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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真君的声音在独孤行识海中回荡,带着跨越万古的沧桑:“燧古之初,天地未判,混沌如卵。那太初剑自虚无中凝结,剑身流转着鸿蒙本源的黑光,所过之处,后天生成的物质如沸雪消融。它没有灵智,却比任何凶兽都暴戾——先天而生的锋芒,专破一切后天造化。”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仿佛在复述某个禁忌:“直到盘古开天,清气为天,浊气为地,无数生灵从虚空中诞生。太初剑沉睡于混沌裂缝中,却被诸天万界蓬勃的生机唤醒。它感应到新生文明的瑰丽,竟生出了前所未有的‘嫉妒’。这把先天凶剑开始主动寻觅宿主,专挑穷凶极恶之徒认主。”

识海中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古老的仙域被太初剑劈成两半,漫天神佛在剑光下化作齑粉;科技文明的巨型母舰群,被一道剑影瞬间熔成铁水;甚至连以法则构建的神界,在太初剑的锋芒下都如同纸糊的堡垒。“它所到之处,星河倒卷,文明湮灭。那些曾闪耀一时的世界,都在它的恨意中化作尘埃。”

“最可怕的是...”月华真君语气骤冷,“被太初剑认可的宿主,会被其腐蚀心智,沦为杀戮的傀儡。这把剑不是一般的凶器,而是个拥有‘恶意’的混沌恶物。谁也不知它究竟蛰伏了多少个纪元,又在谋划着怎样的灭世图谋。”

月华真君叹了口气,语气凝重:“后来,太初剑不知怎么盯上了我们天魔世界。它找了个狂妄自大的天魔当宿主,带着一群魔兵向我们老大波旬造反。可波旬是从混沌里直接诞生的先天之魔,太初剑根本伤不了他。没办法,这把凶剑就开始在天魔世界到处搞破坏,见人就杀,好好的地方被弄得乌烟瘴气。”

“波旬被逼得没办法,带着我们所有天魔跟剑主死磕。这场仗打了整整四十九年,从天上打到地下,死伤无数。最后好不容易才把剑主杀了,又费了好大劲才把太初剑封印,扔进虚空深处。谁能想到,这么危险的东西,现在居然落在人类手里了!”

独孤行攥着太初剑的手微微发抖,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那古剑茗天天用这剑砍人,怎么一点事都没有?”

月华真君嗤笑一声,语气满是轻蔑:“还不是因为你们人类文明太弱鸡了。在太初剑眼里,人类这点科技、修炼法门,连蝼蚁都不如,它根本懒得苏醒搞破坏。”

“啥?!”独孤行瞪大眼睛,喉咙发紧,“比人类厉害的文明,到底有多少?”

月华真君沉默片刻,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多到数不清。有的文明能用歌声创造星辰,有的抬手就能捏碎星系,还有的...能在梦境里构建出真实世界。人类文明,不过是浩瀚宇宙里一粒不起眼的尘埃罢了。”

独孤行盯着扑来的古剑茗,又低头看了看太初剑剑身流转的微光,心一横咬牙挥剑砍去。可剑尖刚碰到古剑茗皮肤就“当”地弹开,剑身震得他虎口发麻——这玩意儿跟烧火棍似的,连油皮都划不破!

“哈哈哈!”古剑茗拍着大腿狂笑,沪普里全是嘲讽,“小赤佬想让太初剑认主?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独孤行却突然咧嘴一笑,手腕一甩将剑掷了过去:“既然认你,那就还你!”

古剑茗慌忙接住剑,刚想催动剑气劈人,却发现剑身纹丝不动,连半道剑光都冒不出来。他捧着剑左看右看,突然跳脚大骂:“侬个败家子!把剑韵都弄没了!这么好的宝剑被你玩成废铁了!”他哪知道这剑本是混沌凶物,此刻在先天之魔手里,早把认主的禁制搅得稀碎,只是在等下一个能唤醒它恨意的宿主罢了。

独孤行如鬼魅般欺近,漆黑如墨的梦魇能量在脚尖凝聚,“砰”地一声闷响,古剑茗像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失去太初剑护体的他,胸前的真气护罩如同破碎的琉璃,喷出的鲜血在空中划出猩红弧线。太初剑“当啷”坠地,刚要弹起,就被独孤行凌空抓回手中。

“人类文明算什么东西,也配让太初剑认主?”月华真君的嗤笑还在识海回荡,下一秒,他的声音突然尖锐如裂帛:“什么?!”只见太初剑表面流转的鸿蒙符文突然暴涨,漆黑的剑身竟渗出点点猩红,仿佛有某种沉睡的恐怖存在,正被独孤行体内的先天魔气唤醒。

