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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单孤刀跟个疯狗似的朝芩婆龇着牙,头上摇摇欲坠的发冠应景的掉落在地。

“你以为你瞎编乱造一通我就会信吗?”

漆木山看单孤刀那个疯魔样,就算把证据扔他脸上,他也不愿相信:“随你信不信,这就是真相。”

轻舟一向是个善良的人,决定帮助单孤刀认清真相。

“南胤不为人知的秘术甚多,想必那些忠心于龙萱公主后裔的南胤人会有方法辨清你是何血脉。”

当然,轻舟不是要送单孤刀去给封磬。

“师娘,你们当初是在哪里捡到他?”

“在淮城郊外,被一堆乞丐占据的破败山神庙里。”

“好的。师父师娘,单孤刀那样设计谋害相夷和我的性命,还险些杀害师父你,我想要给他些教训,可以吗?”

漆木山和芩婆自然不会说不。

“一些哪够啊,你先出出气。”漆木山觉得轻舟善良了,相夷那小子也善良,待会就让他老头子来好了。

轻舟莞尔一笑,微微侧腰,右脚抬起,右手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

一步一步压着单孤刀的心理防线走到他面前。

单孤刀惊惧的蠕动着往后缩,他知道轻舟往日怎样对待沦为阶下囚的敌人。

“你怕啦?”

轻舟甩着匕首“啪啪”拍着单孤刀的脸。

“既然知道怕,怎么还敢设计我们?凭你愚蠢的脑袋,盲目的自信吗?还是倚仗本该是相夷的势力?”

轻舟如此轻慢的态度,被打脸的羞辱,叫单孤刀暂时忘记恐惧,愤怒的眼神似刀一般刮向轻舟。

正想呸轻舟一脸唾沫,嘴唇未动,寒芒已逼近,下一秒左眼一阵剧痛,血色弥漫。

“你这样看着我,我很不喜欢。不过考虑到让你看看自己接下来的下场,留你一只眼睛。”

单孤刀手被捆着,捂不了左眼,只蜷缩着滚地哀嚎。

“啊——李相夷!你就看着这个女人欺辱我吗!你小时候,只有一口吃的,我自己不吃也要留给你,你忘了吗!”

“哟。”

轻舟瞄准单孤刀的手腕脚腕,唰唰几下,把手筋脚筋给割断了,干净利落。

“要紧的身份不记得,这道德绑架的恩情你倒是常挂在嘴上,你没说腻,我都听腻了。

你刚才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份恩情不会是你自己瞎编臆想的吧?真正护着照顾相夷的是相夷的兄长,你不过是个旁观者。”

李相夷闻言,几段模糊的画面从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快跑——”

“弟弟,你吃……”

“哥哥。”李相夷呢喃着,看向单孤刀的眼里最后一丝情义消失殆尽,只余冰冷。

单孤刀滚动时,脸上的血滴落到他的胸甲上,血与胸甲接触的位置泛起了幽幽蓝光。

“嗯?”轻舟注意到了,若有所思,“钟勇,把他的胸甲扒下来。”

钟勇麻利扒下,拎着到轻舟面前。

轻舟仔细观察过后:“饮血泛蓝光,果然,是云铁。”

“云铁?”

李相夷想起当年初初跟着单孤刀下山闯荡江湖时,遇上贺家因云铁而被人灭门。

贺家主将贺家最后的血脉和云铁托付给他们师兄弟,护送去洛阳外祖家。

但最后那贺家小少爷还是死了。

“贺家小少爷是你杀的吗?你那时支开我,就是为了得到云铁吗?”

“是啊,这样的宝贝,你竟然还清高的说什么:趁人之危,不是英雄所为。

你是英雄,还不是在用我给你的刎颈!

你看我对你多好,有好东西也不忘分你一份。”

李相夷抽出藏着腰带间的刎颈剑,捅了单孤刀一剑,看到剑身发出的蓝光,猛地将剑甩到墙上。

“咚——”

刎颈剑插在墙上左右晃动。

李相夷嘲讽的复述:“对我好?分我一份?你是想把这份罪孽甩到我身上吧?”

