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兰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她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我们。
“楹楹要那枚玉玺干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但房间里的人都能听得清楚。
陈文锦咬了咬嘴唇:“我真的不知道具体原因。她只是说,这枚玉玺和一颗冰珠有关。”
冰珠?
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没错了,肯定是黑将军的那颗镇魂珠!
“什么冰珠?”
把头追问。
“就是镇魂珠。”
陈文锦看向我:“你们在黑水城找到的那颗。”
房间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摸了摸内衣口袋,看来她也知道了黑水城的事。
“陈文锦,你是说,这枚玉玺和镇魂珠有关系?”
“对。”
陈文锦点头:“君子楹说,这两样东西组合在一起对她意义重大。”
君子兰转过身来,她的这个表情我从来没见过。
我不知道怎么来描述!
“楹楹从小就痴迷这些古怪的东西。”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早就应该猜到,她要那颗冰珠不是为了钱。”
“姐,你是说,君子楹要这些东西是为了…”
我话没说完。
“为了复活我们的父亲。”
这话一出口,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复活?”
阿茜的声音都变了调。
“我们的父亲死得很早,楹楹那时候才十岁。”
君子兰重新坐下来:“她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父亲。”
“为什么?”
马玉良忍不住问。
“因为父亲死的那天,我们姐妹俩吵了一架。”
君子兰的声音变得很小:“我说了一些很重的话,父亲听到后气得心脏病发作。”
陈文锦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
“从那以后,楹楹就变了。”
君子兰继续说:“她开始迷恋各种古怪的传说,尤其是关于生死的。”
“所以你们后面才改名双子会?”
把头问。
“对。双子会的名字就是因为我们姐妹俩。”
君子兰苦笑:“但她把双子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完全是为了寻找能够复活死人的方法。”
我感觉后背发凉。
“那镇魂珠和这枚玉玺…”
“根据楹楹的研究,这两样东西配合某种特殊的仪式,能够让死者重返人间。”
君子兰的声音带着颤抖:“但这种仪式需要众多活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陈文锦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我…我不知道还有这些。”
“现在你知道了。”
君子兰冷冷地看着她:“楹楹让你来拿这枚玉玺,你就是她的帮凶。”
“我不是!”
陈文锦急忙辩解:“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文物交易。”
“普通的文物交易?”
把头冷笑:“你一个九局的局长,会为了普通的文物交易亲自出马?”
陈文锦张了张嘴,但没说出话来。
“陈文锦,你最好老实交代。”
我走到她面前:“君子楹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她…她说只要我帮她拿到这枚玉玺,就给我一个亿。”
陈文锦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一个亿?”
马玉良瞪大了眼睛。
“但是现在看来,这一个亿我拿得要命都没了。”
陈文锦苦笑:“如果她真的要用这枚玉玺去做什么邪恶的仪式…”
“不是如果,是肯定。”
君子兰站起身:“我太了解楹楹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茜问道。
“先把这枚玉玺藏起来。”
把头掐灭烟头:“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君子楹手里。”
“可是她既然知道我们有这枚玉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担心地说。
“那就看她有多大本事了。”
君子兰走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
正在这时,大个子推门进来。
“兰总,楼下来了很多人。”
“什么人?”
“看着像是京城来的。”
大个子的表情很严肃:“为首的是个年轻女人,长得很漂亮,但眼神很冷。”
我和君子兰对视了一眼。
“楹楹来了。”
君子兰轻声说道。
“这么快?”
陈文锦惊讶地站起身。
“她既然派你来,肯定也做了其他准备。”
君子兰冷笑:“我这个妹妹,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马玉良紧张地问。
“见见她。”
君子兰整理了一下衣服:“既然她来了,就把话说清楚。”
“姐,这样会不会太危险?”
“不会。”
君子兰摇头:“再怎么说,她也是我妹妹。”
但是我从君子兰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安。
姐妹之间的恩怨,往往比仇敌之间的仇恨更加复杂。
“大个子,让她们上来。”
君子兰对大个子说道:“就说我在等她。”
大个子点点头,转身离开了。
“小三,你把那个东西收好。”
把头低声对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交出去。”
我点点头,摸了摸内衣口袋。
那枚玉玺现在变成了烫手的山芋。
但是我们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君子楹手里。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年轻女人走了进来。
这就是君子楹。
五官精致,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黑色套装。
但她的眼神很冷,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姐姐。”
君子楹走到君子兰面前:“好久不见。”
“楹楹。”
君子兰的声音很平静:“你来了。”
“我来拿属于我的东西。”
君子楹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东西?”
君子兰明知故问。
“你知道的。”
君子楹的眼神扫过我们几个人:“那枚玉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君子兰摇头。
“姐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要装糊涂吗?”
君子楹的声音开始变冷:“我知道那枚玉玺在你们手里。”
“就算在我们手里,也不会给你。”君子兰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君子楹问。
“因为我知道你要用它来做什么。”
君子兰站起身:“楹楹,父亲已经死了几十年了,你应该放下了。”
“放下?”
君子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凭什么要我放下?是你害死了父亲,你凭什么要我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