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哭天抢地的女人们,像被同时掐住了脖子,所有的哭嚎尖叫戛然而止!她们的眼睛瞪得滚圆,惊恐地看着地上迅速蔓延的血泊,看着那个刚刚还在撒娇、此刻已变成一具尸体的姨娘,再看向手持滴血佩刀、面容扭曲如同恶鬼的知府。
死寂。绝对的死寂。只有知府粗重如同风箱般的喘息声,在空旷得可怕的大厅里回荡。
下一秒,更加凄厉、更加恐惧的尖叫如同海啸般爆发!
“啊——!杀人啦——!”
“姨娘死了!老爷杀人了!”
“救命啊!救命——!”
……
女人们彻底吓疯了,连滚爬爬,尖叫着四散奔逃,如同受惊的鸟雀,只想离那个持刀的疯子越远越好。她们撞翻了原本就不存在的“摆设”,互相推搡践踏,哭喊着涌向大门,只想逃离这个变成地狱的家。
知府握着滴血的刀,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他看着地上迅速冰冷的尸体,看着满地的狼藉(虽然也没什么可狼藉的了),看着那群疯狂逃窜的女人,听着她们撕心裂肺的尖叫……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空虚感,猛地攫住了他。他杀人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自己的妾室。
“哐当!”佩刀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血泊里,溅起几滴暗红的血珠。
门外的衙役、管家、师爷,早已被里面的尖叫和变故惊动,此刻终于撞开了并未上锁的大门。当他们看到大厅里那骇人的一幕——空空如也的厅堂,地上一具尚在流血的尸体,持刀(刀已落地)呆立的知府,以及那群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门边或角落里的女眷——所有人都像被施了定身法,僵在门口,面无人色。
知府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那些惊恐的下属,又低头看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和官袍,再看看这空无一物、只剩下死亡和恐惧的“家”……他突然咧开嘴,发出了一阵嘶哑、断续、如同夜枭啼哭般的笑声,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和疯狂。
知府看着地上姨娘那圆睁的、死不瞑目的眼睛,眼珠子似乎还残留着最后一刻的惊愕和茫然,正空洞地对着他。他脸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一阵嗬嗬的怪响,随即,这怪响变成了嘶哑、断续、如同破风箱抽动般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在空荡得只剩下回音的大厅里横冲直撞,充满了令人毛骨悚然的疯狂和绝望。他一边笑,一边转动着布满血丝的眼珠,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钩子,缓缓扫过那群缩在墙角、吓得面无人色、如同待宰羔羊般的其他姨娘和通房丫头。
笑声戛然而止。知府猛地抬手,用沾满鲜血的手指,直直指向那群瑟瑟发抖的女人,声音嘶哑,带着一种非人的冰冷命令:“哭!都给本官哭!像刚才那样!哭啊——!”
女人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命令和那疯狂的眼神吓傻了,一时竟忘了反应,只是惊恐地瞪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知府脸上的肌肉扭曲着,耐心瞬间耗尽。“哭!”他猛地弯腰,一把抓起地上那把还滴着血的佩刀,刀尖指向离他最近的一个年轻姨娘,眼神凶戾如恶鬼,“不哭?那就去陪她!”
那年轻姨娘被他刀尖一指,魂飞魄散!巨大的恐惧终于冲破了呆滞,她猛地回过神来,嘴巴一张,喉咙里爆发出比刚才更加凄厉、更加绝望的尖叫:“啊——!!!”
这声尖叫如同信号。其他女人也瞬间被引爆,尖锐的哭嚎和恐惧的尖叫再次撕心裂肺地响彻空堂!
知府听着这震耳欲聋的哭嚎,脸上却露出一种近乎陶醉的、病态的满足感。他咧开嘴,无声地笑着。但仅仅过了几个呼吸,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足感瞬间被更深的暴戾取代!
“吵死了!”他低吼一声,毫无征兆地,手中的刀猛地向前一递!
“噗嗤!”
同样的利刃入肉声!
那个尖叫得最大声的年轻姨娘,声音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自己小腹处没入的刀柄,身体晃了晃,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软软地瘫倒在地,鲜血迅速在她身下漫开,与之前那摊血泊连成一片。
哭声尖叫再次如同被掐断般,骤然停止!所有女人都死死捂住了自己的嘴,惊恐地看着地上又多了一具尸体,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连牙齿打颤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空气里只剩下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和知府粗重的喘息。
知府拔出刀,鲜血顺着刀槽滴落在地砖上,发出“嗒…嗒…”的轻响。他提着滴血的刀,目光缓缓扫过那些吓得几乎要晕厥的女人,嘴角咧开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声音轻柔得如同毒蛇吐信:
“哭什么?晦气!都给本官笑!”
他刀尖微微抬起,指向另一个姨娘:“你,笑!”
那姨娘被他刀尖指着,浑身剧震,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窒息。她想哭,想尖叫,想逃跑,但在知府那疯狂凶戾的眼神逼视下,她连呼吸都困难。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她拼命想扯动嘴角,可脸上的肌肉因为极致的恐惧而完全僵硬,嘴角剧烈地抽搐着,比哭还要难看十倍,喉咙里只能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气音。
“笑!”知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死亡的威胁。
那姨娘吓得魂飞魄散,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咧开嘴!一个极其扭曲、如同厉鬼般的笑容硬生生挂在了她惨白如纸的脸上!嘴角咧到了极限,露出了森白的牙齿,眼睛却因为恐惧而瞪得滚圆,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疯狂滚落。这笑容,比地狱的恶鬼还要狰狞可怖!
一些胆子小的姨娘吓的浑身发抖,控制不住的颤抖,死死的捂着自己的嘴,不敢发出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