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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达将小狗抱起来,“有摘果子的机会,还是摘别人成熟的果子,怎么会错过,只是被摘的人往往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不能太招眼了,财富如古堡地基,埋在地下的部分才撑得起风雨。

仰头看着昏暗的天空,不知道哥哥怎么样了?好像哥哥和罗姆的关系还不错。但是现在罗姆要倒霉了,哥哥应该也是,可以吸收掉他的势力,正如家人所说,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有父亲和哥哥那边的情况吗?”

黑制服将一份文件递了上来,上面密密麻麻,这写着两人的对话以及神色,犹如场景重现。

父亲的神色格外阴森,坐在首位上,“人生本来就会有舍弃的,为了以后更好的,舍弃一些近在咫尺的,不利于自己的,很难掌控的。”

“我们是独立的个体,只是因为血缘关系所以在一个屋子里,血缘并不能说明什么?”

“就如我之前所说的,如果可以,我可以随意找任何一个人做孩子,听说年少杰米曾霸凌过你,如果可以,杰米也可以是我的孩子,成为你的家人,你们在同一屋檐下。”

哥哥骤然攥紧了扶手,像被按在水底的兽,眼底翻涌着黑色的浪潮。下一秒,椅子在地面拖出刺耳的声响,愤怒地开门却撞翻了上来送酒水的佣人,哥哥没理会,暴雨般的脚步声依然砸在地面上。

“西奥多,你当然可以离开。”父亲将冰块放进杯中,喝着威士忌,并不在意他的骤然离开。

“不过是反扑罢了,曾经你甚至不屑一顾的人,站在你的身上,以正义的名义处决,如同当时的恩格。如你当时怎么对他的,他现在就会怎么回报给你。”

兰达将文件合起来,忍不住嗤笑,“真不愧是利益至上,明哲保身的家庭。”

无论发生了什么,及时撇清关系,不过,父亲的做法明显是对的,因为要开始了。

6月末,党卫队指控罗姆意图推翻政府,颠覆政权,同时列举了一系列共犯名单。

副总理帕彭在官邸被粗暴拖走,慕尼黑警察局长奥伯格?施奈德胡贝尔于办公室内遭党卫队伏击,前总理库尔特?冯?施莱谢尔连同家人在枪声中倒在血泊里……

一连进行了持续三天的血腥屠杀,机关枪的轰鸣混着尖叫刺破夜空,装满尸体的卡车驶向郊外,剩余名单上其他活人被送往集中营。

铅云低垂的街巷里,兰达看着周围大门紧闭的商铺,握住缰绳,让马匹慢慢往前走着,蹄铁在碎石路上发出哒哒声。

手枪在指间灵活翻转,罗姆不仅无法与其他势力融合,还想将冲锋队与国防军合并,提出“第二次革命”,俨然已经疯了。

总统兴登堡现在还活着呢,简直挑战这群贵族,资本的底线。还是从政治,军事,经济,多个方面挑战,他们不解决就奇怪了。

马匹穿过街道,居然碰上了容答,他在二楼的窗户边,背侧而立,正俯瞰着下方成排被带走的人群,目光冷凝,似是察觉到什么,眼眸转了方向,看了过来。

兰达与他对上了视线,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冷漠又残忍,短暂对视几秒后,又收回视线,甩动缰绳,继续向前走着。

马上就要7月了,今天是6月的最后一天,真是不同凡响。

后面这次事件被称为,“长刀之夜”。希特勒针对自己亲信做出的清洗行动。同时也意味着,他清除了内部威胁,巩固扩大了自身权力。

解决了内部等等问题就开始将重心放向外部了。

春去秋来,花开花落,四季不断轮转,转瞬间寒风已裹挟着霜雪席卷柏林。

壁炉火光摇曳,兰达斜倚在扶手椅上,看着杯中暗红的酒液。

“要乱起来了。”

“是的,先生。”站在旁边的人微微颔首,角落不亮阴影让他轮廓格外凝重。

兰达停下了晃酒杯的动作,凝视着酒液在灯光下泛着血色般的光泽,“你觉得在未来,哪里最安全?”

属员微皱眉,像是在脑海中仔细权衡着各种因素,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就目前多数学者和富人的选择来看,他们大多倾向美国或者瑞士。瑞士距离较近,很方便。美国,移民国家,地理环境优越,即使战争时期,也能让它相对安稳。”

“英语不熟练情况下。”

“那便瑞士。”属员抬眼,见上司放下酒杯,正拆解绘画用的参照人偶,低眸继续汇报着。

“瑞士通用语言有德,法,意大利,罗曼什语。距离很近,而且是永久中立国,全民皆兵。国内高山纵横,地形险峻,自然资源匮乏,占领既费事还没有太多益处。一般没有谁会去攻打。”

顿了顿,属员又补充道,“但也正因如此,众多人都趋之若鹜,大量的人员涌入给瑞士带来了不小的压力,所以他们实行了严格的封控政策。想要获得入境许可,会相较麻烦。”

兰达握住人偶的腿使其旋转,战争。到那时缺少身体部件的就不再是人偶了。它会放大人性善恶,撕裂旧秩序却也可能孕育出新规则。

但是同样也意味着不再是各国的虚与委蛇,战争开启,以命相搏,没有退路,没有转圜。那些失去亲人的痛苦只会想撕开侵略者的身体,一起同归于尽,过往回忆瞬时化为齑粉。

他放下木偶,拉开抽屉,一幅被透明的亚克力板封在中间的纸,静静放在里面。多年过去,纸上祝福依旧如初。

‘我们的情谊永远不变。愿你在新的学校绽放光彩,我们的友谊也会在岁月中熠熠生辉。’

他凝视着那些字迹,指尖悬停在亚克力板上,问出一个明知却故问的问题,“你认为将来会有战争么?”

属员垂目作答,“目前来看,一定会的。我们经济模式完全不可运转持续,且如今已经与军事高度绑定。停止,失业人口即刻反弹,很大可能经济崩溃,恶性通胀。 ”

属员站直身体,也有些恍惚,不知道国家怎么就走到如此绝对的路线了。但也有另一条路线可以走,可同样艰难。

“或者……其实我们最好的选择就是改革,虽然有很大崩溃的可能性,但是总比未来可能拖进一个更大的深渊来的稳一些。”

兰达侧身摩挲着地球仪冰凉的表面,玻璃球体在转动间,各洲的版图缓缓呈现。

“改革,对现有体制,机制,利益分配进行内部重新调整。”既如此,就势必会触及一部分人的利益,其中最大的就是容克贵族和资本集团。

他试着在脑海中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能性,还有一点,外部,英法等国已经感受到危险了,一旦确认德国不再构成军事威胁,极可能联合经济扼杀,贸易制裁。

国内保守势力、国际社会信任,要将其平衡起来,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兰达垂眸,慢慢转动着球体,好像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以目前的民族主义和军国思想,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做,与其开源节流倒不如去抢别人的。

闭上了眼睛,将抽屉再次缓缓关上,还是让她远离吧,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尽量试一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