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夏天,安露带着一队人去检修秦岭老隧道。钻机一停,嘿,隧道深处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那声音在混凝土墙壁之间撞来撞去,居然像冰凌一样挂在了洞顶。工人老陈好奇,伸手就去碰,嘿哟,那哭啼声跟碎片似的扎进他耳朵里。老陈疼得直咧嘴,说:“是三十年前修隧道时……埋进去的……”话还没说完,墙壁就开始渗出乳白的黏液,还散发着一股甜腥的奶香。安露赶紧拿试管取了样,在灯光下一看,那液体泛着珍珠母的光泽,里面还飘着几缕像胎发一样的黑丝。
三天后,工人赵大壮高烧不退,被送进了医院。护士一掀开他的病号服,吓得尖叫起来。咋回事呢?原来这大男人的胸膛上鼓出两团青紫色的肉瘤,乳头还往外渗奶状液体。赵大壮迷迷糊糊地嘟囔着:“墙上的奶……甜的……”安露赶紧调取隧道监控,一看,好家伙,这赵大壮大半夜一个人跑回隧道,像狗似的趴在地上舔墙壁。更吓人的是,渗奶的地方还浮现出婴儿手印的浮雕,那手指细得跟蚯蚓似的。
安露跑到县志馆查资料,还真让她发现了1988年隧道事故的记录。原来有个女工叫周小梅,未婚先孕,临盆的时候被工友活埋在了支撑柱的水泥里。档案照片里,周小梅锁骨上有个蝶形胎记,跟赵大壮胸前肉瘤的形状一模一样。老馆长吓得直哆嗦,塞给她半张糖纸,说:“埋她的人……哄她吃糖拖延时间……”糖纸背面印着“红星奶糖”,那味道跟隧道里黏液的味儿一模一样。
有一次检修的时候,隧道突然塌方,安露被困在了渗奶最厉害的地方。氧气快没了,那奶液像活蛇一样钻进她嘴角。她一喝下去,小腹就跟刀绞似的疼。她撕开衣服一看,肚子上居然出现了青色的妊娠纹,肚脐还往外滴奶。黑暗中传来一个女人的冷笑声:“你喝了我的奶……就得养我的孩……”
安露被救出来送去医院,ct显示她子宫里有个蜷缩的胎儿骨架,可医生非说是“畸胎瘤”。当天晚上,她的乳腺肿得跟石头似的,乳汁把病床都湿透了。疼得她死去活来的时候,三只透明的婴孩从乳尖钻了出来,那眼窝空空的,还发出隧道里那种固化的哭啼声。这仨鬼婴爬向了邻床,邻床正好是当年埋尸者的儿媳在待产呢。
安露跟着鬼婴到了废弃水泥厂。月光下,那婴孩趴在搅拌机口吐奶液,水泥一下子变成了血色肉浆。肉浆里浮出周小梅的尸骸,混凝土裹着她半身,隆起的腹部还钉着锈钉。鬼婴啃咬她手腕镣铐的时候,安露听见当年施暴者的声音:“乱搞男女关系的破鞋……钉棺镇魂!”
安露找到了周小梅的初恋,是个瘸腿守林人,叫秦山。秦山哆哆嗦嗦地掏出半枚蝶形玉佩,说:“当年她被工头强奸怀孕,然后被埋了,埋她的五个人还拿了封口费呢。”名单上居然有赵大壮他爹。正说着呢,鬼婴突然出现,秦山的脖子被无形的乳汁勒出紫痕,舌根肿得像奶头一样,他哭着说:“我该死……没拦住他们……”
当年埋尸者的独孙出生那天晚上,鬼婴钻进了育婴室。新生儿胸口出现了蝶形胎记,啼哭的声音就跟隧道里的回声一样。家属抱着孩子逃命,那婴儿突然咧嘴笑了,说:“爷,奶糖好吃吗?”小手一下子插进老人眼眶,抠出黏白的胶状物。监控显示,五个埋尸者的后裔这时候全都乳腺爆浆死了。
安露把周小梅的尸骨葬回了隧道。鬼婴跳进墓穴前,把乳汁注入她空洞的眼窝。那奶水碰到的地方,混凝土里开出大片血红的野花。安露轻轻一摸花瓣,指尖还传来像胎儿心跳一样的搏动。隧道顶的回声冰凌全化了,哭啼声渗进墙壁,又变成了新的奶状黏液。
隧道竣工通车那天,司机们都抱怨说隧道里总有股奶香。安露摸摸不再渗液的墙壁,里面传来轻柔的摇篮曲。突然,她一阵干呕,吐出一枚红星奶糖纸,那糖纸在掌心化成了蝶形水痕。她从后视镜里一看,周小梅抱着婴孩站在隧道口,锁骨上的胎记没了,对着安露点了点头,就消失在山雾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