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上,朝臣们偃旗息鼓,乔云歌的话,让众人陷入深思,纷纷揣测用意。
不及夏知忧回应乔云歌,擂台上的女子朝前走两步,屈身朝夏知忧施礼,“娘娘,奴婢们不愿为奴为妾,既然,诸位大人无能力纳我们为妾。此番较量证实,我们女子亦不比男子差。他们可在朝为官,封侯拜相,妻妾成群。我们不愿屈居人下,能否让我们亦如朝中大人们一般,以功绩才能,封侯拜相,亦可三夫四妾……”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朝臣们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思议。
“荒唐——”右相拂袖而起,他怒视擂台上的女子,“自古岂有女子抛头露面,封侯拜相之说?三夫四妾,简直荒谬,你可知礼义廉耻。”右相指着女子责备。
女子轻蔑一笑,不卑不亢,“我们的能力不比男子差,为何不能为官?男子三妻四妾乃寻常,女子三夫四妾便是不知廉耻?”
右相手指发颤,此女竟如此厚颜无耻,“荒唐,荒唐……”
“小小女子,竟如此不知羞耻,罔顾礼法。”又一名大臣随即起身。
一时间,在场的朝臣,指责谩骂声,此起彼伏。
夏知忧的目光冷冷扫过众人,她蔑视轻笑,手上茶盏重重搁案桌上,随着声响,她大喝一声,“肃静!”
喧哗声戛然而止,众人目光皆投向夏知忧,似在等她定夺。
夏知忧抬眸,目光移向右相,“爱卿,自古无女子为官之说,亦无三夫四妾之说。为何男子可为官,亦可三妻四妾,祖宗为何定下如此规矩?”
右相被问得一怔,随即拱手道,“娘娘,祖宗之法不可废,男子为官乃因体魄强健、心智坚毅,能更好处理朝政。而三妻四妾是为延续子嗣、家族昌盛。女子体弱,且需相夫教子,不宜抛头露面。”
夏知忧冷笑一声,“体魄强健,心智坚毅?女子体弱?右相大人,本宫记得方才的擂台赛,朝中英武神勇的将领,皆败于这些体弱女子手下。”
右相一时语塞,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
“他们使诈,若真枪实战,必定落下风。”陈武不服气,他在擂台上高喝。
“文韬武略,阴谋阳谋,取胜之法,无关乎莽夫之勇。以弱势之力,反败为胜,更能彰显其谋略胆识,如此看来,这些女子非但不弱,且在智谋上,略胜一筹。”夏知忧双手搭在扶椅上,平静且从容说道。
陆瞻眉头紧蹙,夏知忧是要变革?
“娘娘,此番作不得数,仅凭这几名女子使些小聪明,投机取巧赢了几位大臣,篡改祖宗礼法?战场官场,岂是儿戏。”右相抹抹额角冷汗,拱手朝夏知忧施礼。
“娘娘,此法不可取,切莫纵容。”陆瞻紧接着起身,他拱手朝夏知忧施礼。
“恳请娘娘,切莫纵容。”
朝臣纷纷起身,施礼奉劝。
陆聿小手挠挠头,精彩的比武结束,这些人又好似争论些他不解之言,他茫然望向夏知忧,一双大眼,满是困惑。
夏知忧闷哼一声,她站起身,端正双手走出案桌,来到前面,“小聪明?本宫看你们才是鼠目寸光!你们只看到祖宗定下的规矩,却看不到这些女子所展现出的才能与勇气。”
夏知忧目光如炬,扫视众人,“若祖宗之法一成不变,那这天下又如何进步?”
此时,乔云歌向前一步,“娘娘所言极是。女子并非只能相夫教子,她们也有自己的抱负与理想。若能给予她们机会,必能为这天下做出一番贡献。”
右相仍不死心,“娘娘,变革之事,需慎之又慎,还望娘娘三思。”
夏知忧冷笑,“既然,众卿存疑,如此可好,举手表决,少数服从多数。若大部分人皆无意见,即日起,女子能科考入官,参军入伍,家道昌盛或自立自强者,可自立为户,娶夫纳妾,与男子平等。”
此言一出,朝臣们再次陷入了激烈的讨论。有人面露犹豫之色,有人则坚决反对,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不可,如此来,牝鸡司晨,天下大乱……”右相急得声音发颤,此番若开了先河,天下将乱象丛生。
“大人此话何意?”乔云歌起身对上右相,“自古英雄不问出处,男子可定夺江山,女子为何不可?相夫教子,只因天下从未给过女子机会,你们在朝堂或是军中,能出类拔萃,离不开你们的母亲悉心照料培养。身为女子能栽培出贤臣能人,自己亦能建功立业。”
“乔爱卿所言极是,规则攥写者,以规训礼法禁锢女子,规则改变,一切皆有可能。右相大人,你可否相信,女子可相夫教子,亦可逐鹿群雄。男子可扫平天下,亦能相妻教女。谁在前方开疆拓土,谁在后方安家置业,取决于个人能力与野心,绝非男女之别。”夏知忧的声音,掷地有声,众臣声音渐弱。
右相无言以对,只得蹙眉甩袖,“唉!”他重叹一声。
夏知忧不予理会,她阔袖一挥,“赞成女子为官,参军,自立门户,娶夫纳妾者站左边,反对者站右边,本宫给你们半盏茶的时间,以少数服从多数为准。”
议论声再次响起,其中几名元老捶胸顿足,此事闻所未闻。
陆瞻咽了咽口水,陆秉川夫妇,若是想打压朝臣气势,方才已达目的,提出如此荒唐之言,他内心泛起嘀咕。
“皇后,此事是否先奏请皇上。”陆瞻施礼问道。
“皇上既然将朝政交由聿儿打理,此等小事,皇叔与本宫斟酌,在座各位爱卿得出结论,再奏请皇上也不迟。”夏知忧沉稳冷静说道。
全场再次噤声,众人皆面露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