只见独孤行紧握太初剑,白日梦天赋发动,自独孤行从小以来所遭受的欺辱,不公,父母的被杀,校方的霸凌,以及放大到记忆中人类文明一万年来的尔虞我诈,阴谋诡计,杀戮与破坏,冲突与仇杀,压迫与掠夺所产生的无边恨意印象一股脑灌入太初剑。

独孤行握着震颤的太初剑,脖颈青筋暴起,嘴角溢出的黑血滴在剑身上瞬间汽化:“古剑茗,你这个对自身文明还抱着希望和爱的人,怎么能够驱使太初剑呢?”他的声音里混杂着少年时的呜咽、成年后的愤怒,以及先天之魔的暴戾,在战场上空炸响。

古剑茗抹了把嘴角的血,眼神里满是困惑:“我也不爱啊!天天跟你们这些妖魔鬼怪打架,这文明烂成啥样我还不清楚?”

话音未落,太初剑突然迸发刺目血芒,剑身发出震天嗡鸣,方圆百里的空间开始扭曲变形。古剑茗目瞪口呆地看着悬浮在空中的剑,仿佛第一次认识这把跟了自己多年的武器。“这啥呀这是?!”他扯着嗓子吼道,沪普都破了音,“难道我这么多年活到狗肚子里了吗,太初剑竟然是这样用的?” 剑身上流转的符文如活物般游动,猩红光芒中隐隐浮现出上古神魔厮杀的虚影,吓得他连退三步,后背撞上一座尚未倒塌的山峰。

独孤老六刚拼凑好的躯体还在渗出黑色粘液,十二对骨翼扑棱着带起腥风就冲了过来。他残破的獠牙间滴落着腥臭涎水,嘶吼声震得空气都嗡嗡作响:“龟孙!把剑交出来!此宝与祖爷爷我有缘,我骨殖分你一半,爱互相分担!”说着伸出布满骨刺的爪子,就要去夺独孤行手中的太初剑,腐肉翻卷的胳膊上,还粘着半截不知谁的断肢。

剑光掠过的刹那,独孤老六发出凄厉惨叫,魔神之躯在血色弧光中如遇沸汤的冰雪,先是崩解成万千骨片,紧接着连骨片都被绞碎成灰,随风卷入混沌裂隙,半点残渣都未留下。远处的孙镇守与路镇守还保持着举枪防御的姿势,却见自己引以为傲的制式铠甲如薄纸般片片碎裂,连贴身的战术内衬都在剑光余波中化为齑粉。

温热的风拂过赤裸的皮肤,两人这才惊觉浑身衣物皆已不存。孙镇守满脸通红地伸手遮挡要害,喉结剧烈滚动,常年冷峻的脸上泛起诡异的猪肝色;路镇守踉跄后退半步,膝盖却突然不受控制地发软,整个人瘫坐在满地瓦砾上。他们惊恐地对视,瞳孔里映出彼此扭曲的表情——往日在士兵面前威风凛凛的指挥官,此刻如待宰羔羊般狼狈。

更可怕的是,他们突然发现四肢无法动弹分毫。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皮肤表面泛起细密的金色纹路,像是某种古老咒文在强行解构他们的存在。“这、这是什么妖法……”孙镇守颤抖着吐出半句话,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开始透明化,从指尖开始,逐渐化作飘散的荧光。路镇守绝望地张嘴呐喊,却只发出漏气般的呜咽,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掌消失在空气中,最后一缕青烟裹着不甘的眼神,彻底消散在被剑光洗礼过的焦土之上。

古剑茗灰头土脸地从山体裂缝里钻出来,头发上还沾着碎石与蜘蛛丝。他扯下被剑气割得破破烂烂的裤衩,高举着晃成白旗,两条苍白的腿不住打颤:“别、别动手!阿拉刚才躲得快,啥都没干!”沪普里带着哭腔,活像被踩住尾巴的猫。

此刻的他再没了先前的潇洒,胸口还留着独孤行踹出的焦黑脚印,腰间的玉佩早碎成齑粉。他哆哆嗦嗦地朝独孤行挪步,每走一步都盯着对方手中的太初剑——那把剑还在散发微弱的红光,剑身纹路间似有黑雾翻涌,仿佛随时会再度苏醒。

独孤行握着剑柄的手缓缓放松,先前因恨意暴涨的瞳孔渐渐恢复清明。白日梦天赋带来的记忆洪流褪去后,他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连站着都有些虚浮。太初剑突然发出一声轻鸣,猩红符文如潮水般退去,漆黑剑身重新变得黯淡无光,最后“当啷”一声从他掌心滑落,瘫在焦土上如同生锈的废铁。

“呼……”独孤行长舒一口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看着古剑茗用裤衩遮羞的滑稽模样,突然“噗嗤”笑出声来。笑声惊飞了废墟里的乌鸦,也惊得古剑茗僵在原地,举着裤衩的手悬在半空,脸上的惊恐慢慢变成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