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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欢是真没料到,李鹤轩要跟她说的竟是这桩事。

“竟这般迅速?先前竟半点风声都没有?”

她知道魏刈在彻查滕州的贪腐案,也早料到秦逸迟早会栽跟头,却没承想这一天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罪证板上钉钉,吏部走流程自然顺畅,滕州不出三日便会有新知县到任。”

李鹤轩如今身居吏部尚书之位,天下官员的调遣任免皆要经他之手,此事他自然最为清楚。

滕州本是个不起眼的小地方,可那是苏崇漓的故乡,苏欢姐弟也曾在那里寄居过一段时日,李鹤轩觉得,这等关乎苏家旧事的消息,该提前跟她透个底。

苏欢瞬间了然。

姬帝这是要对秦逸下死手了。

闹出这等惊天丑闻,不管秦逸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该担多少罪责,姬帝要杀一儆百,谁也拦不住。

苏欢对秦逸这号人本就没放在心上,相较之下,她更在意另一个人的下场。

“那……他的家眷亲眷,是否也被牵连其中?”

“那是自然。听说他这些年刮地三尺,敛财无数,如今东窗事发,自然要悉数追缴。至于他的妻儿……该流放的流放,该充军的充军,一个也跑不了。”

连坐之罪虽显严苛,但秦逸树敌众多,又触怒龙颜,这般下场也算咎由自取。

何况姬帝要他死,他便绝无活路!

苏欢心头微动。

李鹤轩的话里,竟只字未提陆凛。

陆凛是秦逸最得力的长随。

这些年明里暗里帮秦逸做了不少脏事,论罪本该斩首示众,李鹤轩是觉得他无足轻重,还是……另有隐情?

“我记得你前阵子回滕州,途中曾遭人暗袭?”李鹤轩忽然话锋一转。

苏欢回过神,颔首道:“确有此事。”

“那便是秦逸的手笔。”李鹤轩冷哼一声,眼底闪过一丝讥讽,“他早已暗中投靠姬鞒,那趟暗杀不过是他表忠心的手段之一。”

苏欢眉头微蹙。

秦逸?

怎么会是他?

她隐隐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思忖片刻,终究没再多问,只是轻轻点头:“原来如此,这般说来,也算是沉冤得雪了。”

她抬眼望了望窗外天色,起身告辞:“今日多谢大人告知这些内情,苏欢感激不尽。”

……

苏欢带着苏芙芙回到苏府时,夜色已深。

回程路上两人吃了不少精致点心,又在流霞酒肆喝了几盏清茶。

苏芙芙晚饭只尝了几口,便捧着棋盘跑去跟下人对弈了。

苏欢独自来到院中。

“冷烬大人。”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如鬼魅般现身在廊下。

“二小姐,可有吩咐?”

“吩咐谈不上,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请教。”

苏欢并不担心谈话被人偷听。

暗影卫的手段深不可测,若连这点隐秘都守不住,也枉负了亲卫的盛名。

冷烬颔首:“小姐但说无妨,属下知无不言。”

苏欢略一思索,问道:“前几日深夜,冷烬大人曾离府两个时辰,此事是否与秦逸有关?”

冷烬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料到苏欢竟能精准猜中,但此事本就无需隐瞒,便直言道:“正是。”

果然如此。

苏欢对此并不意外,近来她心思都放在云城的事务上,若不是今日李鹤轩提及,她几乎都忘了秦逸这号人物。

“你在滕州见过陆凛?”

“见过。”

“可有交手?”

“有过短暂交锋。”

“你家主子曾说,陆凛会些漠北鞑靼首领巴图的独门武功,此事当真?”

冷烬闻言一顿,没想到苏欢连这等隐秘都知道。

但转念一想,主子向来对苏二小姐毫无保留,这等事自然也不会瞒着她,便如实答道:“确有其事。他的招式虽带着巴图的影子,却并非巴图本人,更像是得其亲传的弟子。”

结合李鹤轩方才的话,苏欢心中已有了猜测,轻声反问:“这么说来,他并非姬鞒的人?”

……

第二日,苏欢难得睡了个懒觉。

这段时日琐事缠身,她日日早起奔波,今日总算能清闲片刻。

恰逢天朗气清,气温回暖了些许,连呼啸的寒风都少了几分刺骨之意。

苏欢翻出几味珍贵药材,搬到院中晾晒。

两个丫鬟隔着月门瞧见,连忙快步上前:“二小姐!您难得歇息,这些粗活交给我们来做就好!”

苏欢也不推辞,细细叮嘱了药材的摆放方式和晾晒时长,便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

院中积雪早已消融,清凉的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湿气,混着药草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两个丫鬟还是头一次接触这些珍稀药材,既紧张又兴奋。

全帝京谁不知道二小姐医术卓绝,多少达官显贵求诊都排不上号,她们手中的这些药材,日后定是千金难求的宝贝!

没过多久,苏芙芙便跑了出来,捧着一本棋谱坐在苏欢身旁翻看。

庭院中气氛静谧祥和,两个丫鬟渐渐放松下来,低声聊起了帝京的新鲜事。

“真不知道日后谁有这般好福气,能得到二小姐亲手调制的药材……”

“说起这个,你听说了吗?勇毅侯府最近可是闹得沸沸扬扬!”

“你说勇毅侯裴傅把怀孕的外室抬进府的事?当然听说了!竟是从侯府正门用八抬大轿迎进去的!听说那外室深得侯爷宠爱,又怀了身孕,裴傅宝贝得紧呢!现在整个帝京都在看他们家的笑话!”

“可不是嘛?哪家高门大户会做出这等荒唐事?依我看,他就是故意打三公主的脸!”

“什么三公主,她如今没了依仗,哪里还敢置喙?”

“想当初老侯爷病重,裴二公子特意来府中请二小姐出诊,结果被裴大公子夫妇拦在门外,尤其是那位三公主,那时候何等嚣张?没想到风水轮流转,如今竟沦落到这般境地……”

“听说她也一病不起,卧床多日,还有人说她怕是撑不了多久了……谁知道呢?”

苏欢翻棋谱的动作微微一顿,微风吹过,书页发出哗哗的声响。

她若有所思。

姬姌这是走投无路,才想出这等鱼死网破的招数?

苏芙芙察觉到姐姐走神,好奇地扭头看来。

———姐姐看书向来专心,今日倒是少见。

苏欢看向她,眨了眨眼。

“芙芙,你之前给裴二公子准备的那份礼物,还没送出去,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