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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苏定方演义 > 第257章 突厥南侵惊朝野 渭桥怒斥退敌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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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突厥南侵惊朝野 渭桥怒斥退敌酋

书接前回。贞观天子李世民登基未久,万象更新,朝堂之上气象肃然。昔日刀兵初歇、百废待兴之局,如今已渐显盛世端倪。魏征身为左丞相,果然不负“天下第一谏臣”之名,每逢政事有失,必直言不讳。哪怕天子偶有疏漏,他也当廷指出,字字如针,句句见血,毫不留情。

一日早朝,李世民因夜览奏章稍倦,言语间略有含糊,魏征当即出列,拱手道:“陛下昨夜批阅过劳,精神不振,此乃国之隐患。帝王一身系万民之望,若怠于政务,则百官懈弛,社稷动摇。”言罢,竟请旨命内侍将殿中铜镜取来,置于御前,“请陛下自照龙颜,可还似开国之时那般神采奕奕?”

满朝文武屏息,有人暗笑魏征太过耿直,却见李世民非但未怒,反而抚掌而笑:“卿所言极是!朕岂能因一时疲乏而误国事?”遂命宫人设香汤沐浴,更衣整冠,重理朝政。君臣之间坦荡相待,彼此肝胆相照,一时间朝风清正,百官敬服。

然而,这太平气象尚未延续二十日,一封八百里加急军报如惊雷炸裂于太极殿上——突厥颉利可汗阿史那多壁,亲率十万铁骑南下,突破雁门关天险,前锋已抵汾水以北,距长安不过三百里!更令人震惊的是,急报中赫然提及:北平燕山府守将罗艺,竟擅自开关放行,使突厥大军长驱直入!

“罗艺匹夫!”李世民猛然起身,双拳紧握,龙案震颤,“朕念其为先帝旧将,曾赦其附逆建成之罪,授以重任镇守边陲,他竟敢勾结外虏,卖国求荣!此等叛逆,天地不容!”

殿中霎时鸦雀无声。有老臣面色惨白,颤声道:“陛下……突厥骑兵骁勇善战,十万人马奔袭而来,势如狂潮。长安新立,兵力未集,不如暂避锋芒,迁都江陵或成都,徐图再起……”

话音未落,只听“锵”的一声,秦琼拔剑出鞘,寒光映面:“谁敢言迁都?我秦叔宝愿提三尺青锋,与胡虏决死渭水之滨!”尉迟恭亦踏步而出,黑甲铮铮,声若洪钟:“末将愿率五千精兵,夜袭敌营,斩其可汗首级献于阙下!”

房玄龄沉稳上前,拱手道:“陛下明鉴,迁都之举,实为动摇国本。一旦朝廷南撤,百姓必以为天子弃民而逃,民心溃散,四方豪强趁势而起,大唐江山恐将分崩离析。”

魏征更是厉声道:“昔汉高祖困于白登,亦未曾弃中原;今陛下英武远胜前代,岂能因贼寇犯境便退避三舍?若今日退一步,明日边患将接踵而至,终成不可收拾之势!”

杜如晦、萧瑀、长孙无忌、侯君集等人纷纷附议,朝堂之上战意如火,众志成城。

李世民环视群臣,眼中精光闪动,朗声道:“好!朕既承天命,受万民所托,便当与社稷共存亡!传朕旨意:即刻调集京畿卫戍兵马,布防渭水沿线;飞鸽传书江南,催促李靖元帅星夜班师;另遣快马奔赴幽州,召苏定方率幽燕铁骑火速回援!”

当下议定,由李世民亲赴渭桥督战,以示天子亲征之威。随行者六人:房玄龄掌机要,魏征主谋略,杜如晦理后勤,萧瑀司文书,长孙无忌统近卫,侯君集监诸将。秦琼、尉迟恭则各领一万步骑,埋伏于渭桥之后密林之中,弓弩上弦,刀枪出鞘,只待一声令下,便杀出截击。

数日后,渭水北岸。

朔风卷地,黄沙蔽日。颉利可汗的十万铁骑连营数十里,毡帐如云,狼纛猎猎。那旗帜之上绣着狰狞狼头,象征草原霸主的凶悍与野心。阿史那多壁立马渭桥之北,望着南岸空旷的河滩,嘴角浮现一抹得意冷笑。

“唐人懦弱,新君初立,必不敢迎战。”他对左右亲信道,“只要过了此桥,长安唾手可得。金银珠宝任取,美貌女子任掳,我要让整个中原都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王者之师!”

可就在此时,南岸烟尘微起,一队仪仗缓缓而来。旌旗开处,一人身着明黄龙袍,头戴冕旒,端坐骏马之上,身后仅随六位大臣与数百禁军,毫无大军压境之势,却自有凛然不可侵犯之威——正是大唐天子李世民!

颉利初见,心头一喜:“此人竟敢孤身前来,莫非是来求和?”然待看清对方神色,却又不禁心头一凛——李世民目光如炬,眉宇间不见丝毫惧意,反有一种镇定山河的从容。

“阿史那多壁!”李世民勒马桥头,声音不高,却穿透风沙,直贯敌阵,“朕与你隔岸对话!”

