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香想起那个女孩子,说话“怪好听”的,她的“音容笑貌”还一直在卢生的脑海里。
也是好久没看见她了,自从黄三爷走的那天,牛逼带闪电的,后来就再也没见过这个女孩,还是怪想她的。
卢生见呼延丕显大快朵颐,吃的很开心,就成心打扰道:“你说的人就是叫‘大姊’的小道姑吧?”
呼延丕显嘴里塞着一整根的锁阳(有图),画面有点不忍直视,好不容易把锁阳囫囵给咽下去,才解释道:“对,那妮子乳名就叫:大姊,是先帝唯一的女儿,本来先帝还想着有‘二姊’、‘三姊’的,结果也没要上!”
卢生好奇问道:“先帝孩子很少吗?不应该啊,这么多嫔妃,他老人家身子也不……”
就别瞎说了,再说就得诛三族了,卢生赶紧找了个根“药材”把嘴塞住。
呼延丕显也不在意,继续解释道:“先帝子嗣单薄,虽然陆续有过六男二女,但多数夭折了, 只剩下官家和他妹妹二人。先帝怕这妮子还是长不大,就送去道观当’姑子‘去了,赐道号’清虚灵照大师‘,道名:志冲。”
怪不得没人叫她的道号,这也太难听了,一个小女孩叫人家志冲,这谁受得了?
小女孩说话这么“冲”,估计就是这个道号给闹的。
卢生想当然问道:“那大姊不就是当今的’长公主‘嘛。”
呼延丕显不屑:“没敢封公主,怕她命格担不住,都送去当道姑了,怎么会有爵位?一般也就尊称一声宗室女。”
原来是这样,所以大家既不能叫她公主,大姊也不喜欢叫被“志冲”道长,就都喊她的乳名“大姊”吧。
卢生也想知道这大姊去了哪里:“您等会,我给您找人问问。”
开门大声喊道:“陈墩哥,陈墩哥,你上来一下!”
陈家墩迈着厚重的步伐,走上了二楼,这厨子最近是越发富贵了,把楼板压的吱呀作响,卢生寻思着,得找人把楼板加固一下,这厨子天天这么蹦跶,无虞楼早晚得“垮”了。
就只是字面意思的“垮”了。
“陈墩哥,你近来可见过’大姊‘啊?”
陈墩哥仔细想了想:“你是说那个出手阔绰的小道姑吧?前段时间倒是‘略有耳闻’,这段时间就‘石沉大海’了,听说去虎塘村找了个道士了,拜师去了。”
呼延丕显听了有些激动:“你是说他们找到道士马志了?”
陈墩哥憨厚的点点头:“是啊,那天听见她们聊天,好像就在“虎塘村”,我老家隔壁的村子,那山上有个破道观,以前都没人住的,这两年搬来一个姓马的道士,带着一个小道童,崔忠听闻后,就带着大姊寻过去了。”
卢生吐槽两句:“这马道士,藏得挺深啊,就藏在咱们眼皮底下,看来咱们那三个村子,都是藏龙卧虎之地啊。”
陈墩哥就迷糊了:“怎么就藏龙卧虎了?”
卢生给他清点一下:“你看凤溪村有安自良吧,这龙山村有我吧,这马道长竟然跑去虎塘村隐居了,你说咱这三个村子,是不是藏龙卧虎之地?”
呼延丕显冷哼一声:“这第二个就算了吧,简直就是厚颜无耻之人!”
卢生只能尴尬了的挠了挠头。
呼延丕显把嘴一擦:“行吧,吃饱了,那我就寻人去了!”
说完抬起酒杯,再给卢生也满上:“来,说好了,给你倒酒赔罪的,洒家也不能含糊,你小子争点气,好好考个进士!到时候……到时候……到时候就给老子滚远点,别碍了老子的眼!”
说完,一口气把酒喝完了,表情痛苦,还得装一句:“好酒!把那几坛子也给我送马车上!”
这就算赔罪了?这也不谦卑啊?哎,更复何求啊,能给你倒酒已经不错了!
卢生也只能躬身送客了:“那将军您慢走!”
