有出家,反而在太后身边当了一名医官。

可是看着镇国公府内的一片哀戚,赵慕内心纠结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