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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东边的天际线还只晕着一抹浅浅的鱼肚白,连带着院子里那棵盆景老树的影子都还拉得长长的,带着几分清晨的慵懒与静谧。鸡圈里的大公鸡像是掐准了时辰,扯着嗓子“喔喔”地啼叫起来,声音穿透薄雾,在寂静的大院里荡开一圈圈涟漪。

江奔宇正睡得沉,梦里还想着进山时看到的那只肥硕的野猪,正举着猎枪悄悄逼近,眼看就要扣动扳机,后背上却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推搡,伴随着一道温柔却带着几分急切的女声:“小宇,醒醒,快醒醒呀。”

他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眼皮重得像粘了胶水,嘟囔着:“再睡会儿,好不容易歇口气……”话音未落,后背又被推了一下,这次的力道稍重了些,秦嫣凤的声音也清晰了不少,带着点娇嗔,又藏着几分顾虑:“睡什么睡呀,这可是在陈叔家里,不是咱们自己家,哪能睡懒觉呢?”

江奔宇这才慢悠悠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媳妇秦嫣凤带着点焦急的脸庞。她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头发已经梳得整整齐齐,用一根素色的发绳挽在脑后,额前的碎发被清晨的微凉气息吹得微微晃动。见他醒了,秦嫣凤又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更柔,却依旧难掩那份在意:“你忘了?昨晚来的太晚了,估计陈叔陈婶也没有叫我们,咱们第一次来串门,要是起得太晚,让陈叔陈婶还有大院里的邻里看到了,该笑话咱们不懂礼数了。”

说着,她伸手替江奔宇掖了掖被角,指尖带着清晨的微凉:“快起来吧,我都听见院子里有动静了,陈叔陈婶肯定早就起来忙活了。咱们可不能落了话柄,让人家觉得咱们村里来的不懂事,虽然陈叔陈婶他们无所谓,但在陈叔家做客,总归要讲究些。”

江奔宇揉了揉眼睛,脑子里的睡意渐渐散去。他想起昨天深夜带着秦嫣凤来陈东阳家时的情景,陈叔和陈婶那股子热情劲儿,把客房房收拾得干干净净,铺了崭新的褥子,还特意煮了鸡汤招待他们,那份周到和真诚,让他心里暖烘烘的。秦嫣凤向来心思细,最是在意这些人情世故,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妥当,让主人家不快。

“知道了知道了,听你的。”江奔宇笑着坐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这里的空气就是没有村里的好,但也睡得都踏实,要不是你叫我,估计能睡到日上三竿。”

秦嫣凤见他愿意起来,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转身去给他拿放在床头的衣服:“那可不,山里没有城里的喧闹,安静得很。你快穿衣服,我去外面看看有没有热水,洗漱完了咱们也好帮陈婶搭把手。”

“好。你注意点”江奔宇应着,接过衣服麻利地穿上。等秦嫣凤出去了,他目光落在墙角那个鼓鼓囊囊的行李袋上,眼神动了动。这次意外来陈叔家,他都没准备了些礼物,只是昨天赶路太累,又怕秦嫣凤觉得太过张扬,就一直没从空间拿出来,想着今早趁收拾的时候整理好,给陈叔陈婶一个惊喜。

他走到行李袋旁,弯腰拉开拉链。袋子里除了几件换洗衣物,就把空间里那些用油纸仔细包裹着的药材,小心翼翼地把它们一件件取出来,在床沿上摆开,瞬间,一股混杂着各种草木清香的气息弥漫开来,清新而醇厚。

第一件拿出来的是巴戟天,用两层油纸包着,解开后,露出里面一根根粗壮饱满的肉质根。这些巴戟天都是他去年深秋在深山老林里挖的,选的都是生长了五年以上的老株,表皮呈灰黄色,带着自然的皱纹,断面却是细腻的黄白色,还隐隐透着一丝油润。江奔宇用手指捏了捏,质地坚实,手感沉甸甸的。这巴戟天被誉为“南药之王”,可不是浪得虚名,对于补肾壮阳、强筋健骨有着极好的功效,陈叔年纪不小了,平日里又要忙活单位里的活计,身体难免有些劳损,拿这个给他再合适不过。他数了数,足足有三斤多,都是精心挑选过的,没有一根是残次的。

