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让我兑现我的诺言吗？”
封邺现在只是被封凯南放弃了而已，封氏尚且“苟延残喘”，良萧笙依旧陪在他身边，他还不算一无所有。
“不，”肖皓蕾的语气坚定，“我想保持原样。”
她没那么高的物欲，相比足够多的钱，她更需要足够多的爱。如今，没以前那么富裕的封凯南虽然意气消沉，但忠于他们这个小家庭，对她温柔体贴，完全是她最期待的状态。
“那很好啊，恭喜你终于得到幸福。”
肖爷爷和肖奶奶在肖皓蕾成长过程中角色缺失，导致她对爱的需求很大，肖柔柔可以理解，却不会原谅。
注意到她冷硬的态度，肖皓蕾变得更加拘谨。
“囡囡，你小弟已经会说很多词了，你要不要来看看他？”她的语气有些小心翼翼，“你放心，妈妈不会再要求你做些什么了。”
“不用了。”
“你还在怪妈妈吗？”
哎，真是讲不通。
“姜询妈妈去年拍摄的公益照片引起很大的反响，之后半年她会带我去一趟南极，这段时间我要整理行李，应该没空。”
电话另一端安静片刻。
肖柔柔正准备挂断电话时，她突然说道，“妈妈以过来人的经验提醒你，上赶着的不是好买卖，姜询要是没意思与你走下去，你可不要陷那么深。”
“没关系，没哪个地方比封家的坑更深的了。”
“……”
“你要是没事，就挂了吧，我这边的工作还有很多。”
“等等，囡囡。”肖皓蕾急忙出声，“妈妈最近想了很多，发现自己有很多不对的地方。”
或许是孕激素的影响，或许是再度当妈，她每一次与小儿子相处，往日的片段总在她面前闪现，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母亲有多失职。
“嗯，我知道了。”
“……那你好好照顾身体。”
“好，再见。”
“再见。”
有些人走向散场的时候，没有轰轰烈烈，只有风轻云淡。
只是肖皓蕾哭得不能自已，肖柔柔却早已不在乎了。
***
封邺申请破产的那一天，肖柔柔正好与风女士坐上了去南极的飞机。
封氏也算是知名老品牌了，短短几年会走到如此地步，自然令人唏嘘，但商场就是这样，一不留神，便是瞬息万变。
卖了手头值钱的东西补了亏空后，他和良萧笙从别墅搬进了名下仅剩的大平层。
搬家的那一天，他在楼下与另一个搬家队伍擦肩而过。
封邺瞥了一眼，身形突然僵在原处。
“姜询，你住在这儿？”
要早知道他们也住在这里，那他费劲找肖柔柔的意义在哪里？
肖柔柔的贵重物品太多，姜询特意嘱咐护送人员要小心点，对于旁人没有太过在意，直到听到熟悉的声音才转头看过来。
“这不是大舅哥吗？”他阴阳怪气打了声招呼，再次扭头去监督工作。
封邺脸色不好看，转身走了过去，“你这是，要搬家了？”
“很明显吧。”
“柔柔呢？”
“我没必要和你讨论这个。”
封邺左右扫了一圈，忽而笃定地说，“你早知道我要搬来，所以趁着柔柔不在搬离这里。姜询，原来你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自信！”
“要是臆想可以兜售，你现在也不至于破产，还要被老婆养，”姜询不冷不淡地反击。
封邺被戳中痛处，“你……”
“还有，你约了柔柔那么多次，她从来都不搭理你，你多少也该有些自知之明了吧？”
男人神色紧绷，眼里的愠怒慢慢变浓，“姜询，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么样！”
姜询冷哼一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我之前学到了一个道理，看在你现在身无分文的份上，就无偿告诉你——当你没有能力时，连愤怒都显得很可笑。”
封邺自以为与众不同，可如今封氏在他手上败落，就连封凯南也不要他，如今再听到这番话，他最后一根理智彻底崩坏。
他一把揪住姜询的衣领，双眼发红地质问，“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你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地教育我？”
姜询伸手，轻松将他的手转到身后。
“啊！”封邺吃痛。
“你问出这话的瞬间，就说明我确实有资格。”
他一把甩开他的手，理了理自己的袖口。
“老板，东西都装好了。”
“那就出发吧。”
封邺知道他这一走，两人这一辈子可能就再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于是，他忍着胳膊上的疼痛，费力地对着他的身影大喊，“肖柔柔能移情别恋一次，就能移情别恋第二次，你别以为，她会永远爱你！”
“柔柔说的对，你果然是个神经，”姜询说话间，身形并未停顿片刻。
这种小招式，真是太幼稚了。
难道他以为，他还是当初那个只会逃跑的懦夫吗？
如果爱情不足以让她留在他身边，那就用亲情、友情，如果这些都不行，那他还有足够多的钱和足够高的地位，只要有一样起效果，他便会不遗余力，让她再次爱上他。
与此同时。
正在等待转机的肖柔柔也在询问系统，“你确定，好感度检测器没出问题？”
姜询的好感值一开始就不低，经过这些年的相处，应该早就满值了，可奇怪的是，她一直没收到消息。
“没有哇，”系统也觉得奇怪。
“看来，我还是得再下下功夫了，”肖柔柔叹了一口气。
她是个喜欢将事情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人，所以哪怕是谈恋爱，选择的也是攻略，但以后要是有机会，她想试试被人攻略的滋味。
【叮，姜询的好感度满值！】
肖柔柔的眼睛立马睁开，“嗯？我现在是有了‘许愿成真’的技能吗？”
这也太神奇了。
“宿主，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快要完成了，提前恭喜你了。”
“嗯，”她看着没有以往开心。
“你怎么了？”
肖柔柔回神，忽而问道，“我的假期余额还有多久。”
系统确定了一遍，“两个多月。”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