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脖颈间的指尖越来越凉,清涟的气息像藤蔓一样缠得人发紧,灰烬的眼神骤然沉了下来。他猛地攥住清涟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一声,却依旧没松口。
“放开。”灰烬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指尖已经摸到了腰间的修罗刀刀柄,刀鞘上的纹路硌着掌心,带着熟悉的安全感。
清涟却笑得更疯了,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脸颊,语气黏腻:“放开?放开让你去找别人?灰烬,你想都别想。”
刀柄被拔开寸许,冷冽的刀光映在灰烬眼底,他盯着清涟因偏执而扭曲的脸,一字一顿道:“最后说一次,松开。”
清涟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眼神里的疯狂更甚:“你敢动刀?你敢用这把刀对着我?”
修罗刀被彻底抽出,刀身嗡鸣着泛出寒光,刀尖直指两人之间的空隙,距离清涟的手腕只有寸许。灰烬的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声音里带着最后通牒的冷硬:“要么你自己松,要么……我帮你松。”
空气瞬间凝固,清涟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那把闪着冷光的刀,又看看灰烬眼底不容置疑的决绝,终于泄了气,手一松,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受伤和不甘。
灰烬收刀入鞘,刀鞘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衣襟,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别再做这种蠢事,下一次,刀可就不是对着空处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门口,留给清涟一个冷硬的背影,腰间的修罗刀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像是在无声地警告——有些底线,谁也碰不得。
清涟看着灰烬转身就要走,眼底的偏执瞬间炸开,化神期的威压骤然铺展开,整个房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她几步冲上前,一把薅住灰烬的后领,将他狠狠拽了回来。
“你就这么想走?”清涟的声音像淬了冰,手指因用力而泛白,“我留你在这里,是给你脸了是不是?”
灰烬被拽得一个趔趄,元婴期的灵力在化神期的威压下几乎运转不畅,后背的衣领勒得他喘不过气。他猛地回头,眼里也窜起了火:“放手!清涟你疯了!”
“我疯了?”清涟突然笑了,笑声里却满是疯狂,“是被你逼疯的!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还在惦记那个黎晓是不是?你想去找她?”
“跟她没关系!”灰烬挣扎着想掰开她的手,可清涟的力气大得惊人,化神期的灵力像锁链一样捆着他,“你弄疼我了!”
“疼?”清涟俯下身,脸几乎贴着他的耳朵,声音又低又狠,“我让你疼的地方还在后头!灰烬,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现在是我的人,你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我!”
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灰烬的皮肉里,化神期的气势压得灰烬脸色发白,额角渗出冷汗。元婴与化神之间的差距如同天堑,他根本无法反抗。
“你简直不可理喻!”灰烬咬着牙,胸口剧烈起伏,“我从没答应过你什么,你凭什么困住我?”
“凭什么?”清涟猛地松开他,却在他踉跄后退时,一掌拍在他胸口。灰烬像断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狠狠撞在墙上,一口血猛地喷了出来。
“就凭我比你强!”清涟一步步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占有欲,“在这屋子里,我想让你怎样,你就得怎样。别想着反抗,更别想着逃跑,你逃不掉的。”
灰烬扶着墙,擦掉嘴角的血,眼神里满是屈辱和愤怒。他知道自己不是清涟的对手,可那股被禁锢的绝望,像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
“你会后悔的。”灰烬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后悔?”清涟笑了,蹲下身,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等你彻底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就会知道,留在我身边,才是最好的归宿。”
她的眼神像一张网,牢牢罩住了灰烬,而他,在这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拖入更深的深渊。
“你冷静点!”灰烬捂着胸口,声音因疼痛有些发颤,“我们没必要这样……”
话没说完,清涟猛地踹向旁边的桌案,木桌瞬间裂开一道缝,桌上的茶具摔得粉碎。“冷静?”她提高了声音,化神期的威压像潮水般再次涌来,“我让你断念想,你偏要扯没用的;我让你安分待着,你偏要提‘没必要’——灰烬,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真格的?”
她几步冲到灰烬面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的肉里:“我告诉你,从你踏进这屋子开始,就由不得你说‘没必要’!你眼里那点藏不住的心思,以为我看不出来?还想着外面的人?还想着跑?”
灰烬被她攥得生疼,手腕上很快泛起红痕,却还是强撑着说:“我没有……我只是不想闹成这样……”
“没有?”清涟冷笑一声,另一只手猛地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那你告诉我,刚才为什么要提‘冷静’?是不是盘算着等我松劲,你就趁机溜出去?”
她的眼神里烧着偏执的火,语气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来:“我给过你机会的,灰烬。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我忍够了!”
话音刚落,她反手一推,灰烬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背的伤口被震得发疼,又一口血涌到喉咙口,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清涟站在他面前,胸口剧烈起伏,眼里的疯狂还没褪去:“别再跟我说‘冷静’,要么乖乖断了那些破念头,要么……就尝尝彻底惹怒我的滋味。”
空气里弥漫着碎裂的瓷片味和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灰烬靠在墙上,看着眼前彻底失控的清涟,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她的愤怒背后,是连自己都控制不住的恐慌——怕失去,才用极端的方式抓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