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没事了吧？”
南菘也想起来了这件事。
“没什么了，就是他好像……”
白谛欲言又止，却还是说到，
“大哥已经回去了，但是我感觉他身体好像又多了什么，虽然能感觉还是他，但就是有一些不对劲。”
“诶白谛，你们是亲的吗？”
南菘联想了下楼寻的言语与行为，有些不确定的问。
“啊？”
白谛感觉也有点懵，他下意识的觉得他们之间是有血缘的，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诶！快看外面。\"南菘的声音突然拔高，原本专注等待答案的思绪被硬生生打断。
她无意识地瞟了眼窗外，瞳孔骤然收缩。
玻璃窗外，天空正在发生某种可怕的异变。
起初只是几滴浑浊的雨点砸在防爆玻璃上，发出令人不安的黏腻声响。
但转瞬间，整片天穹仿佛被某种不可名状的力量撕开了一道口子。
乌云不再是普通的乌云，它们像是有生命的活物般蠕动堆积，呈现出病态的铁灰色，边缘泛着不祥的暗金光泽。
云层厚重得几乎触手可及，沉沉地压向塞尔斯本基地的量子防护罩。
\"什么？\"布洛尔手中的数据板\"啪\"地掉在地上，他一个箭步冲到窗前。
就在他们眼前，云层中突然裂开无数道闪电，却不是常见的银白色——那是一种诡异的青紫色电光，每一次闪烁都像巨兽的利爪撕开天幕。
更可怕的是，闪电的轨迹扭曲成鱼尾状的怪异纹路，每道纹路中央都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黑色球状物，如同无数狰狞的眼珠在云层中滚动、眨动。
\"上帝啊...\"
南菘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那些\"眼睛\"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注视，突然同时转向观测窗的方向。
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抠进了桌面的特制花瓶里。
基地的警报系统终于反应过来，刺耳的蜂鸣声响彻整个走廊。
灰金色的防御光幕从基地外围的十二座塔楼同时升起，在暴雨中形成半球形的防护屏障。
但那些\"眼睛\"对光幕产生了异常反应，云层开始剧烈翻涌，像被激怒的深海巨兽。
咸腥的海风突然变得浓重起来，夹杂着某种腐烂的金属气味。
南菘看见远处的海平面正在不自然地隆起，墨色的浪涛中隐约有比夜色更深的阴影在游动。
防御光幕映照下的基地建筑全都蒙上了一层病态的金灰色，像是被某种存在打上了标记。
布洛尔反应过来了，他迅速把手死死按在通讯器上：\"指挥基地中心，这里是c区图书室，我们可能需要启动——\"
他的话被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切断。
整面观测窗突然爬满蛛网般的裂纹，那些\"眼睛\"在云层中疯狂转动，然后同时——眨了一下。
黑云再度沉降，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按压，云层扭曲蠕动着，凝聚成更加清晰的鱼尾形态——那鳞片状的纹路分明是由无数旋转的微型漩涡构成，每个漩涡中心都闪烁着诡异的磷光。
云层上方，朦胧的人形轮廓正在具现化，仿佛某种超越维度的存在正在向现实世界释放其精神图景。
整个天空此刻变成了扭曲的画布。
漆黑的海平面突然在云层中显现，波诡云谲的海浪里矗立着一柄通天彻地的权杖。
权杖通体散发着非自然的蓝绿色幽光，像是浸泡在腐烂的萤火虫汁液中，杖身上镶嵌的\"群星\"实则是一颗颗转动的眼球，瞳孔里倒映着不同时空的碎片影像。
那人影越发凝实，却又始终笼罩在扭曲的光晕中。
可以瞥见他身上缀满珍金打造的异形饰品，银珠串联成的诡异符文在虚空中自行重组，火彩折射出的根本不是可见光谱中的颜色。
对方的面容被流动的暗物质遮蔽，唯有当蘑菇云偶然散开的瞬间，才能看见一闪而逝的、由云层组成的非人五官。
\"认为窃取吾族珍宝，便可离开？\"
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四人的脑髓中震颤。
每个音节都裹挟着深海的压力，声调在十二个维度上同时震荡，汉语词汇被扭曲成多足生物爬行般的黏腻音效。
布洛尔感到有冰冷的触须正顺着耳道探入大脑，南菘的视网膜上突然浮现出不属于人类的文字投影。
白谛看见麻团的脸瞬间惨白如死鱼腹部，他颤抖的手指扣上那副镶嵌着未知金属的面具。
面具表面的蚀刻纹路突然开始分泌黑色黏液，形成某种保护性的生物力场。
