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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学丰的指尖碾过药方上\"龙涎香\"三个字,宣纸上的墨痕竟泛起淡淡的金晕。他想起三十年前在太医院当学徒时,曾见过老御医用龙涎香配药,那玩意儿价比黄金,寻常人家别说用,连见都没见过。药柜里的九节菖蒲在晨光中舒展叶片,根茎上的九个节疤清晰可见——这东西要长在阴山背坡,十年才能长一寸,柱子每次都要五钱,简直是拿药材当饭吃。

\"爷爷,您又看柱子哥的药方啦?\"谢颖琪背着帆布包跑进药馆,发梢还沾着晨露,\"卫生所的李大姐说,昨天有个苏联专家来打针,点名要找会说俄语的护士呢!\"她想起何雨柱书里夹着的俄语卡片,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母像群跳舞的蝌蚪。

谢学丰将药方夹进《本草纲目》,书页停在\"紫河车\"那一页。配图上的婴儿襁褓旁写着\"大补元气\",他想起柱子买紫河车时说的\"给老人补身子\",忽然走到后院,从地窖里搬出个紫檀木箱。箱盖掀开时,露出半具风干的虎骨,骨节处还缠着褪色的红绳——这是他师傅当年打杀东北虎留下的,据说能治跌打损伤。

\"丫头,\"老人忽然开口,\"你去鸿宾楼给柱子送包山楂,就说……就说治消化不良。\"谢颖琪接过油纸包,里面除了山楂,还压着片泛黄的书页,上面用朱砂写着\"药膳需引,龙虎为尊\"。她跑出药馆时,听见爷爷在后面嘀咕:\"这孩子的药引子,怕是比人参还金贵。\"

钢铁厂的午间铃声刺破云层时,易中海正蹲在车间角落卷烟。烟丝是从老家带来的旱烟,呛得他直咳嗽。贾东旭端着搪瓷缸蹲在旁边,缸子里的白菜炖豆腐冒着热气,几片油花漂在上面,像极了秦淮茹鬓角的碎发。

\"师傅,\"小伙子忽然开口,筷子在缸子里搅出圈圈涟漪,\"我娘说,秦家人今天下午来城里相看。\"易中海捏着烟卷的手顿了顿,烟丝簌簌落在裤腿上。他想起上午去找厂长时,对方拍着他的肩膀说:\"老易啊,临时工指标就剩一个,给食堂的洗菜工吧。\"

\"相看?\"易中海点燃烟卷,火光映得他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在哪儿相看?\"贾东旭挠了挠头,棉袄袖口的补丁被他揉得变了形:\"好像是……好像是在鸿宾楼。\"烟卷在易中海指间猛地一颤,灰烬落在青石板上,碎成细小的黑点。

鸿宾楼后厨的蒸汽裹着葱香扑面而来时,何雨柱正在片腰花。菜刀在他手中翻出朵银光,腰花上的麦穗花刀深浅一致,像用尺子量过似的。学徒工气喘吁吁地跑来:\"柱哥,前堂有位秦姓的客人,点了道'霸王别姬',指定要你掌勺!\"

\"霸王别姬\"是道功夫菜,用甲鱼和鸡同炖,讲究刀工火候。何雨柱走进食材间时,看见冰柜里冻着只三斤重的野生甲鱼,背甲上还缠着水草——这是他昨天托人从密云水库弄来的。他想起杨老板说的\"苏联专家爱吃野味\",忽然觉得这道菜来得蹊跷。

厨房里,何雨柱将甲鱼斩成块,鸡脯肉切成薄片。蒸汽模糊了视线,他趁机从空间里取出株百年人参,切片时渗出淡紫色的汁液。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

【厨艺+2】

【厨艺+2】

菜出锅时,甲鱼肉酥烂,鸡肉细嫩,人参的药香混在汤汁里,竟有种奇异的回甘。何雨柱端着菜走出后厨,看见包间里坐着个梳着麻花辫的姑娘,正是秦淮茹。她旁边的中年妇女穿着新做的蓝布褂子,袖口还留着缝纫机的线头。

\"这就是鸿宾楼的何师傅?\"秦母打量着何雨柱,目光落在他手腕的刀疤上,\"小小年纪就当大厨了?\"何雨柱递过毛巾的手顿了顿,听见秦淮茹小声说:\"何师傅手艺可好了,上次贾哥带我们来……\"

正说着,包间门被推开,易中海喘着气走进来,额角还沾着煤屑。\"秦大姐,\"他搓着手打招呼,烟袋锅子在裤腿上蹭了蹭,\"我刚从厂里过来,让你们久等了。\"秦母看见他工装袖口的补丁,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易师傅辛苦了,我们正等东旭呢。\"

何雨柱退到门口时,听见易中海压低声音:\"秦大姐,我跟厂里说了,让淮茹去食堂帮忙,虽说不是正式工……\"他没再听下去,转身走进后厨,正看见谢颖琪踮着脚往灶台这边望。

\"柱子哥,\"小姑娘递过油纸包,辫子上的红绳晃来晃去,\"我爷爷让我给你送山楂。\"何雨柱接过包,触到里面硬硬的书页。他想起谢学丰看药方时发亮的眼睛,忽然笑了笑:\"替我谢谢谢爷爷,改天请他吃我做的药膳。\"

谢颖琪跑出鸿宾楼时,正看见贾东旭骑着二八自行车赶来,车后座还绑着个花布包袱。她想起卫生所李大姐说的\"苏联专家要找翻译\",忽然停下脚步:\"贾哥,你知道哪里能学俄语吗?\"贾东旭愣了愣,想起车间里的援建专家,挠了挠头:\"好像……好像夜校有教的。\"

后厨里,何雨柱翻开油纸包,里面除了山楂,还有片写着\"龙虎斗需引\"的书页。他想起杨佩元说的\"军管会要清查流动人口\",忽然走到食材间,从冰柜深处拿出块冻狍子肉。刀光闪烁间,狍子肉被片成薄如蝉翼的生片,每片肉上都透着淡淡的血丝。

\"柱哥,杨老板叫你。\"学徒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何雨柱擦了擦手,看见杨老板站在后院,手里捏着个牛皮纸信封。\"柱子,\"老板将信封递过来,里面露出一叠崭新的票子,\"这个月补贴给你涨到十五万,算你半个大厨了。\"

夕阳将胡同染成血色时,何雨柱背着帆布包走出鸿宾楼。他路过钢铁厂时,看见易中海蹲在墙角抽烟,贾东旭站在旁边,手里攥着张纸条。\"柱子,\"易中海喊住他,烟袋锅子指着贾东旭,\"这小子明天开始跟你学做菜,你多带带。\"

何雨柱看着贾东旭手腕上的新伤——那是铣刀擦过留下的红痕。他想起谢学丰的虎骨,想起杨老板的信封,忽然点点头:\"行啊,明天早上七点,后厨见。\"

四合院的暮色里,贾张氏正在院里骂街:\"秦家人就是势利眼!非要在鸿宾楼相看……\"何雨柱走进西厢房时,听见中院传来易中海的咳嗽声。他摸出谢学丰给的山楂,忽然想起杨佩元说的\"反击开始\",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帆布包夹层里的驳壳枪——那冰冷的触感,比任何时候都更让他心安。

窗外传来梆子声,更夫拖着长腔喊着\"夜——里——安——静——\"。何雨柱翻开俄语课本,书页间夹着的纸条上写着\"援建专家下周到京\"。他想起谢颖琪问的俄语夜校,忽然合上书页——或许,该给那个丫头指条路了,毕竟,这院子里的浑水,他迟早要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