紧接着是肉桂,分为桂枝和肉桂皮两部分。桂枝是截取的肉桂树当年生的嫩枝,晒干后呈棕红色,表面光滑,带着细密的纵纹,闻起来有一股辛辣中带着甘甜的香气;肉桂皮则是剥取的树皮,卷成筒状,厚度均匀,色泽紫褐油润,用指甲轻轻一划,就能渗出淡淡的油迹,香气比桂枝更加浓郁醇厚。这肉桂性温,能温经散寒,陈婶冬天总说手脚冰凉,用它来煲汤、煮水喝,再好不过。江奔宇把桂枝和肉桂皮分开摆放,各有两斤左右,都是他托了村的老药农帮忙收的道地药材。

然后是金银花,干制后的金银花呈黄白色,花瓣蜷缩着,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盛开时的形态。这些金银花是他今年春天采摘的,选的都是含苞待放的花蕾,没有完全开放,这样的金银花药效最足。晒干后,他又用筛子筛掉了里面的杂质和碎末,留下的都是完整饱满的颗粒。凑近闻一闻,一股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带着几分凉意,正是清热解毒的佳品,山里人夏天容易得风热感冒,备着准能用得上。这金银花也有两斤多,装在一个布袋子里,摸起来干爽蓬松。

接下来是茯苓,一块块呈类球形,表面棕褐色,带着明显的皱缩纹理,有些上面还沾着一点点松根的碎屑——这茯苓本就多生于松树根部,是汲取了松树的灵气长成的。江奔宇手里的这块茯苓,质地坚实,断面呈颗粒状,白润细腻,没有丝毫杂质。他记得秦嫣凤有时候会失眠,脾胃也不太好,而茯苓恰好能利水渗湿、健脾宁心,不管是用来煮粥还是煲汤,都很合适,所以空间里就备着些。陈叔陈婶平日里操劳,脾胃功能想必也需要调理,这两斤多茯苓,正好能派上用场。

灵芝被用木箱装着,打开木箱,里面用软布裹着,生怕被碰坏。解开软布,一朵色泽紫褐、形态规整的灵芝显露出来,菌盖呈半圆形,表面有光泽,带着天然的环状纹理,菌柄粗壮挺直,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这灵芝是他去年在一棵枯树下发现的,生长了不少年头,被视为滋补珍品,能补气安神、止咳平喘。陈叔不仅是家里更是部队里的顶梁柱,年轻时东奔西跑,身体消耗大,用灵芝来滋补再合适不过。江奔宇轻轻抚摸着灵芝的表面,入手温润,这一朵就有近三斤重,是难得的好货。

广藿香是道地药材,叶片呈卵形,边缘有锯齿,颜色是深绿色的,虽然已经晒干,却依旧保留着一股独特的香气,闻起来能让人精神一振。这广藿香的功效是化湿和中、解暑,夏天天气炎热潮湿,容易让人觉得胸闷、食欲不振,用它来煮水喝,能缓解不少不适。江奔宇带来的这些广藿香,都是他自己去山里采摘后阴干的,没有经过任何加工,药效纯正,足足有两斤半。

益智仁小小的,呈椭圆形,表面灰褐色,有细微的网状皱纹,一端还有一个小小的突起。这东西虽然不起眼,功效却不小,能温肾固精、温脾止泻。陈叔陈婶年纪大了,肾脏功能难免有些衰退,益智仁正好能起到调理作用。这些益智仁是江奔宇托人从中县收购带来的,都是颗粒饱满、无虫蛀的佳品,重量也在两斤左右。

何首乌的块根粗壮,呈纺锤形,表面红褐色,有明显的纵沟和横长皮孔,质地坚实,断面呈浅黄棕色,粉性十足。这何首乌是山区常见的药材,却也是补肝肾、乌须发的好物,陈婶的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用何首乌来煲汤或者泡酒,坚持服用,总能有些效果。江奔宇带来的这些何首乌,都是他收够的,挑选的是生长年限久的,没有空心、没有霉变,足足有三斤。

鸡血藤被切成了一段段的厚片,表面呈灰棕色,有明显的纵沟和横裂纹,断面可以看到红褐色的木质部和淡黄色的韧皮部相间排列,形成独特的纹理,就像是鸡血渗透在里面一样,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鸡血藤的功效是活血补血、通络止痛,陈叔常年干重活,腰腿疼是老毛病了,用鸡血藤来泡酒或者煮水喝,能缓解疼痛。江奔宇带来的这些鸡血藤,都是他精心挑选的,质地坚硬,纹理清晰,有两斤多。

最后是砂仁,一颗颗呈椭圆形,表面棕褐色,有不明显的三棱,果皮薄而软,里面的种子团呈球形,颜色是黄棕色的。这砂仁里,最着名的就是粤春砂仁,江奔宇带来的正是这种,香气浓郁独特,闻起来让人胃口大开。它的功效是化湿开胃、温脾止泻,山里的湿气重,很多人都有脾胃虚寒、消化不良的问题,用砂仁来做菜、煲汤,既能增加风味,又能调理身体。这些砂仁有两斤左右,都是颗粒饱满、香气纯正的上品。

