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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知情微 > 第282章 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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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被猛地一下推开,阳光刺眼,照在木颜晴惨白的脸上。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将一碗饭菜放在了地上,连双筷子都没有留下,便转身离开了,走时也并没有关门。

木颜晴看了一眼自己用指甲在椅子腿上画的正字,知道今日是七月十九,自己已经被关了八日了。

不由长叹一口气,匍匐着向那碗饭菜爬了过去,带动着左脚上的镣铐一阵响动。

从黑暗处爬进阳光里,木颜晴的鼻息间闻见了熟悉的桂花香气。

顾桓祎一身白衣,坐在桂花树下品茗,朝趴在地上的木颜晴招了招手,“饭菜可还吃的习惯?

木颜晴没答话,用手抓着碗中的饭菜吃了起来。

从她接到命令要带人在苍若寺外假装刺客时,便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顾桓祁膝下两子尚且年幼,自己趁机将顾桓祁杀了,顾桓祎便能上位称王,而大庆必将大乱。

木颜晴再趁乱救出木颜震,回到茕挞后带兵一举攻入大庆。即便不能灭了庆国,也可重创,掠得三四座城池。

可惜,自己没杀了顾桓祁,计谋也被顾桓祎识破了。

顾桓祎慢条斯理地为自己斟了杯热茶,将茶水放在鼻息间轻嗅,清茶香气和桂花香气混在一块,使人心下觉得安宁,“本王知道绳子捆不住你,特意给你用的着镣铐,又担心你会用筷子解开镣铐,所以只能委屈你,用手抓着吃饭了。”

木颜晴不屑地冷笑一声,“诚王爷是早就为我备下了这些?你带我回来时,就没想过真的让我成为成怀瑾吧?”

“又是美人计、又是以诚相待的,你的招数的确不少,本王差点就真的信了你了,”顾桓祎摩挲着手中茶杯,浅浅摇头,“你若是听话,真心合作,本王也不想多个敌人,可是你偏偏不肯听话,本王也没办法了,只好出此下策。”

木颜晴看向身披金色日光的顾桓祎,“成王败寇,我输了,便认了。诚王爷今日前来,就是为了拿我取乐吗?”

一缕缕微风将枝头上细小的桂花吹落在顾桓祎的肩头,顾桓祎迎着阳光笑了,朝木颜晴道:“自然不是,本王稍后还得入宫去呢。你可知,皇上是为什么传本王入宫?”

木颜晴手上一滞,沾着油水的米饭从指缝中滑落,今日诚王身边不见思远,莫不是带兵出征了,大庆又要打仗了?若顾桓祎要带兵出征,那自己离开诚王府的机会也就来了。

顾桓祎见木颜晴的眼珠不停转动,知道这人的心思,呷了一口茶杯中的茶水,幽幽道:“茕挞按例向大庆进贡,半路却遭了山匪,贡品被劫。皇上原本体恤茕挞不易,才刚经了战事,又丢了贡品,想要就此作罢,明年再进贡便是了。

“可是谁知,那被劫的贡品,夜里竟被送回了茕挞去。原来是你们的新主木颜霁出尔反尔,假借山贼之名,做了这么一出戏。若你是我那皇兄,你会如何?”

木颜晴将手中饭碗放下,拖着镣铐挪腾了一步,“不可能,你们皇帝囚了木颜震,木颜霁自然求之不得,如今的他巴不得木颜震死在你们大庆,他才能稳稳当当地做好他的茕挞之主,又怎么会有胆子将贡品劫回去。”

顾桓祎骨节分明的手指撑在头上,玩味地笑了,“是啊,木颜霁自然不会。”

木颜晴瞳孔颤抖着,沉下脸色,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桓祎,他坐在阳光下,身上拢着一层暖光。可木颜晴却打了个寒战,觉着自己似身在冰窟一般,沾满油脂的手指着顾桓祎,“是你?你是找了山贼,劫了贡品,送回了茕挞。”

顾桓祎朝木颜晴笑了,“不笨。”

