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她低头看他,那双曾在无数镜头前冷硬克制的眼,如今紧闭着,眉间微蹙,像个倔强又委屈的孩子。

“池老师,到了,躺下吧。”清浔轻声哄着,将他慢慢放到床上。

好不容易将他放到床边,清浔轻轻按住他肩膀,低声哄道:“好了,到床上了,你躺一会,我帮你把鞋脱了。”

池珣没有回应,但也没有挣扎。

他的眼闭着,唇微微抿着,俊朗的面庞上带着几分疲惫后的倦意,眉头微蹙,像梦里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清浔动作很轻,弯腰帮他把鞋脱了,又扯了扯床单,正准备起身,哪知他忽然动了。

他本来只是半靠着,手臂垂落在一旁。可清浔刚要站起来,他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别走……”他呢喃着,眼睛紧闭着,却仍旧像有什么意识般,不肯松手,“清浔……别走。”

清浔的心一紧,呼吸仿佛在胸腔里短暂停顿。

清浔怔住,低头看他。

男人闭着眼,眉头皱得更深了,嘴里还在喃喃着什么:“别走……清浔……”

他唤她的名字,用着极低的、近乎梦呓的语气,仿佛害怕梦醒之后,她就真的消失了。

她不是没见过他醉酒,却第一次听到他在酒后喊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却像柔软的羽毛轻轻拂过心口,叫人无法拒绝。

清浔心里一动,那些刻意压抑下去的情绪被他一声“清浔”生生拽了出来。

她忍不住试图抽出手,轻声劝他:“池老师,你醉了。我不走,你先睡一会,好不好?”

但池珣的力气却意外地大,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依靠,手指根根收紧,执拗地不肯放开。

清浔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膝盖直接磕到了床沿。

“嘶……”她轻轻吸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他拉到了床上。

她下意识地想撑起身子,却又不忍太过用力,只能半跪着悬在那里。

“池老师……”

她刚开口,他却忽然轻轻侧过身,把头埋进了她的颈侧。

他的鼻息拂过她的耳侧,带着点微醺的温度。声音闷闷地,像是怕她听不清,又像是在说给梦境听:“你在就好了……别走……”

清浔心头一紧。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那个打雷的夜晚。

外头风雨大作,闪电划破长空,池珣明明面上冷静,可那一晚却忽然拥住了她,低声说了一句“别走”,几乎一模一样。

那时候她以为那只是偶然,是一时的情绪崩溃。

可现在,他再一次用同样的语气,紧紧攥住她。

这一刻,清浔再也狠不下心。

她小心地挪了挪身子,缓缓坐到床沿,又试图掰开他的手。

可他力道惊人,像怕她真的会走似的,连呼吸都带着一丝微微的急促。

清浔无奈,只能顺势轻轻躺下。

她在他身侧侧身而躺,彼此之间保持着一点点微妙的距离。

却没想到他感知到她平躺下来的那一刻,整个人像是安心了,身体微微靠近,将头靠在她肩上,呼吸缓了几分。

她感觉得到他额头的温度,鼻息轻轻拂过她的锁骨。

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某个角落,像是被轻轻拨动了一下。

他是真的信任她,信任到即便喝醉了,浑身毫无防备,仍旧只愿意抱着她安睡。

屋里很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错。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轮廓被柔和了几分。

她和他并肩而躺,身体贴得很近。

池珣像是感应到了她的存在,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呢喃。

他呼吸变得均匀,手却仍旧牢牢握着她的。

清浔侧过头,看着他睡着的面庞。

他的睫毛很长,鼻梁挺直,唇形削薄却极具美感,是镜头捕捉无数次都不会腻的完美脸庞。

但此刻的他不再冷漠、不再遥远。

他的唇边泛着一点酒意后的红润,神情松弛下来,额发凌乱,像个终于找到栖身之所的孩子。

清浔忍不住伸手,指腹轻轻触到他眉骨的弧度。

她不敢用力,只是一寸寸地描摹着。

他的眼角带着浅浅的纹路,是笑得少的那种痕迹。

她忽然想到,那些年无数记者在采访里问他:“池老师,您总是高冷人设,是不是生活中也不爱笑?”

而他回答永远简单:“嗯。”

可她知道,在无人看见的时候,他是会笑的。

是她让他笑了很多次,因为早餐里放多了糖,因为一条走音的视频,因为她。

她看到他捂着嘴笑过,看他低着头摇头笑过。

可现在,这些瞬间都像泡影,一触即碎。

清浔看着看着,鼻头忽然有些发酸。

她靠近了些,侧脸贴着他的肩膀,嗓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地说了一句:

“我还能陪你多久呢。”

池珣没有回应,像是真的睡沉了。

他呼吸平稳,唇边甚至带着一点点安然的弧度。

那种满足感,像是找回了什么。

清浔却清醒得很。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别去想太多。

哪怕这一刻只是梦,她也想替他撑着这场梦,直到他醒来之前,都不会离开。

她贴着他静静躺着,任月光洒在两人之间,像温柔的河流缓缓流淌。

此刻的夜晚静谧而温暖。

床上的两个人没有言语,只有心跳交织,靠得越来越近。

清晨的光一点点从窗帘缝隙中漏进来,洒在床边,暖黄而安静。

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酒气,空气仿佛凝固住了,连时间都慢了半拍。

池珣皱着眉从沉重的睡梦中醒来,太阳穴隐隐作痛,脑子像被棉絮裹着一般沉重混沌。

头痛欲裂,像有无数鼓槌在太阳穴上同时敲击。

他下意识抬手捂住额头,喉咙干涩,眼前一片模糊。

他低低地“嘶”了一声,指尖按压着眉骨,努力试图理清思绪。

昨晚……发生了什么?

他记得模糊的酒瓶,记得自己一杯又一杯地喝,甚至记得手指颤抖着点燃香烟,记得眼前一片朦胧,记得有谁的声音在黑暗中轻轻呼唤他。

他缓了几秒,才慢慢睁开眼。

低头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