\"白谛！\"
他的声音因极度恐惧而变调，\"你说的小组完成的到底是哪个种族的任务？他们把什么偷了？怎么把...把『深海之祭』招来了？\"
\"麻团，别担心。\"
布洛尔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麻团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正无意识地抠着面具边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
他低头看去，木头地板的反光中映出自己扭曲的倒影——面具划下，瞳孔正在不自然地收缩扩张，虹膜边缘泛起一圈病态的蓝绿色。
\"我...\"
他张了张嘴，喉间涌上一股腥甜的铁锈味。
窗外的黑云突然在视野里分裂重组成无数游动的黑影，那些影子长着熟悉的面孔——是三组勘探队成员的脸，但每张脸上都布满鱼鳞状的疱疹。
幻觉转瞬即逝，却让他后背沁出一层冷汗。
布洛尔皱眉靠近一步。
在麻团骤然放大的瞳孔中，他看到自己身后浮现出半透明的触须虚影。
\"你不对劲。\"
布洛尔直接伸手按住麻团颤抖的肩膀，触感冰凉得像深海鱼类，
\"外面那东西...影响到你了？\"
实验室的应急灯突然变成幽蓝色，在麻团脸上投下流动的水纹光斑。
他深呼一口气，发现每次呼吸都带着海底热泉般的硫磺味。
某种古老的音节在舌根下蠢蠢欲动，差点就要冲破喉咙——那是深海族用于呼唤潮汐的喉音。
\"没什么。\"
他硬生生把异样的感觉咽回去，面具下的皮肤传来刺痛感，仿佛有无数微生物在皮下钻行。
但当他对上白谛询问的目光时，还是迅速调整了呼吸频率，给出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就像有寄生虫在脑膜上爬动。
麻团的呼吸突然一滞。
那些半透明的触须不知何时缠绕上他的四肢，冰凉而柔韧的触感透过制服渗入皮肤。
每一根触须内部都流动着星沙般的微光，随着接触，他体内翻涌的异样感正在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力量抚平。
虹膜边缘的蓝绿色渐渐褪去，舌根下躁动的古老音节也沉寂下来。
\"幼崽，没事了，不用害怕。\"
声音直接在他颅腔共鸣，像深海中传来的鲸歌，带着跨越百万年的沧桑温柔。
麻团能感觉到声波在脑内具现化成发光的符文，那些字符自动重组着他被扰乱的精神图景。
更奇妙的是，这声音似乎存在于另一个相位——近在咫尺的布洛尔和白谛毫无察觉，仍在警惕地观察窗外。
\"芝麻丸？\"
麻团在意识中惊呼，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这才发现缠在手腕上的触须末端生着细小的虹吸盘，每个吸盘中心都有一只微缩的、充满智慧的金色瞳孔，正对他俏皮地眨动。
一条格外纤细的触须突然探到他耳后，轻轻一碰。
霎时间，麻团看到了——在学院地下三百米的古老岩层中，盘踞着一团由液态星光构成的巨大生物。
祂的躯体穿透了七个维度，某部分触须甚至伸进了量子计算机的运算间隙。
而此刻显现在他身边的，不过是这个存在刻意压缩到人类可理解尺度的投影。
\"没想到呀。\"
那些金色瞳孔同时弯成月牙状，声音里带着宇宙尘埃般的轻笑，
\"亚珀尼塞尔这个种族除了你敢跑出来，还有人敢出来。\"
麻团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看向窗外。
云端上\"祀\"的权杖不知何时偏移了角度，那些狰狞的眼球全部呈现回避姿态。
而院长星轨长袍的衣角，隐约闪烁着和芝麻丸触须同样的星沙光芒。
一条触须温柔地卷住他发抖的手指。
\"不用怕幼崽。\"
芝麻丸的声音突然变得立体，麻团感受到有更多维度的信息被压缩在这句话里——那是来自远古的承诺，是星辰与星辰之间的庇护契约。
他后颈的皮肤突然浮现出微型星图纹身，又迅速隐没在皮下。
布洛尔这时若有所觉地回头，却只看见麻团独自站在窗前，面具已经重新戴好，只是指间似乎残留着几粒正在汽化的星光。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三人默契地不再说话。
麻团最后瞥了一眼窗外——云端那个被称为\"祀\"的存在，此刻正用权杖尖端对准学院医疗部的方向，杖身上所有眼球都转向他所在的位置，同步眨了一下。
但像是又没发现什么，快速的略过。
此刻基地外围的防御光幕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灰金色能量场被染上了病态的紫绿色。