江奔宇把这些药材一一摆开,整整十种,每种都有两三斤的样子,堆在床沿上,五颜六色,香气交织,看着就十分喜人。他正打算找个干净的篮子把这些药材装起来,身后突然传来秦嫣凤的声音:“小宇,你收拾好了吗?陈婶说热水烧好了……”

秦嫣凤走进来,一眼就看到了床沿上摆着的那些药材,眼睛立刻睁大了,脸上满是疑惑,她走过去,伸手轻轻碰了碰那朵灵芝,又拿起一小撮金银花,转头看向江奔宇,语气里满是不解:“小宇,这些药材什么时候放进行李箱里的?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记得出发前收拾行李的时候,明明都是她亲手整理的,装的都是两人的换洗衣物和一些简单的日用品,根本没有这些东西。这些药材看起来都很地道,尤其是那朵灵芝,一看就价值不菲,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行李袋里?

江奔宇见她这副满脸疑惑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得意:“是我后来偷偷放进去的,你收拾完行李,我趁着你去厨房准备干粮的时候,把这些药材装进去的,你当然没有印象啦。”

他拿起一块茯苓,递到秦嫣凤面前,笑着问道:“怎么样,这些东西送给陈叔他们当礼物,还可以吧?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好东西,不管是自己用还是拿去送人,都拿得出手。”

秦嫣凤仔细看了看手里的茯苓,又看了看那些摆放整齐的药材,脸上的疑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惊喜和赞同,她用力点头:“可以啊!太可以了!这些药材看着就地道得很,比城里药铺卖的好多了,陈叔陈婶肯定会喜欢的。”

她心里一直担心第一次来陈叔家,带的礼物太轻了不够体面,现在看到这些药材,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这些药材都是实用的好东西,比那些华而不实的玩意儿强多了,陈叔陈婶都是实在人,肯定明白这份心意。

“那我们现在就下去楼下吧?”秦嫣凤拉着江奔宇的手,语气急切起来,“我刚才在外面听声音,陈叔好像在劈柴,陈婶在厨房忙活呢,他们早就起来了,咱们可不能再磨蹭了。”

江奔宇看了看床上摆着的药材,又想起自己空间里的东西,笑着说道:“那行!你先下去,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找个篮子装起来,一会全部拿下去。”

“好,那我先下去帮陈婶烧烧火、择择菜,你快点啊。”秦嫣凤叮嘱了一句,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药材,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

等秦嫣凤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里,江奔宇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有些深邃。他左右看了看,确定房间里没有其他人,然后意念一动,眼前就出现了一个只有他能看到的空间,里面不仅能储物,还能让东西保持新鲜,这些年他打猎收获的猎物、采摘的药材,很多都放在里面。

他伸手在空间里一探,很快就拿出了十多块腊肉和十多斤的老鼠干。那些腊肉都是他和覃龙去年冬天熏制的,选的是野猪身上最肥美的五花肉和后腿肉,腌制好后用松树枝熏了半个多月,色泽红亮,油光锃亮,表面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烟熏味,闻起来就让人垂涎欲滴。每块腊肉都有两斤左右重,用稻草绳捆着,整齐地堆放在地上。

而那些老鼠干,则也是去年冬天捕捉的山老鼠制成的。山老鼠肉质鲜美,营养丰富,在山里可是难得的美味。江奔宇捕捉到山老鼠后,先把它们处理干净,然后用盐腌制,再放在通风处晾干,最后用炭火微微烘烤,制成的山老鼠干色泽金黄,肉质紧实,没有丝毫的腥味。这些老鼠干装在两个布袋子里,沉甸甸的,足有十多斤。

江奔宇找了两个干净的竹篮,把腊肉和老鼠干分别装进去,又把那些药材小心翼翼地放进另一个大竹篮里,用布盖好。他提着三个竹篮,试了试重量,虽然有些沉,但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确保没有什么不妥,然后才提着篮子,稳步朝楼下走去。

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秦嫣凤和陈婶的笑声,两人聊得正投机。江奔宇往下走了几步,就看到秦嫣凤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一把青菜在择,陈婶站在旁边,手里拿着一个大盆,里面装着刚淘好的米,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阿凤啊,你们昨天赶路累坏了吧?看你这脸色还有点苍白,是不是没休息好?”陈婶的声音带着几分关切。

秦嫣凤笑着摇摇头:“不累不累,陈叔派过来的车稳得很,就是有点晕车,休息了一晚上就好多了。倒是麻烦陈婶您了,昨晚忙前忙后的,还给我们准备了那么多好吃的。”

“这有啥麻烦的,你们能来,我和你陈叔高兴还来不及呢。”陈婶笑着拍了拍秦嫣凤的手,“你和小九都是好孩子,这么远的路来看我们,我们心里暖和得很。”

江奔宇提着篮子走下楼,脚步声惊动了院子里的两人。秦嫣凤抬头看到他,立刻站起身:“小宇,你收拾好了?”

