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君子楹的话像一把尖刀,直刺君子兰的心脏。
“楹楹,你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君子兰的声音很轻,但我能听出其中的颤抖。
“放不下?”
君子楹冷笑一声:“父亲临死前还在叫你的名字,你让我怎么放下?”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这姐妹俩之间的恩怨,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那天的事情,我也很后悔。”
君子兰走到窗前:“但是父亲的死,真的不能全怪我。”
“不怪你?”
君子楹的语气变得更加愤怒:“是你说要离开家,是你说要跟父亲断绝关系,是你气得父亲心脏病发作!”
“我那时候还小,说话不经大脑。”
君子兰转过身来:“可是你呢?你为了复活父亲,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君子楹的表情微微一变。
“我没有害死任何人。”
“没有?”
君子兰冷笑:“那些给你找东西的人,有几个活着回来了?”
“那是他们技不如人。”
君子楹的语气很冷:“江湖上本来就是这样,弱肉强食。”
把头在一旁听着,突然开口:“楹小姐,你姐姐说得对。盗墓这行虽然凶险,但也有规矩。你这样做,已经违背了江湖道义。”
“江湖道义?”
君子楹转头看向把头:“李把头,您教徒弟的时候,有没有告诉他们,这行里死的人比活的人还多?”
“那不一样。”
把头摇头:“我们做这行是为了生存,你做这些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父亲。”
君子楹的声音变得很坚定:“只要能让父亲复活,我什么都愿意做。”
阿茜忍不住插话:“可是死人怎么可能复活?”
“你不懂。”
君子楹瞥了阿茜一眼:“古时候有很多秘术,现代人已经失传了。”
“就算真的有什么秘术,也不应该用活人的性命去换。”
阿子开口了。
“活人的性命?”
君子楹笑了:“你们以为我是什么魔头吗?”
“难道不是?”
我站起身来:“君子楹,你让陈文锦来拿这枚玉玺,就是为了配合镇魂珠进行什么邪恶仪式。”
“邪恶仪式?”
君子楹的语气很平静:“王三,你想多了。”
“那你要这两样东西干什么?”
“确实是为了复活我父亲。”
君子楹走到办公桌前:“但是我用的不是什么邪恶仪式。”
“那是什么?”
君子兰警惕地问道。
“是招魂术。”
君子楹从包里拿出一本古书:“这是我花了十年时间,从各种古籍中拼凑出来的。”
我瞟了一眼那本书,封面上写着几个古字,但看不清楚。
“招魂术?”
把头皱起眉头:“这种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
君子楹翻开书页:“古代的皇帝为了长生不老,研究了很多奇门遁甲的东西。招魂术就是其中之一。”
“就算真的有招魂术,也需要很多条件吧?”
君子兰问道。
“没错。”
君子楹点点头:“首先需要死者的贴身物品,这个我有。其次需要特殊的法器,就是镇魂珠和传国玉玺。最后需要在特定的时间和地点进行。”
“特定的时间和地点?”
我追问道。
“时间是每月的十五夜,地点必须是龙脉交汇的地方。”
君子楹合上书:“而且整个过程中,不需要任何人的性命。”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会把玉玺给你。”
君子兰的态度很坚决。
“为什么?”
君子楹问道。
“因为死人就应该安息。”
君子兰走到君子楹面前:“父亲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你应该学会放下。”
“放下?”
君子楹的眼里闪过一丝疯狂:“我这辈子就是为了复活父亲而活的,你让我放下?”
“楹楹,你这样下去,只会把自己也搭进去。”
君子兰的声音带着哀求:“父亲如果泉下有知,也不会希望看到你变成这样。”
“不要跟我说这些大道理。”
君子楹退后一步:“姐姐,你只要告诉我,那枚玉玺在不在你们手里。”
“不在。”
君子兰摇头。
“撒谎。”
君子楹冷笑:“陈文锦已经告诉我了,她亲眼看到玉玺在那个小子身上。”
她指向我。
我摸了摸内衣口袋,那枚玉玺就在里面。
“陈文锦看错了。”
我装作很无辜的样子:“我身上什么都没有。”
“是吗?”
君子楹走到我面前:“那你敢让我搜身吗?”
“凭什么?”
我后退了一步。
“凭什么?”
君子楹笑了:“王三,我看你是不想在江湖上混了!”
“呵呵!”
我梗着脖子,冷笑道:“这里是江浙沪,不是你的京津冀。”
“江浙沪又怎么样?”
君子楹从包里拿出一个对讲机:“我只要按一下这个,就能让你们走不出这栋楼。”
把头的脸色变了。
“楹楹,你敢?”
君子兰的声音很冷:“这里是我的地盘。”
“你的地盘?”
君子楹按了一下对讲机:“老三,行动。”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阵吵闹声。
吵闹声越来越近,我听出了脚步声、喊叫声,还有什么东西被撞倒的声音。
君子兰的脸色铁青,她走到办公桌前,也拿起了对讲机。
“大个子,什么情况?”
对讲机里传来急促的声音:“兰总,楼下来了二十多个人,都是京城口音,说是来谈生意的。”
“谈生意?”
君子兰冷笑:“楹楹,你这是要硬来?”
“我不想硬来。”
君子楹收起对讲机:“但是你们不配合,我也没办法。”
把头掐灭了烟头,慢慢站起身。
“楹小姐,你这样做,是不是太过了?”
“过?”
君子楹转头看向把头:“李把头,在江湖上混,靠的是实力。你们既然不愿意交出玉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楹楹,你疯了吗?”
君子兰的声音有些颤抖:“这里是江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江浙又怎么样?”
君子楹从包里拿出一张纸:“你看看这个。”
君子兰接过纸,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这是什么?”
我好奇地问。
“税务局的全面调查令。”
君子兰的声音很小:“针对平兰会在江浙沪的所有账目。”
房间里所有人都愣住了。
君子兰的手在发抖。
“楹楹,你怎么搞到这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