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是担心你……”
她说着,忽然伸手替她整理了下额前的碎发,珍珠链的月长石坠子在阳光下晃出淡蓝光泽,恰好落在她耳垂下方。
黎初落愣了愣,眼睫轻颤:
“你先别告诉暮暮……”
“还有我外公,我想等稳定了再说。”
姜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轻笑出声,珍珠链随着动作晃出温柔的弧:
“好……”
“想当年,怀你的时候,我瞒了你外公三个月,直到显怀才敢说,结果被他拿着鸡毛掸子追着打……”
“后来呢?”
黎初落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拽住男人的袖口,将他拉到自己身侧坐下。
男人掌心轻轻覆上她的后腰的刹那,银表链在阳光下发出细碎脆响,随着他给她揉腰的动作轻轻晃了晃。。
“后来啊……”
“他偷偷去老字号买了将近十斤酸梅,酸得我牙都要掉了,还嘴硬说是给院子里的鸟吃的……”
黎初落眼尾轻挑,忍不住轻笑:
“都吃完了?”
“哪有,根本吃不完。”
姜笙忽然轻笑出声,珍珠链随着动作晃出温柔的弧。
“主要我的小乖宝太乖了,不怎么闹腾。”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珍珠链的月桂纹,目光落在男人认真揉腰的动作上:
“我们家小乖可是好宝贝,霍先生要护好了。”
“我不管你们两个上次分开是因为什么,以后再闹别扭,一码事归一码事,别给小暮暮还有肚子里的小家伙弄伤心了。”
霍御宸揉腰的动作顿了顿,他喉结慢慢滚着,他指腹柔软的布料摩挲着小姑娘的后腰:
“您放心。”
“我不会再把她弄丢了。”
“啧。”
姜笙忽然轻笑出声,指尖轻轻转了转手链。
这话说得太耳熟了——当初她家年年在产房外攥着她的手,也是这样红着眼眶说“不会再让你疼了”,结果转头就把红糖水煮成了焦炭。
算了,小两口幸福就好。
“怼怼,抱……”
黎初落忽然朝身旁的男人伸出手,午后阳光正斜斜切过她灰色大衣的衣摆。
“上车,回家。”
她伸手勾住他脖颈,在他喉结滚动的瞬间吻了上去。
霍御宸抱她走向车的脚步顿了顿,怀里的人却笑得歪头,发间碎发拂过他鼻尖。
他垂眸时,看见她灰色大衣的领口微微凌乱,露出脖颈淡青色的血管。
他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声线沉在喉底:
“好,回家。”
啧。
姜笙跟在身后看着两个人腻歪得不行。
完了,想她家年年了。
晚上回来要好好亲亲他。
上了车。
小家伙扒着座椅缝隙往前排看,小眉头皱得像团软面团:
“妈咪……”
他攥着她的衣角轻轻晃,声音里裹着担心:
“肚肚不舒服?”
“病病…痛痛…是不是?”
姜笙噗嗤笑出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没有……”
她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温柔的说着:
“你爹地妈咪在说悄悄话呢……”
“真的么……”
黎初落偏头,看见他攥着自己衣角的小手紧了紧,灰色大衣被攥出褶皱。
她冲他弯了弯眉眼,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真的,妈咪没事。”
“不担心了,嗯?”
“好……”
小家伙拖长了音调,指尖还揪着大衣的呢料不放。
“宝贝到现在都没有吃饭,回去妈咪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吃肉肉……”
“好。”
傍晚。
卧室里的壁灯将暖黄的光晕染在灰蓝色墙纸上,黎初落睫毛轻颤着从昏睡中醒来。
喉间泛起的酸苦让她蹙起眉,动了动手指才发现掌心还攥着被角,褶皱间沾着零星汗渍。
“醒了?”
霍御宸从床边起身,西装下摆带起轻微的窸窣声,腕间银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伸手,想替她抚平额前的碎发。
“嗯,几点了?”
她声音有些沙哑,费力地想要撑起身子,后腰传来的酸痛又让她跌回枕间。
“别乱动。”
男人喉结滚动,低头看了眼腕表。
银表指针即将划过五点五十五分,表盘的冷光倒映在他眼底。
“快六点。”
“你怎么不叫醒我……”
她攥紧被角,指节有些泛白。
“暮暮跟着姜姜女士走了?”
“嗯。”
“我也要去……”
她说着要起身。
“不行。”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语气不容置疑:
“你下午吐了五次,有些脱水,必须静养。”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肩头,声音放软:
“乖,在家休息好不好?”
“可是……”
“生日只有一次……”
“怼怼,我想去……”
她伸手拽住他的袖口,睡裙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
“你这样,我会担心。”
霍御宸垂眸,目光掠过她苍白的唇色,喉结滚动。
“拜托……”
她声音发颤,讨好似的晃了晃他的袖子。
“不许撒娇。”
男人扣住她的手,银表链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那我自己去。”
她挣扎着要起身,后腰的酸痛却让她踉跄。
“初宝。”
他突然将人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闷在她肩头:
“别闹。”
“霍御宸我生气了。”
她在他怀里推搡,眼眶有些泛红。
“白老头虽然有时候会凶,但平时最疼我了,生日一年只有一次,而且他年纪只会越来越大,我不想缺席……”
“你也不许干涉我的自由……”
霍御宸渐渐收紧手臂,掌心贴着她后腰轻轻揉按,那里还残留着她昏睡时冒的冷汗。
他低头,鼻尖蹭过她发间的柑橘香,银表链垂落时擦过她锁骨,发出细碎的脆响:
“好,带你去。”
他捧起她的脸,指腹擦过她泛红的眼角,喉结滚动着,声音比壁灯的光还要柔:
“老公的错,不难过好不好?”
黎初落眼睫轻颤,捏着他的袖子晃了晃。
“我不是要跟你闹脾气,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如果错过了,我…会过意不去……”
“好,我明白。”
他低头吻了吻她额头,银表的冷光映着她眼底未干的湿意。
“累了就告诉我,我随时带你回来。”
“好……”
宴会现场。
宴会厅穹顶垂落的水晶灯将鎏金花纹的地毯映得流光溢彩,香槟塔折射着细碎的光斑,悠扬的钢琴曲混着宾客的谈笑声在空气中流淌。
“今天外面怎么那么多士兵啊?”
“白老先生寿宴,黎总统肯定要来啊。”
“今天来的贵宾可不少呢……”
“哎,来了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