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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达继续说着,语气依旧温和,神色却浮起层若有所思的薄雾,“如今要面对英国、美国、苏联等等国家,一旦战败,到了国际法庭,国防军是或许可能全身而退。但党卫军,一定会上绞刑架。”

“要怎么办?毕竟我这么自私又怕死。其实很简单的,私下处理掉一个高层,把罪责往他身上推就是了。都是他逼迫的,反正他不会说话反驳,也不具备澄清能力。将消息散布,来给自己尽量争取时间,机会。”

“就像你们现在,今天的行动是已经谋划好了那么……”他忽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是谁先提出这个主意的?都无所谓,既然现在为利益不在乎其他人的死亡,那么之后也同样不会在乎。”

后面的持枪者眉头紧锁,“你说话怎么跳跃来跳跃去的?”

兰达没有回答,反而注视着最前面的人,弯起唇角,嗓音低沉,缱绻之下却暗藏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蛊惑。

“到时候事情起因是谁提议的,根本不重要,保全自己最重要。将事情全部推出去,你不推给他,他可能就推给你。当事情成功之后,最应该小心的就是身边人。”

“是吧,站在后面那位举起枪,瞄准你同伴脑袋的先生。”

高个子男人的瞳孔骤然收缩,脖颈处的肌肉绷紧成僵硬的线条。他猛地旋身举枪,枪管却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只对上同伴困惑的神情,两人面面相觑着。

察觉到被骗了,高个人还未来得及回头,手术刀锋刃贴上他颈动脉,兰达笑了笑,如鬼魅般贴近,刀刃划破空气的轻响混着喉骨碎裂的闷哼。

“刚才你只是让我放下枪,应该检查一下口袋里有没有别的东西的。”他贴近高个子耳侧,嗓音低沉,带着几分讥诮的怜悯,“现在……该继续你刚才没做完的事了。”

覆上他颤抖的手指,精准压住扳机。对面矮个男人惊恐瞪大眼睛。手臂抬高,刚要反击,枪响撕裂空气,子弹精准洞他的眉心,身体带着挣扎后仰栽倒,飞扬起一片尘土。

兰达从快倒下的高个男人手中夺过枪管,指腹摩挲着刻满纹路的枪身,在尘土与硝烟中,映得那双眼睛忽明忽暗,“我很少审讯过他人,只是对家人告知我喜欢审讯。”

高个男人想说话,喉间发出含混的呜咽声,下一瞬,整个人如断线木偶般瘫软在地。

“说不出话么,没事,我也不想知道。怎么能不信任同伴么?尤其是这种战争时刻,背叛也是子弹,回去到该去的地方,先生。”

微风卷起血腥气,兰达冷漠地看着倒地的两具尸体,他闭上了眼睛,敛去眸中的寒意。

蹲下身,利落地解开两人枪套扣环,将配枪也纳入掌心。起身时,将口袋的止痛药拿出来,打开小瓶吃了几颗,又用纱布对伤口做了简单止血。朝地上的两人淡漠地补了几枪。

调整好呼吸,转身,单膝触地伸手去扶地上抱着额头的女孩。

“还晕吗?”他声音放得很轻,“我在这附近有房屋,我们先离开吧,这里很危险,血腥味可能会召开野兽。”

他手臂肌肉微微绷紧,作势要抱起她,却被对方躲开。艾薇撑着树干起身,感觉比刚摔下来时眩晕轻了许多,“没事,我可以自己走。”

兰达皱眉,“你受伤了。”

“你也是。”她抬头环顾了周围,全是大树,暮色正从树冠的缝隙间渗下来,已经黄昏了。再过不久天就要暗了,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鸟鸣,更衬得林间寂静得可怕。

“你说的房屋是北方那栋吗?”

兰达拾起一根棍子,左右点着土地,“是的,你知道?”

“刚刚坠下来的时候看到了。”

兰达也打量了一下天空,“是要去那里,不过里面可能没有什么食物,但至少会有水电的。”

艾薇了然,“这样,对,你刚刚说过附近有房产,那会有纱布之类的么?”