木颜晴只觉得毛骨悚然,腹部一阵绞痛,自己当初怎么会鬼迷心窍,以为自己能拿捏顾桓祎呢。

他的心似乎筑着高高的围墙,根本走不进去。

他甚至没有弱点和爱好,金钱,美色,诚心,都动摇不了他,也无法麻痹他。

他的眼里只有皇位。

顾桓祎挑了挑眉头,指尖摩挲着,“如果不出意外,过几日,大庆便会挥兵北上,直捣茕挞。今年之内,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茕挞部了。”

“不要,”木颜晴摇着头,拼命地爬向顾桓祎,可是脚上的镣铐紧紧锁着她,她爬到门槛处便再也无法向前,奋力伸出后却也够不到顾桓祎,“求求你,不要。”

顾桓祎喝尽杯中茶水,站起身来,白色的衣衫上一尘不染,身上带着浅浅的桂花香,“你猜,这次带兵的,是本王,还是洛家父子呢?”

“我知道错了,求求你,”木颜晴挣扎着不断向前爬行,手肘碰洒了饭碗,衣衫沾染了油渍,想要抓住顾桓祎的衣角,左脚的脚腕已经被镣铐磨出了血来,“求求你,真的不要,求求你了,求求你放过茕挞的子民。”

顾桓祎自上而下看着狼狈不堪地木颜晴,她被关了八天,整个人的脸上毫无血色,虚弱,疲惫。

想不到她竟真的这般爱护茕挞的子民,聪明,有心计,又有野心。若她是真心投靠,自己倒是真的可以多个助力,只可惜。

顾桓祁浅浅摇头,朝身边小厮道:“记得把碗收了,莫留下了碎瓷片给她。”

“是。”

顾桓祎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求求你,放过茕挞的子民!”镣铐的铁链在地上划动出尖利刺耳的声响,木颜晴扯着嗓子朝顾桓祎的背影喊道:“求求你了。”

从诚王府出来,顾桓祎上了马车,一路驶向御街尽头,往皇宫去了。

尚宸殿里,顾桓祎立在堂下,静静等着顾桓祁在折子上落下朱批,才从龙椅中站起身来,与自己一起去了偏殿榻上,“你今日是自己入宫的?身边那个叫...思远的小厮呢?”

“回皇兄的话,臣弟听闻湖余一带的珍珠成色极好,珠子又大又圆润。皇兄为臣弟指了一门婚事,臣弟不敢怠慢,聘礼更要用心准备。昨日已经让思远启程,去湖余看看珍珠如何。”顾桓祎说着,余光从顾桓祁的脸上扫过。

“你坐。”顾桓祁拿起小几上的茶盏,朝顾桓祎做了个手势。

“谢皇兄。”

顾桓祁漫不经心地用茶盏盖子撇去浮末,犹豫许久才道:“段恒,前两日入宫来了。”

顾桓祎装作不知,正要拿起茶盏的手微微一缩,面上稍有些忐忑。

“段恒的意思是,他的女儿患了重病,请了郎中去看,估计要个一年半载的才能痊愈,恐不能与你完婚了。”

顾桓祎神色怅然,勉强笑了,笑意尴尬。

顾桓祁又将茶盏放回桌案上,“段恒也是老臣,朕也不忍心驳了他。”

顾桓祎颔首,“臣弟常带兵在外,不在京都城中,段大人一片苦心,不舍的女儿受苦,臣弟自然明白。”

顾桓祁眸色一黯,为难地瘪了瘪嘴,几番欲言又止,才终于将话说出口,“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与朕装糊涂?”

顾桓祎一愣,以为顾桓祁看穿了自己的计谋。知道赐婚之事后,顾桓祎便让思远去想办法,使得段家入宫向皇帝请求取消婚约。

喉结上下一动,顾桓祎拿起茶盏,“臣弟不明白皇兄何意?”

顾桓祁侧目打量着顾桓祎,舔着嘴唇,犹豫再三道:“段恒那日入宫请求退婚之后,朕便让人去查了。宫外传言,诚王常出入烟柳之地,身上染了病。”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