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失眠?”苏暖抬眸睨着他问道。
“嗯,好些年了,一直反反复复。”张晨点了点头,回答苏暖:“有时候吃安定都没有用。”
安定,即地西泮,以及奥沙西泮、马来酸咪达唑仑等药物,都属于镇静剂类的安眠药。
这种镇定剂对于调节人体自身的睡眠,其实并没有直接作用,纯粹就是强制性镇定睡眠而已。所以安眠药并不能治好失眠。
而且如果长期服用的话,停药后还会出现入睡困难的情况,对药物的依赖性比较大。
苏暖目光在他脸上扫了一圈,面色无华,眼中有血丝,而且神色有些烦躁看来确实是失眠挺久了。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个脉!”
“好。”张晨没有犹豫,走过来坐好。
苏暖让他把手放在脉枕上,她伸出三指搭了上去。一上手,就发现他心跳很快,于是抬眸提醒他,“别紧张,只是把脉而已,又不是打针,不会疼的!”
张晨:“……”好的吧。
“唇干鼻干,眼睛疼,消化不良对吗?”苏暖收回自己的手,问张晨。
“对对,就是这样。”张晨没想到他只是说了个失眠,而对方就能光靠把脉,把他症状说得如此精准细节,实在太厉害了!
特别是苏大夫给人看诊的时候,神色平静认真,让人不自觉忽略了她的年龄和外在,反而有一种大医的气质。
苏暖说道,“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个方子,你连续服用一周,应该会有效果了。”
“啊?这么快!”张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如捣蒜,“好的!好的!”
说完,看向床尾的一个年轻人说:“小弟,去给苏大夫拿纸和笔过来。”
那年轻人轻嗯一声,点点头,刚要动作。苏暖开口,“不用,这个方子很简单,只有一味药,你们记一下就行。”
“生酸枣仁,每次三枚,捣碎破壳煮水或者泡水喝,早中晚各服一次即可。”
“酸枣,仁?”张晨有些错愕!
是他理解的那个野生枣树的果实吗?
如果这光吃点酸枣仁就能解决自己失眠的话,那他之前跑来跑去看了那么多医生,花了那么多钱是在干吗?
特么冤种吗?
其他几人也都诧异地看着苏暖。
张晨一脸纳闷,还是想确认一下,事关自己的身体,哪怕被人耻笑也要问个清楚:“是那个比红枣小一圈,长在山里,酸溜溜的野果子,那个酸枣吗?”
“是的。”
“张同志的失眠主要是因为肝失藏血,血不养心所导致的。”
“而这酸枣仁,味甘、酸,性平,食之有养肝安神,生血养心的功效......”
说到这里,苏暖喝了口茶水。
徐京墨则立刻接话道:“而且酸枣还能开胃消食,对食积不化也有辅助治疗作用。总之,你们别看我小师姑给的方子简单,其实啊,简单的小药方就能解决大问题。”
听到两人如此一解释。
张晨认真记了下来,站了起来说道,“我听大夫你们的,回头就买点酸枣试试看,谢谢苏大夫哈!”
最重要的是,酸枣仁确实比艾灸方便操作,更适合他!
倏地,他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那这个酬劳,该怎么算?!
“好了,今天的治疗就先到这里吧!”就在张晨纠结着给苏大夫多少诊费的时候,苏暖便将他家老爷子的药和一张写满字迹的病历单放到了他的面前,“药瓶里有三十颗药丸,一天三次,每次三粒,饭后半小时温水服用。”
“小益气丹,一共七颗,一天一颗,饭前饭后都可以。”
“忌口和其他注意事项,病历单上面都有写!”
“药丸每颗十元,小益气丹每颗三十,诚惠五百一十元,谢谢!”苏暖大致算了一下张家老爷子的用药消耗,并将总金额告知他。
“多少?”
张晨口袋里的万元存单都已经露出尖尖角了,听到这个数字,动作一瞬之间停滞住了。
五百一,这么便宜?
不对,苏大夫你是不是忘了算出诊费啊?
徐京墨一下子笑了出来,明明是市侩的事儿,小师姑做起来却格外有意思,最重要的是他感觉小师姑这番操作后,张家人对她的信心明显又提高了不少,好吧,他承认自己心里也会时常这样想,可是、可是他从来不说出口的!
苏暖正经地说道,“这只是第一个疗程的。另外,为了治疗顺利,之后患者的所有用药都由我亲自来配置!”
说话间,她抬手指了指桌上的一排药用塑料瓶,继续开口:“这些西药从现在开始都必须停了,乱吃药,有什么后果,直接进入黑名单!”
张晨懂了:“苏大夫放心!一切听苏大夫的!”
说完,他连忙让人将桌上的塑料瓶全部都收拾了出去,然后自己从抽屉里数出五十一张大团结,二话没说就递给了苏暖。
至于,诊费什么的等老爷子好了在给也不晚。
苏暖笑了笑,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这时候艾灸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苏暖利索的收拾了艾灰放进药箱,又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留下说道,“两天后我会再来复诊。如果有别的情况,马上给我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