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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李相夷上前拍上钟勇的肩膀。

“多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师父他……”

“我?我好着呢。”

三人这么大的动静,在屋里等开饭的漆木山听到便直起身,整理出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走出去。

芩婆一眼就看出漆木山是强撑的了,闪身抓起他的手腕探脉,没忍住白他一眼:

“你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漆木山“嘿嘿”笑着:“老婆子,你这白眼翻的真好看。”

他是真觉得好看,毕竟差点就看不到了。

芩婆扔开漆木山的手:“滚进屋去,我帮你调息。轻舟,麻烦你从旁协助。”

“好的师娘。”轻舟从李相夷背着的包袱里掏出一个瓷瓶,“我带了清心丸和培元散回来,如今看师父的神色,培元散更适用。”

“对。”芩婆看向漆木山微微一笑,“不要辜负孩子的孝心,每日三次,吃完。”

漆木山的脸瞬间皱巴起来了。

两种药的功效药如其名,不过清心丸味甘,而培元散就很苦了,那种苦又不是简单的苦。

漆木山有幸吃过一回,那酸爽的感觉深深刻在记忆深处,一提及,脑子就主动给他回忆起来。

看到师父那样生动的站在眼前吃瘪,李相夷也有心情偷笑了。

漆木山瞥见了,心中哼哼,我反抗不了老婆子,还不能指使你小子吗?

“臭小子,这么久没回来,去厨房给我做顿午饭,晚饭也做,总之,锅铲就交给你了。”

钟勇示意漆木山看他手里捧着的托盘:“老爷子,午饭我已经做好了。”

漆木山:“你想继续吃你自己做的,我不阻止。”

钟勇只犹豫了一秒:“那…便辛苦门主了。”

至于他手里的这份午饭,就便宜单孤刀好了,嗯,当断头饭。

疗伤中……做饭中……

李相夷做好了五菜一汤,轻舟三人也从屋里出来了。

漆木山眼瞅着比刚来时见面那会,精气神足多了。

“啪——”

芩婆伸筷子敲向漆木山夹菜的筷子:“炸小鱼你别吃,油腻,喏,清蒸鱼适合你。还有,好全之前,你不许碰酒。”

“啊——”漆木山一副天塌了的模样,七分真情,三分夸张,想活跃一下氛围,暂时不要去想那个糟心人做的糟心事。

轻舟抿唇笑了笑:“师父,你要是想喝,我这两天给你泡些养身的药酒。”

漆木山美滋滋的吃下芩婆给他夹的鱼肉:“也行吧,好歹也是酒,记得多减轻点药味,最好口感再香醇一点点。”

芩婆:“有的你喝,你还诸多要求。”

李相夷附和并给漆木山再盛一碗汤:“就是,喝多点汤吧。”

乐融融的吃完午饭,轻舟三人喝着清香的温茶,而漆木山喝的白水,怕茶水冲了药性。

老伴稳妥了,也吃饱了,芩婆要去收拾白眼狼了:“钟勇,单孤刀那个畜生在哪?”

“我把他关柴房里了。”钟勇早就等着了,把单孤刀给弄醒,喂了些吃的,好让他有力气回话。

芩婆起身:“走,我们去见见他。”

一行五人转战柴房。

“吱呀——”

禁闭的木门被推开,刺眼的阳光打在一身邋遢的单孤刀身上。

芩婆和漆木山进来时单孤刀眯着眼没动。

但等轻舟和李相夷分别从两人身后走上前,单孤刀双眼一下子瞪大,全是不可置信。

“诸葛轻舟!”

“李相夷!你们竟然没死?!”

废物!全都是废物!

“惊喜吧?”轻舟红唇勾起,“你也不要这样激动,嘴里的味道都冲过来了。”

轻舟往后退了一步,掏出丝帕在鼻子前挥着:“钟勇,你也不给他打理打理。”

单孤刀此刻真的很熏人,嘴巴应该没刷过,身上还有些尿骚味,不知是被柴房里的恭桶熏入味,还是那什么了。

钟勇对李相夷和轻舟有多忠心,多单孤刀就有多恨:“他一个畜生,哪需要服侍,定时喂一下就行了。”

钟勇觉得自己一日三餐定时投喂已经很善良了,管他是不是在昏迷不醒的时候尿裤子呢。

芩婆对钟勇的做法表示赞扬:“说得对,若是当初没被我和老头子捡回来,他如今就该是这副模样。”

单孤刀脸气得涨红,也知道自己形容落魄,愤恨的瞪着面前的每一个人,只觉得自己是龙困浅滩遭虾戏:

“呸!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没有你们,我照样尊贵无比!

我是大熙芳玑王和南胤龙萱公主之后,血脉尊贵,就算没有你们,我也会被忠心的属臣找到。

你们这等贱民能成为我大业下的台阶是你们的荣幸,你们就该乖乖去死!”

轻舟觉得单孤刀被关小黑屋关的神经了:“我让你乖乖去死,你愿意吗?”

单孤刀没神经,他只不过是知道落到他们,尤其是诸葛轻舟手里,他的下场绝对好不了。

还不能逞逞口舌之快吗?

芩婆冷哼一声,嘲讽道:“什么尊贵无比,笑话,还芳玑王和龙萱公主的后代?

你不过是我和漆木山在乞丐堆里捡的小乞丐罢了,我们倒不知那些人找上了你,还一个敢认,一个敢信。

但芳玑王和龙萱公主真正的后代,是你嫉妒的发狂的相夷。”

李相夷和轻舟惊讶的看向芩婆。

单孤刀惊了一下后嗤嗤的笑了:“师娘,你才可笑,我知道你们偏心李相夷,但身份这个东西,旁人是拿不走,冒充不了的。”

“没错,拿不走,也冒充不了。”芩婆屏住呼吸上前拽下单孤刀脖子挂着的玉佩,“这个玉佩也该回归它真正的传人手上了。”

单孤刀不防芩婆有这一手:“那是我的玉佩!”

“那你知道它是怎么到你手上的吗?”

芩婆也不等单孤刀回答。

“是相夷的哥哥,李家的长子李相显临终前用这块玉佩来拜托你照顾相夷。”

“哥哥?李相显……”

李相夷皱起了眉,搜索脑海的记忆。

单孤刀不信,他记忆里完全没这个人:“呵呵,你还编出个人来了?我不会信你说的瞎话。

告诉你,我被认出来,除了玉佩,还因为我手腕上的印记!”

要不是手被捆住了,单孤刀高低得伸到芩婆面前去。

“印记?你那块疤吧?我和漆木山捡你时,你的手腕受了伤,无钱医治发着高烧。

病好了之后,之前的事几乎都忘记。你若不信,你自己回忆回忆,能想起什么来?”

单孤刀眼珠转动着,疯狂回忆,奈何一片空白。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