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老爷子一愣:“她?”
徐京墨点点头。
张青青也上下看了苏暖好几眼:“这不是你带来见世面的小闺女嘛?”
徐京墨有些无语:“什么呀,这位可是我的小师姑。”
小师姑三个字落下,连带着空气似乎也安静了一瞬。
“大姐!”张青青还想说些什么张晨就拍了拍她的手打断了,张青青抬头看了一眼她弟,见她弟面色微沉,知道这不是说笑说闹了。
张青青和张晨年龄虽然差距不大,只大了四岁,但是却不是同一个母亲。
都是亲兄妹没错,可同父异母却又有了差距。
张青青连忙让出位置。
旁边一块进来的还有两个年纪在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不过两人都没开口打扰,只是认真看着苏暖的一举一动。
“我给您检查一下,不舒服您就吭声儿。”
“好,你检查吧。”显然老爷子已经很习惯这种检查了,毕竟每次去医院都会经历一次,不习惯也得习惯。
再说了,比起西医那些个机器,中医上的检查可要轻松不少。
苏暖先诊脉,后触诊,一项一项仔细诊断过去,四诊合参,不可偏废。偶尔抬起头询问老爷子有没有什么感觉,痛不痛,会不会有牵涉感。
前文提过,肝癌素有“沉默的杀手”之称。
因为肝脏本身没有痛觉神经,但如果肝脏病变刺激到肝包膜,比如急慢性肝炎、肝脏肿瘤性病变导致的出血坏死,就可能引起较为明显的肝区疼痛。
“这儿,什么感觉?”
“疼,针扎的疼。”
“这里呢?”苏暖手又给换了一个位置,问道。
“还好,没什么感觉。”
偏上挪动一下,这次还不等苏暖开口询问老爷子已经“嘶”一声抽了一口气。
苏暖手上检查的动作停了下来,微微皱眉,中上腹肝区突发性疼痛,看来还有结节出血的情况,这么相似的患者都能找到,也真是难为徐京墨了。
想到这里,她抬头朝着老爷子开口道:“我给你开些药固本培元,缓解气血两虚的状态,您现在身体太虚,先吃两天,等第三天的时候我过来,咱们在开始治疗。”
中医治病从来不是见病治病,身体是根本,如果身体太虚弱,接下来的治疗,对方根本扛不住。
“你是说,我的病还能治?”
老人深邃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明亮,随后又变得暗淡了下来。
他还是对苏暖的说辞有点质疑。
“需要的时间长一些,但基本上问题不大。”
徐京墨禁不住在心中握了一把草。
这底气,还得是小师姑!
张家人也都看向苏暖,瞧着年纪不大,可话说的是真自信啊。
需要一点时间,问题不大。
能把绝症说的像是治感冒似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既然苏大夫如此说了,那就用药吧。”
张晨沉吟了一下:“苏大夫擅长疑难病,又是徐老的师妹,没必要用这种话搪塞我们。”
后面这句话,是在提醒其他人。
在西学东渐的浪潮中,中医被质疑 “不科学”,很没前途,却不知中医也分水平,像是徐老这样的,上层人士恨不得捧着钱只求每月能请徐老帮着把把脉,调理调理身体。
越有钱越有权越怕死。
虽然话有点糙,但是理不糙。
而且就算不说医术,以苏大夫在药学上的水平,也足够一辈子风生水起,前途无量了。
所以,人家说能治,肯定就是胸有成竹的!要不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大包大揽,又不是脑袋有问题?
果然,张晨的话音落下,其他人都不吭声了。
医患的关系首先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上,要是没有信任,这谈何看病治病呢?
丝毫没有表现出来,苏暖打开药箱,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拔掉木塞,倒出来三粒黑乎乎的花生米大小的药丸子。
她又问道:“有温水吗?”
“有的,有的。”
张家人齐齐围了上来,离得最近的张晨一手扶起老爷子,一手将药丸子塞进他嘴里,然后接过大姐递来的水杯送到他嘴边。
等吃了药,所有人都在观察老爷子服药后的反应。
药后不到十分钟。
靠在床上的老爷子突然脸色一变,刚开始不可置信,然后变得激动了起来。
“爸,怎么了?”张晨立刻紧张起来。
“哎,好像不怎么疼了!”老爷子发现自己的脑袋里一下子清醒了。
本来,肚子和背部一直时不时刺痛一阵,现在感觉疼痛消失了,手身上也有了一点力气,比前面好多了。
难道刚才,苏大夫给的三颗小小药丸,产生了效果?
他有点不敢相信,这中药的效果竟然这么快。
老爷子这次看苏暖的眼神彻底不一样了,真高手啊!
“谢谢,谢谢。”张晨急忙握住徐京墨的手表示感谢,喝水不忘挖井人,他又不是傻子。随即又向苏暖连鞠了好几个躬:“那之后就有劳苏大夫了!”
“应该的。”
说完,苏暖找到两根艾条,然后剪成了一小段一小段,将其点燃,放在肝脏相关穴位上开始温灸。
不到五分钟,老爷子眼皮子一沉,就直接和周公约会去了。
“苏大夫,您这艾条卖吗?”张晨咂摸了一下滋味,觉得这艾条真不错,打算买几根回去治治他的睡眠。
就算没用,能和苏大夫拉近点距离也好啊。
“你,失眠?”苏暖抬眸睨着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