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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吵。”

蠕虫把脚搁在牌桌上,懒懒散散地看着战场上天使们和军团你杀过来我杀回去,净土和现实的分界线一直在变动。祂就这么顶着密特拉的形象,毫无风度可言地做着对方绝不会在公共场合干的事情:掏耳朵,然后闻闻指尖,继续掏耳朵。

似乎蠕虫并没有继续出牌的意思。祂的套路已经很明显了,腐化并夺取那些九柱神方打出的牌。看起来很吓人,但实际上也就那样。如果妥善应对的话,就像是军团那样,分裂了也能打的有来有回。

这也算是一种考察,军团承受住了考验。比较坏的可能性里,或者说,辛普利修斯以及他的追随者、崇拜者们作为军团里的少壮派,和传统威权派一直有着不和,而现实里他们的矛盾和摩擦非常克制,现在只是挑明了。还可以就此坦诚地来场推心置腹、掏心掏肺的男人大战,在基情对削里沟通和解。君不见,他们两方都闪着金光,都契合奉献之道。辛梅里亚他们更加夺目锐利,辛普利修斯他们更加明亮灵动。

而没有经受住考验的......比如渡鸦......祂本来就是九柱神里最菜的,而且一直没有充分消化雅威留下的残余。不知道是要研究还是要搞一单大的......总之,这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密特拉看不过去了。他可不会在这种场合这么粗俗,私下里粗俗就算了,现在他也感觉丢脸:“喂喂喂,别顶着我的脸皮干这种事情!”

“别烦我,我现在真的感觉很吵。”

蠕虫慢慢坐正,神情严肃:“有人在向我祈祷,祈求改变诸多既定的命运。呵呵......”

“又是那群拜蠕虫的?”

“不是哦。不是我针对谁,在座的九柱神,包括残茧,你们的道途体系就是有很大的问题啊。既定的命运......你们想要反抗我,但是道途本身不也是一种拘束?你们能尽善尽美地包罗万象、解决一切问题也就罢了,现在就是,九大道途不是万能的,凡人诸多困惑不得解,而我可是很慷慨的。”

蠕虫眯起眼睛:“嗯哼,让我看看......”

接着祂就被“过于明显而强烈的光”刮掉了半个身子,露出了内部的残茧本身。

有什么回应了那份指向不明、声音很大之的祈祷。源自于和蠕虫本质极其相近而截然相反的某物,这是悖论,悖论具有力量——

“什么东西!”

深渊一直在把手里的牌吞进身体再吐出来,他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造了一坨巨大的黏团,玩儿得不亦乐乎。此刻祂手里的牌开始暴动。

是神话种们。

他们挣脱深渊的泥巴小手,一个个贴着牌面,恨不得立刻冲出来。

“我嗅到了辉光的味道!”

“啊!第一拂晓的气息......”

“是■■■回来了吗......想不到纺世牌还能再见他一面......呜呜呜我又要哭了......”

“让我出来看看!啊!就一下,就摸一下,我什么都会做的!”

密特拉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丝绒的教宗在存在感极低的角落里,朝着密特拉微微颔首。

接着,金毛大狗在牌桌上消失了。按纺世牌的规则来说应该直接判负,但是并没有。他手里的牌摊开在桌上,友方瞥见了恨得牙痒痒:这个逼带了一叠空卡,显然是准备现场印刷自己要用的牌,明目张胆倾吞公共费用池,还在开始前和他们打包票说什么“费用都给我留着,我去把蠕虫基地给炸了”之类的话......

千树之国,茂盛的林地内有一株并不起眼的树苗,这棵树在这儿很久很久了,树干的纹路上隐约能看出一张脸的纹路,说是脸也不恰当,因为已经过于模糊。此时,它悄然生长,迅速长成一棵大树,开出不知名的花朵,结出小小的果实再飞快枯萎,遍历了一棵树的一生后留下一个深坑,土壤里露出半截犬科的骨殖。

一位魔术师从手里的帽子里拽出一只金毛,后者朝着魔术师一笑,化作紫光消散,徒留魔术师本人在观众的掌声里凌乱——这帽子是个祖传超凡物品,祖宗也没和他说这里养了兔子以外的东西啊。

某博物馆内,佚名发明家的拙作“导航小鸡”在没有供给能源的情况下大叫一声,吧嗒吧嗒从护栏里钻出去跑了。等到游客们想掏出留影石的时候,导航小鸡已经透明化,消失不见。

蠕虫展馆打了个嗝,顺着嗝飞走的还有些别的东西。

金银岛,渡鸦的教会总部(兼国家银行),“就算是渡鸦死了这个柜子都不会被偷”级别的保险柜里,按照一份极其古老的契约,现在要派人验证保险箱内的【梦质——物质转化方程式】。

纺车摆在圣山顶上九柱神神殿内的零件,哆哆嗦嗦地动了动。

圣杯教会有一位封号【芳卉】的圣者,他论证了愉悦也是痛苦,欲望的本质是苦痛。如今他遗留的挂坠震动起来,一道绯红流光冲天而起。

北地之梦已经被析出并安置的某块碎片内,雪地上出现一个肉垫轮廓分明的犬科足印。

集群心智里常年潜水的某个心智心满意足地退役。

这便是丝绒的伟力,隐秘的终极。密特拉第二拂晓以来在整个瓦罗瑞亚留下了足迹,或亲自镌刻,或引导他人。这些功业都被隐藏,即使是蠕虫,在没有机会“睁眼细看”的情况下,竟也被蒙蔽。这些功业便是飞升的种壤,至此,密特拉完全升华。动静很小,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教国,福利院,博德被拉进了一个洒满月华的空间。密特拉笑盈盈地对着博德鼓掌:“仪式的最后一份材料便是第一拂晓时期的纯粹的光芒,你为我找寻到了。”

“谢邀,婉拒。”

“......拜托,新司辰创业初期很艰难,但是前途可是大大滴有!”

博德没有理会密特拉的耍宝,而是认真发问:“为何会唤起这份光?如今居然还有第一拂晓的残留之光?”

“当然。”密特拉微微点头,“你的崇高形貌目前是【阿佐特】,万能溶剂。我在六重历史之门另一头给你里面塞了点东西。那个时候,第一拂晓还是有些许残留的。”

“好恶心!”

“没事,我这就把它拔出来。”

“......”

“哦对了。”好像是顺口一提,密特拉状似不经意间问道:“具体机制更复杂些,总之,如今唯有初始和终焉之力才能修改既定的命运。你为孩子们放大声音的祈祷让这缕不应该存在的光浮现,你不想留一点吗?”

博德没有丝毫犹豫:“不用了。”

“哦?”

金毛大狗低头,视线仿佛穿透了月华空间,看向了福利院内兴奋到极点的孩子们,还有不知如何处理眼下“灾厄感染事件”的十几个“一般路过热心教国居民”

“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对吗?”博德看着密特拉,漆黑的眼瞳深处微微亮起,宛如虚无中刚刚诞生出光芒。“我没必要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自己,我又不差这些机缘。”

但你已经留下了最珍贵的几缕。

密特拉无言。

我的心态和精神状况,怕是已经做不到【光芒自生】的境界了。博德,你终将冉冉升起,终将照彻天地,终将远胜于我。

而通向完美结局的最后拼图,就让我们来完成吧。

密特拉转瞬间回归,气势激增!劲增!狂增!而后变得平淡如水中的月之倒影。

【恒我】拈起几张牌,笑道:“让我们继续吧,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