陈婶也转头看过来,当看到江奔宇手里提着的三个沉甸甸的竹篮时,眼睛一下子就睁大了,连忙走上前:“小九,你这孩子,怎么提这么多东西下来?快放下,快放下,别累着了。”

江奔宇笑着把竹篮放在院子中央的石桌上,说道:“陈婶,不沉,这些都是给您和陈叔带的礼物,都是山里的东西,一点心意。”

说着,他掀开盖在药材篮子上的布,那些五颜六色、香气浓郁的药材立刻露了出来。紧接着,他又把装着腊肉和老鼠干的篮子也打开,红亮的腊肉和金黄的老鼠干映入眼帘,一股混杂着肉香、烟熏味和草木清香的气息瞬间弥漫在院子里。

陈婶和刚劈完柴走进院子的陈东阳,看到这些东西,都被吓了一大跳。陈东阳手里的斧头“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快步走到石桌前,伸手拿起一块腊肉,掂了掂重量,又摸了摸那些药材,脸上满是震惊和动容:“小九,你这……你这药材和这些肉,实在是太贵重了!”

陈东阳虽然在部队里是首长,家境不错的,偶尔也能得到一些特供的肉食,但那些数量少得可怜,每次都舍不得吃,要么留着给孩子,要么逢年过节才拿出来解解馋,哪里够家里几个大人吃的。而江奔宇带来的这十多块腊肉,每块都分量十足,还有那十多斤的老鼠干,在这物资匮乏的年代,这样的肉食简直就是稀世珍宝,比什么都金贵。

更何况还有那些药材,陈东阳虽然不懂太多药理,但也认识灵芝、巴戟天这些有名的滋补药材,一看就知道是地道的好货,价值不菲。江奔宇第一次来他家做客,就带来这么厚重的礼物,让他心里又感动又有些不安。

“陈叔,您这是说哪里的话。”江奔宇连忙说道,语气诚恳,“小侄带着媳妇第一次来您家拜访,当然得带上点好东西,这都是应该的。再说了,这些东西也不是花钱买的,都是我自己山上狩猎到的野猪熏制的腊肉,山老鼠做的老鼠干,干净呢,还有这些药材,也是我自己去山里采摘或者挖掘的,在我眼里根本不值一提,您和陈婶千万别客气。”

他说的都是实话,这些东西对他来说,确实不算什么。他打猎的技术好,空间里还存着不少猎物和药材,拿出这些来送给陈叔陈婶,只是想表达自己的一份心意。

陈东阳看着江奔宇真诚的眼神,又看了看那些堆在石桌上的礼物,心里的感动难以言表。他拍了拍江奔宇的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好!好!好!小九,你这孩子,实在是太有心了!来,快过来,坐下来,一起吃早餐先,边吃边聊。”

陈婶也回过神来,连忙说道:“对对对,先吃早餐,早餐都快做好了。小九,阿凤,快进屋坐,别在院子里站着了,早上还是有点凉的。”

几人正准备进屋,陈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向江奔宇,笑着开口道:“小九,刚才我听阿凤说,一会你要带她去城里的大医院检查身体?”

江奔宇点点头:“是啊,阿凤的肚子比别人的大,你看她走路的样子,所以我才想带她来羊城的大医院看看,放心些。”

“嗨,这事儿还用你操心?”陈婶拍着胸脯说道,“你要相信陈婶,一会我带阿凤过去就行。你要是有什么事要忙,就去忙你的,不用特意陪着我们跑一趟。这段时间你们俩就安心住在老婆子这里,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尽管跟我说。”

陈东阳也已经坐在了堂屋的餐桌旁,闻言连忙附和道:“对!小九,让你婶子带你媳妇去就好。你婶子在部队医院里认识人,办事方便,再说了,我那个丫头也在部队医院里上班,有她们照着,阿凤去检查也能省心不少,不用排队等半天。”