兰达轻轻笑了笑,“不是我的。是我母亲和弟弟的。”

他顿了顿,眼帘微垂,“或许,也算吧。他们卖掉后,我买了回来。不过里面应该没有药品,我不喜欢在那栋房子里放任何东西。只让延斯安排了基本防护。”

艾薇的目光落在身边人的侧脸上,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却似乎更浓了,但他看起来依旧平静。突然就联想到,曾经和父亲在山上采药时,捉到一只兔子。

父亲那时说,一些动物体受伤之后表现出虚弱,可能会面临被攻击的危险,所以它们会强忍着疼痛,保持正常的活动状态,看起来像是没事一样,以避免引起其他捕食者的注意。

她皱紧眉,继续看着身旁人,“你加上血腥味很重,我带了纱布和药。”

兰达低头,额前的碎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恰好遮住了些许神情,随即笑了笑,“原来这么久不见你还是像医生一样,会随身带着各种药品。不过没事,血多是那两个人的。”

“战争时代,会有飞弹什么的,随身带着药品总是没错的。”艾薇回忆着带的药品,还好将补给包随身带在身上,没有放在车里。

兰达握紧了手中的棍子,指向不远处隐约可见的建筑。“不好意思,但我想战争不会持续很久的,前面就到那栋房子了,设置了电网,屋内应该是有电的。”

没多久走到了近前,他拿出钥匙打开了特制门锁,艾薇将包里随身带的物品拿的出来,盘点了一下,有消炎药,纱布,磺胺粉,生理盐水。

“我能看一下你的伤口吗?”

兰达正眼眸幽深地扫视着屋内的陈设,听到她的话,才像被惊醒般收回视线,“应该不严重。”

不是不严重,是不可能不严重,她看着纱布上渗出的血液,几块玻璃碎片深深刺入腹部,暗红色血液以碎片为中心,迅速晕染开来。

“还是要尽快取出来,不然每次走动摩擦都会导致玻璃碎片在血肉中摩擦,可没有麻醉药,会很痛,晋尽量不要动好么。”

兰达从口袋里摸出两片止疼药,放进嘴里,“谢谢,没事,有止疼药。”

她看着他的动作,抿了抿唇,沉默地做了根自制镊子,消好毒,清洗完伤口,镊子探入血肉模糊的伤口时,钳住碎片的尝试,都能清晰感受到玻璃锋利的边缘在伤口内部碾磨。她抿紧嘴唇,聚精会神地继续着。

时间在寂静中缓慢流逝。当最后一片碎玻璃被取出时,她长舒一口气,迅速完成消毒包扎。抬头看向面前始终沉默的男人。

“已经结束了。”她轻声问。

“谢谢。”他的声音很平静,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

艾薇伸手触碰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她暗自皱眉,这荒郊野外,连最基本的退烧药都没有。或许她该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帮助,或者至少弄些食物回来。

想了想说道,“这里好像没有食物和药品,你知道这附近有什么人家吗?”

“没有,周围荒无人烟,也正是由于当初有这个原因,所以才来到这里。”

“那可麻烦了。”艾薇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不过没事,你的下属应该会察觉到失踪了。”

兰达笑了笑,“很难,我经常莫名其妙消失一段时间,延斯他们都习惯了。不过没事,如果饿了,可以吃掉我,不用担心,人也是动物,动物之间撕咬也很正常。”

艾薇打断他的话,“倒也没有那么绝望,这附近有水,水就意味着有动物,最起码有鱼,而且这里比较偏,应该不会很多人来捉。”

“你会捉鱼么?”

“当然,我父亲和爷爷捉鱼,捕猎都会的,我们以前也经常捉鱼去卖掉。”

“这样……”吃下药片的剂量发生作用,他感觉头开始昏沉了起来,拉住她的手腕,“不要去太远的地方,可能会有野兽,等我醒来和你一起。”

“好,那我可以去在屋内找一下能用到的物品么,例如干净的衣服做应急纱布或者其他的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