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临深见状,拿着马鞭伸过去,指着老四老五的鼻子嗤笑:
“说你们蠢,你们还真蠢!莫不是以为爹娘能平安回来,真是他们运气好?
那是我花了大价钱疏通关系,他们说我骗钱,你们就信?脑子呢?不会自己动一动?”
“证据呢?总不能你空口白牙说了,我们就得信吧?”
吴氏小声嘀咕了一句,刚说完就对上绍临深扫过来的冷冽眼神,吓得赶紧缩回老二身后,再也不敢出声。
绍临深随即歪头一笑,眼神里满是无赖: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可……我说是就是,你们能奈我何?”
“你,你……”
众人被这话气得浑身发抖,刚要开口反驳,绍临深却突然虎起脸,扬鞭又抽了过去。
“啪!啪!”几鞭子下去,打得众人嗷嗷直叫,可周围的亲兵早已围了上来,形成一道人墙,他们想逃都逃不掉,只能硬生生挨着。
绍临深收了鞭,脸色阴沉地呵斥:
“你们口口声声说为爹娘着想,可看看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把二老扔在府门外半天,不管不顾,这就是你们的孝顺?我都替你们害臊!”
老大等人急忙开口辩解:“我们已经吩咐下人出来抬老两口了,这就……”
话还没说完,绍临深突然翻身下马,反手几个嘴巴子,“啪啪”甩在四兄弟脸上,力道之大,打得四人脸颊瞬间红肿。
“吩咐下人?”
绍临深怒斥道:“这地上多凉,冻着爹娘怎么办?
你们有功夫在这里相互打生打死,就没时间亲自把人抬进府里?
生你们几个废物,还不如生只狗,狗还懂给主人摇尾乞怜,你们懂什么?”
四兄弟被打得懵了,捂着脸愤恨地瞪着绍临深,眼圈通红,心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恨不能冲上去将他撕碎。
绍临深见状,眼神一狠:
“再用这种眼神看我,信不信我挖了你们的眼睛?”
说着,他作势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吓得四人连连后退,再也不敢用那样的眼神看他。
收拾完兄弟,绍临深转头对身后的亲兵吩咐:
“你们把老夫人和老爷子抬进府,小心点,别磕着碰着。”
亲兵们齐声应下,小心翼翼地将躺在台阶上的老爷子和李氏抬起来,大摇大摆地往府里走。
绍临深跟在后面,一副孝子模样,与刚才的凶戾判若两人。
阮氏刚才也挨打,身上这会儿还在隐隐作痛,可看到自家丈夫这般威风,想到以后府里就他一个当官的,顿时又抖擞起来。
她鄙夷地瞥了一眼几个妯娌,拉着两个儿子就想往绍临深身边靠。
可她刚走过去,就被绍临深一把推开,踉跄着差点摔倒。
还不等阮氏皱眉开口,一张宣纸突然迎面甩了过来,落在她怀里。
阮氏慌忙接住,低头一看,只见纸上“和离书”三个大字赫然入目。
她瞳孔骤缩,错愕地抬起头,声音尖锐地惊叫起来:
“姓绍的!你要与我和离?!!”
阮氏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和离书撕得粉碎,怒声嘶吼道: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如今你升了官,就想赶我走?做你的春秋大梦!”
说罢,她上前就要拉扯绍临深的衣袖,不让对方进府。
绍临深冷着脸挥手避开,语气里满是警告:
“怎么?想让外人看我绍家家宅不和的笑话,再让他们知道你阮家教女无方?你要继续在这里胡搅蛮缠,我奉陪到底。”
阮氏动作一僵,飞速扫了眼街上围观的人群,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让她脸颊发烫。
她愤恨地跺了跺脚,看到身旁哭唧唧的两个儿子,像是突然有了依仗,挺直脊背,跟在绍临深身后进了府。
其余绍家人捂着伤处,面面相觑,眼底却藏着幸灾乐祸。
三房夫妻失和,他们倒乐得看这场热闹,也跟着一瘸一拐地进了府。
正厅内。
绍临深没给阮氏开口的机会,从袖中又掏出一封和离书,指尖捏着纸角,语气平淡道:
“阮氏,夫妻一场,我才给你留了几分体面,只提和离。
若你再胡搅蛮缠,我便换休书一份,你愿不愿意,都由不得你。只怕到时候,你阮家也再无你的容身之所。”
阮氏脸色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声音发颤道:
“我从未犯过七出之条,你……你凭什么休我?”
“七出之条?”
绍临深嗤笑一声,目光扫过她,字字如刀:
“自古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可你何时听过我的话?那丫头,我早就同你说过,她不过是借着你肚子的鬼物,只会给家里招灾惹祸。
我千叮咛万嘱咐,让你和孩子们谁都不许靠近她,你转头就把我的话抛到脑后,还为了丁点好处,背后对我怨怼咒骂。
更遑论,你素来善妒成性,对府上姬妾非打即骂,连几个庶出孩子都时时苛责,这般不贤不德,我凭什么不能休你?
识趣的,就自己离开。若不然,我只能让人拖你走。”
“都是你一面之词!我没有……”
阮氏还想辩解,厅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仆妇,俯身行礼道:
“老奴可以作证,三老爷说的句句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