权杖轻轻一点，远处的海啸墙突然凝固成晶体状，浪尖上睁开密密麻麻的复眼。
云层中的人影微微俯身，这个动作让空间产生蛛网般的裂纹，他投下的一瞥如同液态氮灌入脊髓——那视线里包含着对蝼蚁的漠然，以及某种更可怕的、正在苏醒的饥渴。
白谛的战术平板突然自动播放起他们从未录入的影像：深海金字塔中，某个镶嵌着非欧几何宝石的匣子正在队员手中发光。
而画面角落里，石壁上雕刻的鱼尾人形图腾——正与此刻云端的影子完美重合。
刹那间，整个基地的电子设备同时发出尖锐的蜂鸣，仿佛被某种更高维度的存在强行接管。
所有屏幕——无论是战术指挥中心的巨型全息投影，还是走廊拐角的简易电子钟——都闪烁着扭曲的雪花噪点，然后突然切换到同一段诡异的画面：
那是一片被永冻积雪覆盖的深海金字塔内部。
镜头像是某种生物的复眼视角，带着不自然的鱼眼畸变。
冰晶在画面上凝结又融化，形成类似黏液流动的轨迹。
金字塔内部的墙壁上刻满了螺旋状的浮雕，那些纹路在视频中诡异地蠕动着，仿佛拥有独立生命。
画面中央，一个约莫三十厘米长的黑曜石匣子正在发光。
匣子表面布满非欧几里得几何图案，每当镜头聚焦时，那些线条就会自行重组，形成类似深海鱼类的鳞片排列。
匣子缝隙间渗出蓝绿色的黏液，在零下几十度的环境中居然保持着沸腾状态，气泡破裂时闪现出微型星座的投影。
\"那是...我说的那个小组的勘探任务...吗？\"白谛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
只见画面中，一名穿着勘探服的学员正伸手取下匣子。
就在他触碰匣子的瞬间，视频突然叠加了另一个维度的影像——学员的影子在冰墙上分裂成十二条触须状的怪物，
而他本人却浑然不觉。
更古怪的是，当匣子离开基座时，背景中那些螺旋浮雕全部转向镜头，露出内部密密麻麻的牙齿状结构。
视频开始循环播放最后三秒：
学员将匣子塞进背包的刹那，整个金字塔突然发出次声波般的呻吟，所有积雪在瞬间变成灰蓝色的蠕虫状生物，疯狂涌向出口方向。
而这段影像每次重播，画面上就会多出一些原本不存在的东西——第七次循环时，学员的肩膀上赫然搭着一只半透明的手爪，指间连着蹼膜。
基地的主控AI突然用十二种语言同时发出警告，其中三种是人类从未记录过的喉音。
所有屏幕的像素开始物质化，蓝绿色黏液从显示器边缘渗出，在控制台上拼写出那个深海种族如尼文字中的\"亵渎\"一词。
麻团面具下的呼吸声变得像溺水者般急促：\"什么鬼？那不是任务吧…...那是献祭仪式中被诅咒的圣物匣！他们拿那玩意儿要死啊！屁用没有而且它里面装着——\"
他的话被一阵剧烈的震动打断。
云端权杖的投影突然实体化，重重砸在防御光幕上。
伴随着玻璃碎裂般的声响，每个人都在此刻闻到了深海热泉特有的硫磺味，以及某种更古老的、像是腐烂的星辰散发出的死亡气息。
\"利用我们基地学员铲除与你相左的异见者，利用他们带出樱厥-x系列的深渊病毒，利用他们打捞你们刻意沉没千年的所谓'珍宝'——\"
清冽如冰刃的声音骤然撕裂压抑的空气。
声波所过之处，黑云发出被腐蚀的\"嗤嗤\"声，如同腐烂的鱼鳃暴露在强酸中。
云端那张非人面孔第一次出现了类似皱眉的肌肉运动。
灵风子花突然从虚空中绽放。
这些半透明的晶体花朵带着量子纠缠态的微光，每一片花瓣都在不同维度同时振动。
它们形成的飓风像外科医生的解剖刀，精准地剐蹭着黑云中蠕动的眼球——被刮落的云絮在坠落过程中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还未落地就化作长满吸盘的灰紫色触须。
\"现在倒赶过来兴师问罪？\"
声音的主人终于现身，学院最高处的观测塔尖凝结出人影。
那是个披着星轨长袍的年轻女子，发丝间流动着银河投影，左手握着正在解压缩的克莱因瓶数学模型。
\"祀，你的吃相未免太难看了。\"
她指尖轻弹，某段多维录音在所有人脑内炸开：
【深海频率录音开始】
\"...让人类去取匣子...他们不受旧约限制...\"
\"...樱厥x会在第三接触者体内变异...\"
\"...正好清理掉赛特拉祭司那些叛徒...\"
【录音结束】
黑云剧烈翻涌起来，权杖上的眼球接连爆裂。
被称为\"祀\"的存在发出高频嘶鸣，声波震碎了基地外围十二面防爆玻璃。
那些飞溅的玻璃碎片却突然停滞在半空，折射出无数个平行时空里学院学员们惨死的画面——全都是取匣任务导致的因果分支。
麻团的面具\"咔\"地裂开一道缝，露出下面爬满莹润如珍珠的皮肤：\"院长！那匣子里装的是赛特拉祭司们的——\"
\"我知道。\"
女子抬手截断他的话，学院地底传来远古引擎启动的轰鸣。