江奔宇闻言,转头看了看身边的秦嫣凤,没有立刻说话。他本来是打算亲自带秦嫣凤去医院的,毕竟媳妇身体不舒服,他想在身边陪着才放心。但陈叔陈婶这么热心,主动提出帮忙,他又不好直接拒绝,怕扫了他们的兴。

秦嫣凤感受到了江奔宇的目光,她心里明白丈夫的顾虑,也知道陈叔陈婶是真心想帮忙。她想了想,觉得陈婶既然认识部队医院的人,还有她女儿在那里,去检查确实能省不少事,而且也能让江奔宇腾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于是,她抬头看向江奔宇,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了。

看到媳妇点头,江奔宇心里的顾虑也打消了,他转头对陈婶说道:“那真是麻烦婶子您了,让您多跑一趟。”

“小九,你这是说什么话呀!”陈婶笑着摆了摆手,“都是自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快坐下吃早餐吧,粥都快凉了,吃完了我就带阿凤去医院,正好赶上医院刚上班,人不多。”

说话间,陈婶已经走进厨房,端出了几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还有一碟咸菜、一盘炒鸡蛋,以及几个白面馒头。虽然都是简单的家常早餐,但在那个年代,已经算是十分丰盛的了。

众人纷纷落座,江奔宇和秦嫣凤坐在一边,陈叔陈婶坐在对面。餐桌上的气氛十分融洽,江奔宇一边给秦嫣凤夹了个馒头,一边说起了村里的趣事,还有自己在山上打猎的经历。

“陈叔,您还记得去年我跟您说过的那只大野猪吗?”江奔宇喝了一口粥,笑着说道,“今年春天我又遇到它了,这次它还带着几只小野猪,长得肥嘟嘟的。我本来想活捉一只小野猪回来养着,结果那大野猪护崽得很,对着我猛冲过来,差点就把我顶到树上去了。”

“哦?还有这事?”陈东阳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筷子,“那后来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受伤?”

“放心吧陈叔,我没事。”江奔宇笑着说道,“我当时往旁边一闪,躲过了它的冲撞,然后趁机扔了个陷阱,把它困住了。不过看它护崽的样子,我也不忍心伤害它们,最后就把它放了。那大野猪也有意思,临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我一眼,好像是在谢我似的。”

秦嫣凤在一旁补充道:“他呀,就是心软。每次打猎遇到带着幼崽的猎物,都舍不得下手。还有上次,他在山里看到一只受伤的小果狸,硬是抱着它回来了,给它包扎伤口,喂它吃东西,养好了才把它放回山里。”

陈婶笑着说道:“这才是好事嘛,心地善良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小九这么有爱心,阿凤跟着你,我们也放心。”

江奔宇又说起了自己采摘那些药材时的经历:“那朵灵芝,是我去年在一棵枯槐树下发现的。当时我正追一只兔子,追到半山腰的时候,闻到一股淡淡的清香,顺着香气找过去,就看到那棵枯槐树下长着一朵大灵芝,长得可精神了。我怕直接挖出来会损坏它,特意回家拿了工具,小心翼翼地把它连根挖了出来,一点都没伤到。”

“还有那鸡血藤,”他指了指石桌上的药材,“我是在悬崖边上发现的,长得特别粗,为了把它砍下来,我差点就掉下去了,还好抓住了旁边的灌木丛。不过现在想想也值了,这么粗的鸡血藤,药效肯定好。”

陈东阳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插几句话,说起自己年轻时候打猎的经历,两人越聊越投机。陈婶则拉着秦嫣凤的手,问起了她的身体状况,叮嘱她去医院检查的时候要注意些什么,又说起了自己女儿在医院的情况,让她不用紧张。

院子里的阳光渐渐升高,驱散了清晨的薄雾,温暖地洒在每个人的身上。餐桌上的粥和馒头渐渐见了底,几人的笑声却一直没有停过,充满了整个堂屋,也弥漫在这个宁静而温馨的军属大院清晨里。

一顿早餐,就在这样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吃完早餐,陈婶收拾好碗筷,就开始准备带秦嫣凤去医院。江奔宇把那些药材和肉仔细地收进陈叔家的储藏室里,又叮嘱了秦嫣凤几句,让她检查的时候别紧张,有什么情况及时跟他说。

陈叔则去院子里安排警卫员和车,准备送陈婶和秦嫣凤去部队医院上。看着秦嫣凤和陈婶坐上吉普车,渐渐远去,江奔宇站在院子里,心里充满了暖意。他知道,这次来陈叔家,不仅送上了自己的心意,更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这样的时光,温暖而珍贵。

随后跟陈叔打了个招呼,就快步离开军属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