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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救命!我攻略完就死遁,他发疯了 > 第216章 茶楼惊语裂肝肠,泪碎寒窗夜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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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茶楼惊语裂肝肠,泪碎寒窗夜雨来

然而,他脸上的神采又迅速黯淡下去,声音也沉痛起来:“可是啊……”

“可是好景不长!”

醒木又是重重一拍,惊得众人心头一跳:“五年前,就在两人大婚之时,红烛高照,宾客满堂,正是人生最得意欢喜之时,叶姑娘却……却突然吐血而亡!真是天妒红颜,天妒红颜哪!”

这突如其来的转折让满堂宾客哗然。

叹息声、惋惜声此起彼伏,有人甚至红了眼眶。

在一片唏嘘中,说书先生继续用沉痛的声音道。

“据说叶姑娘家族有那可怕的遗传病,男丁活不过二十,女眷活不过十六!而叶姑娘的生辰在十二月,大婚那天正是十一月,眼看再熬过一个月,就能过了那道催命坎儿!谁能想到……唉,红颜薄命,造化弄人,就差那么一点点啊!”

宾客们更是扼腕叹息,纷纷感慨命运无常,天意弄人。

说书先生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更深的悲怆:“在叶姑娘死后,昭平侯痛彻心扉,当场心痛吐血!更是在那漫天大雪之中,抱着叶姑娘冰冷的尸身,整整七天七夜不撒手!最让人痛心的是……”

他声音颤抖,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撼:“他一夜之间,青丝尽成白发!从此身体每况愈下,缠绵病榻,病弱不堪,再不复当年英姿……”

堂下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而这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狠狠扎进叶溪浅的心脏。

指尖猛地一颤,粗瓷茶杯脱手,“哐当”一声脆响砸在桌上,她却浑然未觉。

眼前仿佛看到了那无法想象的、令人心胆俱裂的画面。

漫天风雪中,那个骄傲挺拔的身影是如何一寸寸被绝望冻僵、碾碎,墨发转瞬成雪。

而说书先生的声音又继续传来:“陛下为此龙心忧急,替他寻觅了许多容貌肖似叶姑娘的女子送入侯府,希望能稍稍慰藉他失侣之痛,然而……”

说书先生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惊惧:“全都被他毫不留情地赶了出去!更有甚者,据说有两个不知死活的,竟敢刻意模仿叶姑娘的言行举止、穿着打扮前去勾引,结果……结果被昭平侯亲手斩杀!”

他压低了声音,仿佛在传递一个禁忌的秘密:“昭平侯还放出话来,雷霆之怒,响彻京城:谁若再敢学叶姑娘半分,或敢在他面前如此行事,这就是下场!他说,她就是她,天下间只有一个她!任何人都不能代替她!她是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

茶馆里瞬间死寂一片,众人被这血腥的警告和其中蕴含的极致绝望与偏执所震慑。

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这八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叶溪浅灵魂深处。

说书先生叹道:“所以从此以后,再无人敢如此行事了。”

他语气沉重地继续道:

“还有,据说昭平侯常常去叶姑娘的墓前,一坐就是一整天,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常常烂醉如泥,浑浑噩噩度日……”

“而他的妹妹裴小姐,不忍心离开如此痛苦的他,便一直不愿嫁人,默默陪在他身边……”

“还有那江四公子……”

说书先生的声音充满了同情:“也一直痴心等着裴小姐,不愿意另娶他人,唉,真是一对可怜又可敬的兄妹啊!”

最后,他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江小公子,也真是痴情种子啊!就这么一直等着她……岁月蹉跎,情之一字,最是磨人呐……”

茶馆里弥漫着沉重的叹息和对这几位痴情人的无限感慨。

这些议论声仿佛都隔了一层厚重的毛玻璃,变得模糊不清。

叶溪浅猛地站起身,动作僵硬得像个提线木偶,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她甚至忘了去管那被打翻的茶杯和湿漉漉的桌面。

也顾不上周围人或诧异或不满的目光。

她几乎是凭着本能,脚步虚浮地、跌跌撞撞地穿过拥挤嘈杂的大堂。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下台阶,又是怎么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辨认出回客栈的路的。

紧闭的客栈房门,像一道脆弱的屏障,将叶溪浅与喧嚣的世界隔绝开来。

门闩落下的瞬间,那一路强撑的、如同冰封般的平静外壳轰然碎裂。

她甚至没能走到床边,背脊重重抵在冰凉的门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沿着门板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胸腔里积压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惊涛骇浪,如同被撕裂的堤坝,再也无法遏制。

“傻子……”

一声呜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撕裂般的沙哑。

随即被更汹涌的悲恸淹没:“真是一个傻子!”

泪水决堤而出,不是温热的滑落。

而是滚烫的、近乎灼人的洪流,瞬间模糊了眼前简陋的房间。

她蜷缩在门后,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仿佛要将自己藏起来,藏进这绝望的黑暗里。

“怎么那么傻……”

她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哭声不再是压抑的呜咽。

而是变成了破碎的、撕心裂肺的嚎啕:“一个比一个傻……”

她哭得浑身脱力,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只剩下断断续续的抽噎和剧烈的喘息。

泪水浸湿了衣袖,冰冷的布料贴在滚烫的脸颊上。

这些事情沉重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只能在这方寸之地,用尽全身的力气。

为那一个个因她而变得痴傻、沉沦的灵魂,发出痛彻心扉的悲鸣。

窗外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渐渐连成一片,敲打着屋顶与窗棂。

叶溪浅走到窗前,推开窗扉。

冰冷的雨丝裹挟着夜风,瞬间扑打在脸上,带着泥土和草木的气息。

她没有躲避,只是站在那里,目光穿透沉沉的雨幕,望向无边的黑暗。

客栈房间里的烛火在她身后摇曳。

将她的影子长长地投在墙壁上,显得格外单薄而孤寂。

雨声充斥了整个天地,也淹没了她方才的恸哭,只剩下一种近乎窒息的寂静包裹着她。

她就这样站着,一动不动。

任凭夜风撩起她未干的鬓发,任凭雨雾沾湿她的肩头。

泪水早已流尽,此刻胸腔里只剩下沉甸甸的、冰冷的痛楚和一种无法言喻的酸涩。

雨势时大时小,敲击着窗棂,如同她内心翻腾不息却又被强行压抑的惊涛骇浪。

时间在雨声中悄然流逝,从喧嚣的雨夜到万籁俱寂的黎明前。

她就这样,在窗前,静立了一夜。

直到窗外的雨声渐歇,天空透出第一缕模糊的灰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