她身后浮现出九重相互嵌套的曼陀罗阵图，每一重都在演绎不同的物理法则：\"不就是『旧神胚胎』么？
你们故意让它被人类接触，好绕过《深渊公约》的培育禁令。\"
权杖突然扭曲成dNA螺旋状，海平面升起七座倒悬的黑色金字塔。
祀的声音终于带上怒意，每个音节都让现实产生0.3秒的滞后：\"交还胚胎，否则——\"
\"否则什么？\"
院长冷笑，她脚下的影子突然伸展成覆盖半个基地的触须网络，每根触须末端都睁着与祀权杖上一模一样的星云之眼：
\"真要追溯起来，这胚胎的基因模板还是从我学院偷的。
需要我播放二十万年前你们深海族在实验室下跪求取基因种的录像吗？\"
整个天空突然陷入诡异的静止。
灵风子花开始逆向生长，将黑云编织成巨大的囚笼。
在某个超越人类感知的维度里，两个存在正在用数学规律进行着更致命的交锋——学院外墙的砖石浮现出非欧几何纹路，草坪上的露珠全部悬浮成十二面体结构。
白谛突然发现自己的战术平板正在显示倒计时：00:00:07。
当数字归零时，所有从金字塔带回来的装备同时发出蓝光，在基地上空拼凑出完整的《深渊公约》第7条款——正是禁止利用人类进行跨维度生物实验的禁令原文。
祀的权杖第一次出现了裂痕。
布洛尔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麻团。
而麻团先是一愣，随后面具下的肩膀突然抖动起来。
他像是突然想通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连声音都带着几分荒诞的颤音：\"哈...哈哈哈...我到底在怕什么？\"
他的笑声像是一把钥匙，瞬间解开了某种无形的枷锁。
布洛尔这才惊觉，整个塞尔斯本基地安静得可怕——不是死寂，而是一种蓄势待发的静谧。
没有警报声，没有慌乱的脚步声，甚至连最基本的防御系统运转声都听不见。
走廊的防爆窗外，几个穿着睡衣的学长正端着咖啡仰头看天；
图书馆方向传来翻书的沙沙声；远处训练场上，一位教官还在慢条斯理地纠正学员的持剑姿势。
那些本该在宿舍休息的学员们，此刻三三两两地聚在广场上，有人甚至搬来了天文望远镜。
\"因为学院疾病爆发的缘故...\"
麻团摘下面具，露出略显苍白的脸——但苍白的颜色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
\"所有外出任务都被叫停了。\"
他指向远处钟楼，布洛尔这才注意到，钟面下方不知何时亮起了七盏幽蓝的灯，\"看到没？『七塔警戒』，所有导师和前辈现在都在学院。\"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学院各处突然亮起星星点点的光芒。
实验楼的玻璃穹顶下，生物系的教授们正在调试某种巨型培养舱；
古堡尖顶上，几位穿着复古长袍的老者手持黄铜星盘；
就连食堂方向都飘来奇异的香料味——那是药剂学导师在调制抵抗精神污染的熏香。
\"那帮...\"
南菘突然停下，她手腕上的战术终端正在自动接收各处传来的加密通讯，
\"医疗部在统计被樱厥-x感染的人数，装备处在检查所有从金字塔带回的物件，战术分析科已经推演出十七种反击方案...\"
她的声音越来越亮，
\"他们早就在准备了！\"
仿佛是为了印证这一点，天空中的对峙突然出现微妙变化。
院长身后不知何时多了十二道虚影——那是学院历届退休的守护者英灵。
而祀的权杖正在以每秒3%的速度虚化，那些镶嵌的眼球接二连三地爆裂，溅出的却不是液体，而是某种正在快速氧化的黑色记忆金属。
\"明白了么？\"
\"对方根本不敢真的动手。\"
他指向云端那个开始扭曲的人影，
\"故意挑学院人最齐的时候来，就是因为——\"
一阵清越的凤鸣声突然响彻云霄。
图书馆顶层的古籍保管室突然洞开，飞出成千上万册自动翻动的典籍。
那些书页在空中组成巨大的立体法阵，每一页都显现出不同文明对深海族的封印记载。
\"——因为只有全员到齐时，学院的三千六百道防御禁制才能全部激活。\"
一道有些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布洛尔回头，看见仙客来正倚在门框上啃苹果，
\"顺便说，那一个小组带回来的'病毒'...\"
他笑着吐出几粒发光的果核，
\"昨晚就被转化成疫苗了。\"
基地地底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一震——那是尘封三百年的\"弑神级\"对界兵器正在解除安全锁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