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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起去,怎么样?教授已经同意了,对吧,博纳尔先生?”

教授怔住,快速反应过来,推推眼镜,点了点头,“是的,去探险也挺好的,你之前都开始吃镇定剂了,不过去的地方最好得保证是安全的。”

兰达浅弯唇角,“当然,我还是很爱惜生命的,就是为了寻找生命存在的痕迹,自然也是要以安全为重。”

艾薇的目光在教授与朱莉之间短暂停留,“当然好,那准备什么时候去呢?”

“明天这个时候?放心,绝对是安全的,不会在过程中出现废弃建筑倒塌的迹象,对结构承重已经很有经验了。”

“好的。”

“那明天见。”兰达轻笑,向其余两人也礼仪充足地做了告别手势,随后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朱莉目送着他离开,走至窗边看向楼下,那一排车全部离开了,才放下心来。

艾薇走过去,递给她一杯热茶:“怎么了?”

朱莉若有所思着,“他脸上的表情真复杂,有时露出凉薄至极笑意,有时眼神温柔得让人心颤,实打实恶魔又感觉很狡黠。”

朱莉摇了摇头,接过茶,热气氤氲中神色严肃起来,郑重地劝告着,“保护好自己,就如同教授的话,饱腹的老虎通常不会伤人,但没人能预判,遇见它时,它是否是餍足的状态。”

艾薇手指按住她发颤的手腕,“我知道,我和他之前是同桌或多或少了解过的。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放心,我还想看到哥哥回来呢,一定会注意安全的。”

朱莉闭上了眼睛,长睫毛在脸颊上投下颤动的阴影,张开双臂抱紧了她,她也轻轻地回抱了回去。

翌日清晨,艾薇推开大门,微微一怔,晨风卷着落叶从两人之间穿过。兰达正倚在吉普车旁,一身黑色登山装束勾勒出挺拔的身形。

巧的是,她今天也恰好穿了件黑色防风外套,连带的补给包都是黑色的。

“真巧,我们居然穿的是相同颜色的衣服,走吧。”兰达眉眼轻轻舒展,他伸手接过她的背包时,两人的袖口在空气中短暂相触,同样的黑色面料在阳光下泛着相似的哑光质感。

“是啊,真巧。”

按照规划,探完了一个个的建筑,回到车上,艾薇望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回想着刚刚他蹲下抚摸钢筋水泥时所露出的表情,轻声说道。

“兰达,你好像特别着迷那些建筑荒废的迹象。”

兰达握紧方向盘,认真的沉思着,沙哑又温柔开口,“那些建筑,百年之后,再坚固的钢铁水泥都会归于尘土,万物终将湮灭。但也正是这种必然的消亡,让短暂的生命更显得极其珍贵。”

“是啊。”

汽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前行,但是驶到某一区域时。

艾薇突然发现兰达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起了青白,骤然变得冷峻起来。

“你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事,这个位置我之前来过。”

话落,挡风玻璃突然“砰”地一声闷响,一道狰狞的裂痕如闪电般炸开,瞬间分裂成无数蛛网状的纹路。兰达沉下双眸,转向方向盘,引擎声在路上嘶吼。

“有人偷袭。”艾薇声音变得紧绷,将枪支保险打开,紧握住枪柄。

数颗子弹撕裂空气的尖啸从前后方扑来,在车身上砸出闷响。轮胎发出垂死的哀鸣,车身开始倾斜着。

兰达余光瞥见崖下浓重树影,扯开安全带,将外套罩在她身上,同时挡风玻璃炸裂成万千晶亮的碎片,如冰暴般裹挟着尖锐呼啸倾泻而入。

又一颗滚烫子弹擦过身侧,兰达神色深沉,单臂环住她的肩膀,逆着坠落的轨迹腾空跃起,跌至旁边森林山崖。

黑色轿车在爆炸气浪中腾空而起,时间仿佛被拉长成粘稠的糖浆。

艾薇能感觉到,坠落的风声裹挟着爆炸声刺入耳膜,失重感撕扯着五脏六腑,听见他在耳边轻声低语,“别怕。”

在刺鼻的硝烟里,爆炸带来的热量,仿佛将空气本身点燃。直至硝烟中多了一缕若有似无的血腥味悄然渗入鼻腔,像是蜻蜓点水留下痕迹,随着每次呼吸直往肺腑深处钻。

她一惊,“你受伤了?”声音尚未来得及落地,便被下方陡然断裂的枯枝脆响斩碎。几乎同时传来身下人压抑的闷哼,像钝刀来回剐蹭皮肉的声响。

艾薇感到心头骤然下沉,嗅闻着血腥味,闭上眼睛,借着撞上树枝的瞬间,快速翻身,将两人位置翻转方向。

即使有丛木做缓冲,快速坠落砸在地面上。她也感觉引起了强烈耳鸣加头晕目眩,世界在眩晕里疯狂旋转。在之后声音仿佛远去,能看到面前人嘴张张合合,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兰达手指轻轻贴上她的脸颊,温热的呼吸里带着难以置信,“你,笨蛋,是不是头很晕?”

他撑着树干将她扶起,身后密林突然传来岩石滚落的闷响,紧接着是树枝断裂的脆响,有人正从陡坡滑坠而下。

两个蒙面人缓步走了过来,一矮一高,矮个子扯了扯面巾,哑着嗓子开口,“放下枪,举高双手,兰达少校。你在背后指使他人审讯时,有没有想到过今天呢?现在也该轮到你了。”

高大的身影快步向前,露出的双眼弯成弧度,“和他说那么多做什么?先生,喜欢审讯室哪种刑法?将你们两个的枪支扔出去好么?”

兰达将怀中人轻轻放在地上,又将两人配枪随手抛在地上,随即举高双手,很有时务的样子,双眸打量着两人,“有人指使你们来的是吗?指使你们来的人给了多少钱?我可以给十倍的。”

后面的矮个子沉默下来,站在最前面的蒙面人从黑色面罩下溢出一声嘲讽,“有人指使?只是一些正义的人看不下去了而已。”

兰达阖下眼睑,“肯定是有人指使的,你们刚刚已经暴露了。顺便想提醒一下,你们蒙着面,也说明身份经不起追查,但是我通过几句话就能了解到你们是被人指使来的。”

他抬起双眸,瞳孔在阴影中格外显明,带着隐晦的危险。

“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我用我们内部如何追踪调查的方法,来换一个体面的死法,怎么样?我知道的信息可以帮你们躲避一些危险,就如这次我是如何发觉你们是受指使来的。”

对面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兰达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面两人露出皮肤上细微的肌肉颤动,微扬眉,自顾自的继续道。

“根据常规操作,我们将随机处决一批人来来作为对你们的报复。”声音清澈又舒缓,像羽毛拂过耳畔,内容却和声音形成强烈反差,令人细思极恐。

“很不幸,我倾向于选择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失去亲人的痛苦足以让人失去理智,也足以让他们疯狂报复。所以即使到了战后,即使到了安稳的生活,你们可能都得一辈子躲躲藏藏的。”

后面蒙面人与他对视着,感觉不太对,从刚刚开始就不太对,那目光如深潭般平静无波,没有丝毫慌乱。

他下意识攥紧了面巾边缘,声音压得极低,“冷静点,他们不是一般人,甚至可以说是高智商天才杀人犯。”

同伴的呼吸骤然停滞,握枪的手浮现出僵硬的青筋:“我明白。”

“别担心,就算真的发生了,也是可以应对的,就犹如我时常思考,德国会不会战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