跟陈家富交代两句:“把酒给将军带上几坛子!还有锁阳,将军这么喜欢,也带上几条……”
本来想把这老将军给撩翻的,他倒是跑得还挺快!
见呼延丕显走远,陈墩哥才问道:“掌柜的, 今天这顿给您记账上吗?”
卢生转头,一脸惊讶地问道:“他没给饭钱吗?”
陈墩哥老实巴交地摇了摇头。
这到底谁给谁赔罪啊?还得自己掏腰包,吃吃也就算了,还连吃带拿的,真是给呼延家丢脸啊!
他心里烦乱:“记,记,记,别写我请客了,就写做菜损耗了,菜盘子打翻喂狗了,酒坛子掉驴圈里饮驴了!”
陈墩哥竖起大拇指:“掌柜的,您真是会’监守自盗‘啊!”
卢生大言不惭:“这点小钱算什么,等我过两天,我再开个大医馆,到时候赚钱不跟白捡一样。”
……
翌日,就是鹿鸣宴,正好也是重阳节,他都怀疑罗学政就故意的,九月初八放榜,九月九正好是重阳,为的就是让学子陪他过个节的。
卢生的去府衙,正好可以去找司理参军王大人,把查封的扁鹊阁给盘下来,这开医院的事情,也得提上日程了。
卢生心情还不错,总算是功名落地了,他也可以开始“大展宏图”了,一路上嘴里都哼着歌:
“我们一起 大展宏图!管他艰难险阻,我们全力以赴。
我们一起 大展宏图!希望就在前方 勇往直前……”
到了州府,王大人正忙着和罗学政一起筹备鹿鸣宴,胡铜退也“失踪”这么久了,通判又是个指望不上的老头,只能靠着这两个”劳模“顶着了。这鹿鸣宴,该办还是得办啊。
卢生故意早到了一些时间:“王大人,不知道胡大人走之前跟您提过扁鹊阁宅子的事情?”
“经魁郎,你放心,胡大人早就交代过了,我都给你办好了!”
他从公廨?里取出一叠地契:“文书给你都签押了, 你这里签上字, 回头去账房把五百两银子交了,这扁鹊阁就是你的了。”
卢生接过地契,这用印、签章,都一应俱全,就差自己的名字了,赶忙签上,用嘴吹了吹,这宅子可就是自己的了。
“回头我就让人把银子送过来!”
王大人一脸笑意:“不着急,不着急,别人信不过,你现在是经魁,这还能信不过?”
是啊,从今往后,卢生也算是个“士人”了, 大家都是一个阶级,说话办事都会更方便了,就算有了官司,这官老爷们也会多加照应的。
卢生心情很好,跟王大人闲聊两句:“对了,昨天城门场坝上,你们不是还抓了两个科考舞弊的?后来审得如何了?”
“还能怎么样,我就和学政都会审了,这两傻子,互揭老底,就是替考呗!”
“那不是要牵扯出很多人?这替考可不是那么容易办到的。”
王大人摆摆手:“没有的事,这两人长得还真是像,略微乔装,他们夫子也在监考,都愣是没认出来。查来查去,就是他们两个人参与,还好没把事情闹大!”
“那这二人如何处置?”
“那州学的小子,被当场被割除了功名。那替考的也是傻子,为了几十两银子,自己不去考试,反而替考,脑袋不清楚啊!二人都判罚枷号示众,刺字流放了。”
意思就是,要戴枷锁在考场外公示,羞辱一番,脸上会刺“舞弊”字样,然后流放边军,这辈子也就那样了。
“那岂不是说,州学就只有十二人考中?”
司理参军王大人笑了笑:“知道你们和州学打了赌,你放心,这赌约我帮你守着,州学那帮兔崽子,越来越不争气了,考不过不说,还想死皮赖脸不守赌约,文人风骨都喂狗去了!”
卢生拱拱手:“那就多谢王大人主持公道了。”
王大人冷哼一声:“这次他们一个都别想跑,特别是那个卢轩文,必须在鹿鸣宴上,乖乖跪着背《廉颇蔺相如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