喀山的部队在突围途中被李骁和常烈前后夹击。
东狄骑兵四散奔逃,却躲不开从四面八方袭来的箭雨。
常烈和李骁见状立即分兵追击。六比一的兵力优势,这样的富裕仗燕山军还是头一回打。
喀山亲眼看着一支百人队刚冲出三百步,就被十倍于己的燕山骑兵合围——先是三轮箭雨覆盖,紧接着短矛投掷如暴雨倾泻,最后刀光出鞘的瞬间,战斗就已经结束。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快得让人窒息。
\"额真!前方有敌骑拦路!\"亲兵的声音带着颤抖。
喀山抬眼望去,数百燕山突骑兵已在前方列阵,展开雁行阵准备包围他们。
他毫不犹豫地调转马头:\"绕过去!十骑断后!\"
十名包衣死士抽出弯刀,大喊着地冲向敌阵。
喀山没有回头,但他听见了——短矛贯穿血肉的闷响,战马倒地的哀鸣,以及燕山军换阵时铠甲碰撞的金属声。
这支军队的杀戮效率高得可怕,仿佛每个动作都经过千次演练。
\"快!再快!\"
喀山拼命抽打战马。身后不断传来落马者的惨叫,每一次都像刀子扎在背上。
喀山心知不能停下来缠斗——一旦接战,战马失了速度,就再难脱身。
常烈在小山坡上通过望远镜观察混乱的战场寻找分散突围的敌军主将所在。
其他东狄残兵被咬住时,要么慌乱回身拼死一搏,要么进退失据原地打转——唯独那支约莫百骑的队伍,分兵断后毫不拖泥带水,逃得干脆利落。
\"找到了。\"
常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右手抬起前指。
停在他肩头的海东青锐鸣一声,振翅冲向那支突围部队,在其上空盘旋不去。
\"跟我来!\"
常烈一夹马腹,三百燕山突骑如离弦之箭疾驰而出。
他们无视沿途零散的东狄溃兵,铁蹄踏过染血的荒草,直扑猎物。
远处,李骁刚用长槊挑落一名东狄牛录章京灭了一支突围军,余光瞥见常烈突然率兵离阵。
心头一动——常烈的\"飞鹰指路\"他可是知道的,此刻出动,必是发现了大鱼。
\"都跟上!\"
李骁环顾左右,身边仅剩二十余骑,长槊指向常烈奔袭的方向,\"跟着老常,有肉吃!\"
两支燕山精锐一前一后,如两把尖刀刺向喀山逃军。
前方,海东青的鸣叫划破长空,为猎手指引着东狄将领逃亡的方向。
喀山带着不足三十骑在燕北平原上左躲右逃,半个时辰后终于跳出了燕山军的包围圈。
喀山的喉咙里泛着血腥气,战马的口鼻喷出白沫。
他回头望去——身后仅剩的三十余骑个个带伤,衣甲上插着断箭,但终究是冲出了那片死亡猎场。
燕北平原的广阔救了他一命有足够的机动空间,但放眼望去,四周空荡,再不见其他突围的友军。
“甩掉了吗……”
他刚松一口气,耳边骤然响起箭矢破空的尖啸。
“额真小心!”
喀山下意识偏头,一支重箭擦着脸颊掠过,在颧骨上犁开一道血痕。
箭矢去势不减,“噗”地贯穿身旁亲兵的面门,贯穿脑袋将整个头盔射穿了。
尸体栽落马背的闷响让喀山浑身发冷——这一箭若是再偏半寸……
他猛然转头,百步外的山坡上,燕山军骑兵如死神般浮现。
为首的将领缓缓放下强弓,惋惜地摇了摇头。
”喀山瞳孔骤缩,鞭子狠狠抽在马臀上:“跑!”
五名亲兵调转马头,拔刀冲向追兵。
喀山不敢回头,但听见的却不是预想中的厮杀声——而是连续五声弓弦震响,紧接着便是重物坠地的闷响。
\"这点人手,瞧不起谁呢?\"
常烈冷笑,将弓握在手左手,右手又从箭囊里捻出了三支箭。
三百突骑丝毫未减速,铁蹄踏过尸体继续追击。
喀山伏低身子拼命催马,背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
战马嘶鸣中,一道黑色闪电突然从侧翼切入——李骁单骑突至,身后二十亲卫竟被甩得不知去哪了。
喀山身旁最后两名亲卫挥刀迎上,却见那杆丈二长槊如毒蛇吐信,左右两点便将二人砸落马下。
\"拿来吧!你。\"
李骁暴喝一声,换左手持槊,右手五指如铁钳般扣住喀山手中长枪。
喀山只觉一股怪力传来,整个人竟被凌空拽离马背,重重摔在冻土上。
左腿传来清脆的骨裂声,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剩余东狄兵还没反应过来,常烈的骑兵已如黑潮涌至,刀光闪过,最后十几人也翻滚着坠地。
\"怎么样?\"
李骁翻身下马,战靴重重踏在喀山胸口,\"头功还是我的吧?\"
他得意地挑眉,正好看见自己的二十骑气喘吁吁赶到,战马大口喘气。
常烈慢悠悠策马上前,瞥了眼被踩得吐血的喀山:\"行,老子不跟你争了。\"
他转头对亲兵挥手,\"收拾残局,鸣金收兵——东狄先锋军应该都没跑了,够本了。\"
李骁忽然摸着下巴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老常,我有个更好的主意。\"
他踢了踢脚下半死不活的喀山,咧嘴道:\"咱们把这东狄先锋将拖到延庆府城下宰了如何?算算时间,东狄大军明日也该到了——当着敌军的面斩了他们先锋大将,这才叫真正的杀人诛心!\"
常烈眉头一皱:\"你疯了?延庆府现在可是东狄联军主力所在,就带几千人去啃不动的?\"
\"谁说带大军了?\"
李骁长槊往地上一杵,豪气干云道:\"就你我二人足矣!你挽弓,我持槊,虽百万众若我何!\"
他故意斜睨常烈一眼,\"你要是怕了,我自个儿带副将去也成。\"
\"放屁!\"
常烈一把扯下染血的披风,\"你胆子大,老子也不是泥捏的!等我布置一下。\"
他转头对亲兵厉声道:\"传令冯铁砚和郑开阳收拢部队就地扎营打扫战场,给我们备四匹快马!\"
李骁哈哈大笑,顺手把绑起来的断腿喀山像麻袋一样甩上马背。
他要用东狄先锋大将的人头,彻底挫尽东狄联军锐气。
(这种操作在历史上是有先例的,还不止一例。
懂的读者肯定能在评论区说出几个典故来。
没人干过,我写估计又有人叫我:\"回去就该把李骁、常烈这两个不守军纪的给军法处置了!\"
权力从不是来自于法律和规矩,权力的底层代码是暴力,而张克掌握暴力机器的抓手是嫡系将领,两者是合作共赢并不是简单上下级;
鹰酱当世界老大靠的压根不是普世价值和自由民主,是遍布世界各地军事基地的霉菌
还是那句话:兵家唯一大忌是教条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