颉利强作镇定,扬鞭笑道:“李世民,你刚登大宝,根基未稳,识相的便献上金帛美女,割让关中以北之地,我还能饶你长安不屠!否则,明日此时,便是你宗庙焚毁之日!”

“放肆!”李世民右手猛然指向北方,声若雷霆,“朕父皇在位之时,年年赐尔粮米布帛,岁岁通婚结盟,视尔为兄弟之邦。尔却背信弃义,趁我朝更替之际,举兵南侵,是何道理?罗艺那厮引狼入室,你便敢践踏我大唐疆土,真当我华夏无人乎?”

这一番话掷地有声,字字千钧。颉利被骂得脸色涨红,正欲反驳,眼角余光忽见李世民身后树林深处,似有金属寒光闪烁,隐约传来铠甲摩擦之声。他心中猛地一沉:“不好!唐军已有埋伏!”

原来,秦琼与尉迟恭早已率军潜伏于两岸密林,弓弩手藏身芦苇丛中,陌刀队列阵待发。更有火油罐、滚木礌石遍布要道,只等突厥渡河一半,便万箭齐发,断其归路。

颉利越看越是心惊,方才的嚣张气焰顿时消了大半。他本指望罗艺打开燕山门户后,唐廷措手不及,可眼前这位年轻皇帝不仅毫无惧色,竟似早已布下天罗地网!

正在犹豫之际,忽闻东面鼓声如雷,烟尘滚滚,一杆赤底金边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一个斗大的“苏”字——正是苏定方率领幽州精锐疾驰而来!与此同时,南面蹄声震天,旌旗翻涌,一面“李”字帅旗高高飘扬,李靖亲率江南水陆大军兼程赶到!

两支生力军如神兵天降,瞬间完成合围之势。苏定方部皆披玄甲,手持长槊,气势如虹;李靖所部则纪律严明,阵型森然,步步推进,宛如铁流。

颉利见状,魂飞魄散,双腿发软,几乎从马上跌落。他哪里还敢逞强,慌忙滚鞍下马,对着南岸连连叩首:“大唐天子息怒!本汗……本汗只是路过,并无侵犯之意,实乃误会,纯属误会啊!”

“路过?”李世民冷笑一声,声音冷峻如冰,“十万铁骑,千里奔袭,深入腹地,也叫‘路过’?阿史那多壁,你当朕是三岁孩童,可以随意欺瞒吗?”

颉利额头冷汗直流,语无伦次:“是罗艺说……说长安空虚,天子初立,无力抵抗……我才……才……”

“住口!”李世民厉喝,“罗艺通敌卖国,自有国法惩治。但你纵兵犯境,劫掠边民,烧杀抢夺,罪不容赦!今日朕念两国百姓无辜,不愿轻启战端,特予你一条生路——立即退兵,归还所掠人口粮草,自此恪守盟约,永不得南侵!否则,我大唐百万雄师必将踏平漠北,灭你突厥王庭!”

话音未落,苏定方已率军逼近河岸,弓弩齐张,箭镞对准桥头;李靖亦挥军压上,战鼓隆隆,杀声震野。颉利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不敢!不敢!本汗即刻退兵,绝不再犯!若有违誓,天地共诛之!”

言毕,仓皇翻身上马,传令全军撤退。十万突厥骑兵如丧家之犬,丢盔弃甲,争先恐后向北逃窜,沿途不敢再劫掠一分一毫。

渭水岸边,夕阳熔金,晚霞染红天际。李世民独立桥头,目送敌军远去,神情凝重。

他对身旁众臣缓缓道:“今日虽以威势退敌,未动刀兵,然此非长久之计。突厥狼性难改,一旦喘息,必将卷土重来。罗艺通敌,必须明正典刑,以儆效尤;边防体系,更要彻底整顿,增设烽燧,屯田养兵,筑城固守。”

李靖策马上前,拱手道:“臣以为,宜乘其败退之际,派细作潜入漠北,联络薛延陀、回纥诸部,分化其势;同时训练骑兵,打造强弩,待来年春暖,便可主动出击,犁庭扫穴!”

苏定方亦抱拳进言:“末将驻守幽燕多年,深知突厥补给依赖阴山牧场。若能奇袭其粮道,焚其草场,则其十万之众,不战自溃!”

李世民频频点头,眼中燃起熊熊斗志:“好!二位元帅所见甚远。今日之事,让我更加明白:太平非靠忍让得来,唯有强大自身,方能震慑四夷!”

片刻后,李靖、苏定方翻身下马,跪拜于前:“臣等救驾来迟,请陛下降罪!”

李世民亲自下马扶起二人,朗声笑道:“二位元帅来得正是时候,何罪之有?若无你等及时驰援,朕纵有豪情壮志,亦难独挡强敌。快随朕回营,共议国是,定要让这贞观天下,固若金汤!”

残阳如血,映照渭桥。君臣并肩而行,身后是巍巍甲兵,前方是万里河山。一场危机悄然化解,然众人皆知,这只是大唐崛起之路的第一道考验。突厥虽退,隐患犹存;奸佞未除,烽火未熄。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开始。

欲知李世民如何彻查罗艺通敌案,李靖、苏定方又将如何布局北疆防线,奇袭阴山、收复失地?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