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凯将拆解的狙击枪零件哗啦啦倒在沙地上,金属碰撞声惊得哈林姆踉跄后退。
月光勾勒出他瞪大的瞳孔,喉结上下滚动的模样活像被扼住脖颈的羚羊,干裂的嘴唇半张着,沙粒在齿缝间闪着微光。
\"看好了。\" 张凯故意用拇指碾过扳机组件,零件在掌心跳起机械舞。
当枪管精准嵌入机匣时,腕表的夜光指针刚划过 18 秒。
哈林姆的鼻尖几乎要贴上枪托,粗粝的手指捏着弹匣却无从下手,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
\"转过去,等着挨踢。\" 张凯踹了踹他沾满泥渍的军靴,\"或者,把这些废铁拼成能要人命的家伙。\"
他沉默着转过身,帆布裤兜在夜风里耷拉着,像面投降的白旗。
张凯的靴底重重撞上他的臀肉。
米娅躲在油布后偷笑,饼干碎屑沾在她翘挺的鼻尖。
这丫头以为张凯在替她报复白天被撞翻的仇,却没发现张凯刻意放慢的组装动。
抛壳钩的旋转角度、击针的安装顺序,每个细节都藏着老团长用枪托砸出来的生存法则。
午夜的帐篷里,帆布被风沙拍打得呜咽。
丽萨的指尖滑过我腹肌的弹痕,丝绸长发垂落时带起薄荷混着硝烟的气息。
床脚突然传来细微的响动,米娅蜷缩的身影绷得笔直,睫毛在月光下投出颤动的蝶影。
当被子滑落的瞬间,小姑娘通红的耳尖几乎要烧穿帐篷。
\"他们在颂唱《巴别塔圣歌》。\" 丽萨突然攥紧张凯的手腕,指甲陷进肌肉。
帐篷外的铜铃声裹挟着诡异的吟诵,火光透过帆布映出扭曲的人影。
那个失子的女人跪在灰烬中,白袍滑落的肩头还留着昨夜被拖拽的淤青,赤脚踩过的沙地上,暗红液体蜿蜒成诡异的图腾。
白种人高举的银壶滴下猩红,她竟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眼中狂热的光芒比篝火更灼人。
张凯盯着她赤脚踩出的血印,后颈泛起细密的寒意。
昨夜墓地里,那些人嘴角未咽尽的血肉,此刻又在脑海中鲜活起来。
夜风卷着沙粒拍打帐篷,却吹不散那股萦绕在鼻尖的腐臭气息。
当那女人赤足撑起身体,摇曳的烛光在她苍白的皮肤上流淌,将帐篷里交织的目光镀上不同色彩。
女人们垂落的眼睫下藏着悲悯与恐惧,而男人们喉结滚动的声响,混着粗重的喘息,如同鬣狗嗅到腐肉时的躁动。
白袍人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吟唱,铜铃在他们甩动的袍袖间疯狂震颤。
月光透过舞动的身影,在沙地上切割出破碎的光斑,恍若某种远古祭祀的血阵。
张凯后颈泛起细密的凉意,忽然被一股酸臭的气息笼罩。
身旁不知何时站着个蓬头垢面的欧洲胖子,油腻的络腮胡里沾着食物残渣,浑浊的眼球正黏在女人半裸的腰肢上。
“呸,婊子!” 他淬在地上的浓痰溅起沙粒,嘴角扭曲出下流的弧度。
张凯按住腰间的刀柄,将身体的阴影覆在他身上:“看来您知道些有趣的事?”
胖子如受惊的田鼠般跳开,看清张凯东方人的面容后,又立即换上油腻的谄笑,凑近时呼出的酒气几乎让张凯作呕。
“新来的吧?” 他用脏手背蹭了蹭鼻子,“这些披着人皮的畜生,用营地当幌子,拿女人换粮食 —— 那小娘们儿,等会儿就得在楼上叫得比发情母猫还浪!”