毕竟剑一沾血就能看见,而胸甲看不见,只不过单孤刀没想到他用惯少师,压根不怎么用刎颈。

“这样沾着血腥罪孽的剑我用不起!”

轻舟拍了拍李相夷的手臂,是安慰,也是叫李相夷让一下位置。

“单孤刀,我记得你说过,凡事自有他的因果。”

轻舟从腰间的香囊里拿出一包药粉:“你的果,我送你。”

不过单孤刀那副尊容轻舟实在碰不下去,转头看向后面四个人,还是选了钟勇。

“钟勇,你去给他喂下去。”

“是。”

钟勇合上因身份反转而惊掉的下巴,接下药粉打开对折好,一手掐住单孤刀的脸颊,将药粉全部倒进他的嘴里。

以防单孤刀吐出来,钟勇还掐紧他的嘴唇,手动闭嘴。

漆木山好奇:“轻舟,那药粉是毒吗?”

就这么毒死单孤刀,有点便宜他了。

“是毒,是专门为他和云彼丘研制的低配版碧茶,快速散功,缓慢伤脑,在十年内,慢慢失去五感。

但痛觉不会消失,反而会加剧,每日骨头和筋脉会有一个时辰,犹如被万蛇噬咬。”

发作时间没调更多,怕太早把人痛死,那样可消不了她的气。

“不会疯癫,当然也不是绝对,主要看心智坚不坚定了。”

漆木山无以言表,抬起手给轻舟竖了两个大拇指,随即往旁边挪了一下,更贴近李相夷。

轻舟在他们两老面前向来温柔贤淑,一下子变换这么大,他需要缓缓。

轻舟含笑接下夸赞:“师父师娘,你们要处置他吗?”

芩婆直觉轻舟有想法,并且是十分好的想法:“你有什么主意?”

轻舟:“自然是让他回到他原本应该待一辈子的地方。”

芩婆连连点头:“正好,他现在这模样倒是跟当初捡他的时候差不多。”

芩婆表态了,漆木山的意见就不必问了,而李相夷,同样也不必问。

“单孤刀,你不是说没有师父师娘,封磬也能找到你吗?那就看看他们能不能找到你。

对了,要是他们找到你记得让他们给你验证你‘尊贵’的血脉。

钟勇,送他去师娘说的那个乞丐窝,再派人看着,不用多管什么,只保证人活着就行。”

“是。”

钟勇龇着一排大白牙,松开捏紧单孤刀嘴唇的手。

先往麻绳上蹭了蹭单孤刀漏出来的口水,再抓住麻绳,拉着单孤刀在地面上拖行。

“走吧,我会以最快的速度送你回家的。”

单孤刀嘴巴得到自由,立即自发干呕起来,但实在呕不出什么,感觉已经消散的七七八八的内力,疯狂谩骂:

“你这毒妇!贱人!我不会放过你!还有你们一个两个,唔!”

李相夷一听单孤刀骂轻舟,立即轮流抬起脚,脱鞋,脱下袜子,穿上鞋走向单孤刀。

团吧团吧两只袜子,塞到单孤刀那张臭嘴里。

“臭嘴配臭袜子,算是我送你最后一样东西,不用谢。”

他这双袜子可是因着赶路好几天没洗了呢。

赶路嘛,虽是冬日里,出汗难免的。

轻舟投给李相夷一个赞赏的眼波,李相夷翘起嘴角扬了扬下巴。

酸臭味直冲鼻孔,就算单孤刀习惯了自己身上的酸馊味,那一下还是被熏的翻了好一会白眼。

临被钟勇拖出柴房前,还看到这两个狗男女眉来眼去。

单孤刀:“唔唔唔——”

(╬?益?)??真的,要气爆了!

等着!

等封磬找到我,我要叫你们知道什么叫做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