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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在这江南一带可是有年头的大族世家了,最晚也是从先秦时起就在这江南一地崛起并发展。最有名的要数三国时在夷陵以少胜多,大败一代雄主刘玄德的陆逊,还有南宋末年背着小皇帝跳海的陆秀夫,之后陆家也是人才辈出,分支众多,而这太仓一地的陆家却是一枝主脉,很是兴盛。

年前人口众多的陆家有了大丧,主家的老太爷过世,死前立遗言把当家的位子直接隔代传给了嫡孙陆昕。这在陆家也引起了不小的震动,这种事在他们家族上百代人的繁衍更替中也是少之又少,而这次为何会发生则家族上下都知道是什么原因。

洪掌柜作为陆家的老人自然明白该如何自处,第一时间就表明立场,坚决站在了新当家人的一边,陆家很快就平稳过渡到了陆昕时代,也算是波澜不兴。可是陆家在生意上很快碰到了大问题。

陆昕带着一行人从河对岸的码头摆渡过来,洪掌柜早就和客运码头上的警卫排长打了招呼,排长亲自过来接人,见一起过来的都是一些干干瘦瘦的文士和掌柜,一个带家伙的人也没有,警卫排长笑着道:“洪老板,你们主家出行也不带个把保镖的吗?早知道都是像你这样的人,我都不来了。昨天姚秘书都和我说过了,今天你们陆家新当家的要过来见我们少主,我还担心会来两个保镖呢,到时候这家伙事可都要留下来,我还想着给你主人家怎么解释呢!呵呵,这下倒省事了不少。”

洪掌柜赶忙轻声道:“小哥,今天您可别称呼我什么洪老板,在我家老爷面前可不敢这么称呼,你还是叫我掌柜的或者老洪头。千万千万!”

排长侧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没这么严重吧?叫一声老板有啥敢不敢的?”

洪掌柜摇头道:“你小子知道个啥,这天下哪像你们这里没有规矩,这尊卑贵贱可都是分的清清楚楚的,在我们主家面前我们都是家奴罢了,怎么好称老板,小哥你可千万别跟我老头子开这种玩笑。”

“嗯,知道了。我去和下面的人也说一声,别给你惹什么麻烦,哈哈。”

“多谢小哥。”

浏河并没有多宽,不一会儿船就靠上了码头,陆昕率先登上岸,轻松地和洪掌柜打了招呼,又伸手要和警卫排长握手行礼,警卫排长赶紧双手握住,笑道:“欢迎陆大当家来我们基地,我们和洪掌柜的都很熟,今天听说他的主家要过来,我家少主秘书昨晚特意来和我关照,要好好接待您。让我告知您,我们少主今天上午比较忙,只有中午请您一起共进午餐了,请您见谅!”

陆昕被他第一句话就雷到了,什么陆大当家,弄的自己象个山大王一样,他尴尬的笑了笑,道:“叫我陆秀才就行,谢谢你来接我,我看你们这里也挺忙的,我有洪掌柜他们照应就行,我和你们少主也是旧识,不必那么客气。”

“好的,那我就不客气了,您请自便。”

“多谢!”

出了客运码头,见到了洪掌柜准备的好几辆马车,陆昕问道:“老洪头,你们安排在哪里和四少吃饭?”

洪掌柜一边把当家少爷扶上马车,一边说:“少爷您小心着,四少安排让我们先去福管家那里先谈着,他到时候会过来找我们的。”

坐进马车的陆昕皱眉道:“哦?四少现在这么忙的吗?”

“爷您是不知道,四少一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月头上,我就按您的意思去预约这次见面了,这不,前天才给我回应,唉!我这半个多月可是天天为今天的会面奔波。怕耽误了主家您的大事。”

马车轻快的在水泥路上跑起,非常的平稳。这辆马车里的四个人除了洪掌柜,其他三人就是陆家最核心的人员了,陆昕开口问道:“洪掌柜,你说说朱家现在的情况吧?我们虽然也听说了很多朱家的消息,总没有你整天就和他们浸营在一起更准确!”

洪掌柜谄笑着道:“家主,二爷,老管家,这朱家可真是不得了,完全是可以说富可敌国,在这浏河滩基地,除了北边靠海塘那边的军管区我没去过,其他地方我是都走遍了,真是不似在人间啊!”

陆二爷问道:“那些个神乎其神的新玩意都是他们做的?”

“肯定是他们做的,很多我都看过他们的工厂,那些个新货品是哪个工厂生产的我都知道。”

“工厂?是什么作坊?”老管家问道。

“哦,那是他们的叫法,就是很大的工坊,有更多的匠人在里面一起干活,就像造船厂。可能有几万人在里面干活。”

“几万人?”三个人都惊叹起来。

“对,我知道他们布厂里的那些织娘就有几万人,这还只是在浏河滩这里,在崇明,在海门那里只多不少。我们陆家在这江南也是算一流的富商了,生意都做到了草原和南洋,可是和现在的朱家比起来,可能零头都算不上!”

陆昕点头道:“去年爷爷还在的时候就和我说过,我们和朱家合作的第一个月生意额就增加了一倍,以后每个月都是翻倍的,直到我们自己的商队完全运不动了。”

洪掌柜也附和道:“没错,被您这么一说,我发现我手下的伙计也是一个月增加一倍,想想都可怕!”

陆二爷道:“我们生意这么好,那为什么我们会发现生意越来越亏了呢?”

老管家道:“是呀,我们现在怎么生意做的越来越大,钱却赚得越来越少了!我们是在做亏本生意吗?”

陆昕看了看他们两人,又看向洪掌柜道:“洪掌柜,你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

洪掌柜点点头道:“我也是奇怪,我们明明生意越做越大,但钱却是越来越难赚了,我查了账,发现我们南洋的商路是赚钱的,还是大赚。辽东的商路是忽赔忽赚,小亏。而草原那条商路是血亏。南洋去吕宋我们基本是和朱家一起去做生意,辽东虽然我们各做各的,也是有点合作,而草原则是我们自己单干,朱家根本没参与,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同样的货物,同样的进货价,同样的利润加成,三个商路竟然完全是不同的结果。然后我再查了生意往来的记录,才发现南洋我们回来的时候带的货物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卖给朱家的,辽东那里却只有一小部分,而草原就是完全没有。”

陆二爷问道:“那是为什么?难道只有买和卖都是和朱家做生意,才能赚钱?”

此时陆昕一拍大腿,道:“二叔你是一语中的呀,就是这样,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问题就出在我们和朱家的生意结算问题上!洪掌柜你继续讲。”

“是,正如当家少爷所说的,这货物的结算是白银还是布券差别可就大了!之前朱家的亨通钱庄是有布券和白银的双向兑换业务的,可是从两个月前,亨通停止了卖出布券买入白银的业务,这样这市面上的布券价格就是由商家自己决定了,所谓布券的黑市价,一般要比亨通对外公布的兑换价要高两到三成。而我们去南洋的商队带回的货物,如铜锭,柚木,软木,黄金,粮食,都是朱家要的东西,按照市场价可以直接拿到布券,再用布券买到朱家平价的货物。而辽东的商路只有一些木料可以卖给朱家,又重又占体积,价值还不高,还有少量的金子,剩下一大半都是朱家不要的货物。所以能换到布券的数量很少,但还是多少有一些。

而草原那边虽然出货量很大,却是根本没有运回朱家需要的货物,只有银子这种朱家最嫌弃的东西,加上布券从年后最低时到现在已经涨了近七成,加上黑市价的两到三成,我们真是血亏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