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Y，你好。”
封邺设法混进了庆功宴，并拦住了大出风头的新锐设计师。
“是封总啊，你好，可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JY眨着眼，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完全长在他的审美点上，只是可惜了，人品不咋样。
说不上为什么，封邺不喜欢他的眼神，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还是软和了表情，“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就直说了。”
“请，”JY从侍者的托盘中拿下两个香槟杯，递给他一个。
“谢谢，”他礼貌地喝了一口，继续补充道，“根据今天这场秀展的销售额来看，贵司扩建工厂和仓库是必然的事儿，我们封氏建筑在这方面有些建树。至于期间所缺的土地、人手等资源，我都可以免费提供。”
封氏的流动资金短缺，但在其他资源上还有点根基。
“感谢封总的好意，小姜总一个小时前已经与我在电话中沟通过这件事了。”
“姜询？”封邺皱起眉头。
“事实上，早在此次秀展之前，他就与我谈好了合作。”
“容我提醒，姜询的公司并没有建筑方面的业务。”
“这个时代，有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麻烦，不是吗？”
更别提，姜询的公司与政府关系亲密，对外的形象又好，与他合作，未来前景明朗，又不用担心被背刺，怎么看，都比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封氏要强。
“你这么说，就是没有合作的可能了？”封邺脸色难看，眉间挤出了些许褶皱。
面对他的怒火，JY皮笑肉不笑，“看来外界的传闻确实不可信。”
“传闻？”
“都说你和你的妻子伉俪情深，突破重重阻碍也要在一起，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嘛，”他上下扫视封邺，表情很mean。
“你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要提及所谓的“出轨”过往？
“要是关系好，她怎么不知道你想和我合作，还故意在网上说我设计的衣服是地摊货。”
封邺如今的财力有限，等良萧笙发现他难以负担她所需的贵重饰品和衣物后，转而又打起了直播赚钱的心思。
从肖柔柔那里学到些皮毛后，她找了一个团队给自己策划了一个“耿直”的新人设。
具体来说，就是安排几个托与她连麦，而她则摆出一副“我只认真理，谁也不惯着”的做派。
网友对她仍存有怨念，但耐不住他们吃这一套。
再加上她找人打造的脚本生动有趣，着实吸引了一大波流量，甚至还上了几次热搜。
等关注人数上去以后，她开始“图穷匕见”。
为了有反差，证明自己不是向钱看齐，她设计了红黑榜，而当时的JY没什么名声，便被她恶意差评，然后被放到了黑榜。
JY对人热情，但也很记仇，故意放封邺进来，确实存着报复的心思。
“都说Gay很……”司马妙一言难尽，“看来是真的哦。”
“正常，什么群体都有这种人，”肖柔柔表现得不以为意。
要真这么苛刻，那她身边就要空无一人了，包括她自己，也有很多缺点。
“你看看你，又正经起来了，人家只是想和你开个玩笑嘛，”她戳了戳肖柔柔的腰窝，“瞧，今天你又创造了新历史，不要吝啬笑容啦。”
肖柔柔挤出一个格式化的笑容，“那司马老板，请问我的工作可以结束了吗？”
“好啦，知道你不喜欢应酬，再待十分钟，我就放你走。”
她夸张地叹了一口气，“啊，谢天谢地。”
***
叮咚！
“老婆，老婆。”
“怎么了？”肖皓蕾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
封凯南正穿着围裙，手里带着石棉手套，“有人在敲门，我这边腾不出手。”
“知道啦。”
说不清道不明的，她心里有些不安。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准确。
来人正是封邺和良萧笙。
“肖姨，”良萧笙好歹叫了一声，而封邺则直接忽略了她。
肖皓蕾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反倒是封凯南很不满地教育道，“小邺，你多少也是个人物，怎么连最简单的规矩都不懂了？”
话音刚落，现场的氛围有些凝滞。
“好啦好啦，”肖皓蕾打圆场，“一句称呼而已。”
“你总是这样惯着他，怪不得他现在的名声这么差！”
这话可就说得太没道理了。
要在往常，肖皓蕾会把这个错揽过来，故意打个哈哈，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但现在，她不想这样了。
“封凯南，你摸着良心想想，老娘为了你这个儿子付出了多少，啊！如今我亲生女儿嫉恨我，就连你也来指责我，你凭什么！”
她一开始是故意为之，但越说，越觉得心里不平。
砰！
封凯南炖了四个小时的汤被她掀翻在地，砂锅倒是很结实，里面的汤就没这么幸运了。一时间，袅袅的水雾混着香气，在整个房间散开。
肖皓蕾突然发难，从未见过她这个模样的三个人都愣在了当场。
“老，老婆。”
封凯南看了看那锅汤的残骸，又看了看涨红着脸的肖皓蕾，一时不知该从何下手。
在封邺的要求下，封父早就将封氏和大部分财产划到了他的名下，而他和肖皓蕾主要靠着些股份吃红利，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的日子确实不如以前，可也不至于过苦日子。
他时常会给她下厨，是出于心疼和爱意，而不是生活所迫。
肖皓蕾也很给面子，每次都感动得无语凝噎。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的心意不屑一顾。
“封凯南，既然你这么放不下那个女人生的儿子，那我就带着我的小宝离开，给他腾地方，”她说完，就回房去收拾东西。
或许是被外面的动静吓到，房间里的小宝放声大哭。
现场乱糟糟的，而封邺那个罪魁祸首还大大咧咧地坐在沙发上。见状，封凯南只觉得太阳穴疼得厉害，“你们先回家去吧。”
“爸，我们好久都没见过了。”
“那你告诉我，你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你真的是来看我的？不一定吧！”
封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封凯南以往对他再严厉，也多以教育为主，什么时候这样不耐烦过。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因为他确实有自己的目的，“爸，封氏资金链出问题了。”
“我就知道，不把我这身老骨头榨干，你是不会满意的。”
“爸，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是为了守护咱们家的家业。”
封凯南疲惫地摇摇头，“就这样吧，我已经把公司交给你了，被兼并收购也好，你申请破产也罢，我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听到这句话，房间里的肖皓蕾满意极了。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