他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张凯瞥见丽萨攥紧的拳头。
那些曾邀请他们入教的白袍人,此刻在张凯脑海里化作吮血的蚂蟥。
“想不想开开眼?” 胖子突然撞了撞张凯的肩膀,肥厚的掌心搓出意味深长的弧度,“十美金,带你见识真正的‘神谕’。”
张凯与他讨价还价时,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刺青,那是被通缉的盗猎团伙标志。
五分钟后,营地西角的阴影里,胖子正将一包白粉塞进白袍女人颤抖的掌心。
劳丽安,这个被称作管事的女人,此刻瞳孔涣散得如同吸食了古柯叶的瘾君子。
她最终点头,张凯看见她后颈密布的针孔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换上粗糙的灰袍,藤条编织的背篓勒进肩膀。
队伍启程向东,张凯数着前方晃动的白袍……十二人,刚好对应耶稣的十二门徒。
那个名叫安拉贝拉的女人走在中央,方才被准许穿上的羊皮靴踏在沙地上,发出压抑的呜咽。
抵达村落时,晨光正刺破硝烟。
二层小楼的栏杆后,臃肿的身影探出半个身子,肥厚的唇瓣贪婪开合:“把她送上来!”
白人祭司优雅地掀开女人的兜帽,露出她脖颈上新鲜的掐痕。
当长袍滑落在地,张凯听见丽萨在远处倒抽冷气的声音。
昏暗的楼道里,女人的尖叫混着木板的吱呀声传来。
队伍中的白袍人开始诵经,铜铃摇晃的节奏愈发癫狂,而那个欧洲胖子正用袖口擦拭嘴角的涎水,肥胖的身躯随着楼内的动静扭动,活像只发情的野猪。
吱呀作响的木门后,喘息与呻吟混着霉味渗出缝隙。
张凯盯着不远处的白人祭司,他擦拭银质十字架的手指优雅翻飞,金戒指在阳光下折射出冷芒,活脱脱是个披着圣袍的皮条客。
半小时后,门轴发出垂死般的哀鸣,安拉贝拉赤脚跨出阴影,苍白的脚踝还沾着干涸的体液。
她提的柳编菜篮摇摇欲坠,干瘪的面包爬满青霉,蔫黄的菜叶上蠕动着蛆虫。
二楼摇椅上的胖男人剔着牙打饱嗝,腐臭的气息顺着风灌进鼻腔。
不等祭司示意,灰袍佣人们已如饿犬般扑向菜篮,此起彼伏的 \"万能神保佑\" 里,安拉贝拉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腕间新添的鞭痕渗出细密血珠。
\"你是神的荣耀!\" 祭司张开双臂将她揽入怀中,玫瑰香水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女人突然爆发出神经质的尖笑,方才颤抖的睫毛下,恐惧已化作狂热的光芒。
她扯开半褪的白袍,任晨露般的胸脯在风中摇晃,仿佛展示战利品的战士。
接下来的十二小时宛如地狱图景。
四十七个房间,四十七个男人,她的身体成了行走的交易筹码。
当暮色染红天际时,她双腿肿胀得几乎无法站立,后背的蜡油灼伤在沙地上拖出蜿蜒血痕。
却仍高举着那块带血丝的牛肉欢呼:\"看!神的恩赐!\" 肉块滴落的血水在她脚趾间绽开,宛如诡异的曼陀罗。
白人祭司的背篓越堆越高,风干的腊肉压弯藤条,而灰袍佣人们只能争抢发霉的土豆皮。
安拉贝拉倚着祭坛般的高台,任由崇拜的目光舔舐她满身伤痕,突然掀开白袍展示臀部的鞭痕:\"昨晚那个军官,皮带抽在身上就像神的亲吻!\"
人群爆发出癫狂的喝彩,她眼中的光芒比祭坛圣火更灼人。
夜色中,废墟深处的四层建筑宛如巨兽蛰伏。
月光照亮门楣上的浮雕,缠绕毒蛇的十字架下,无数裸女正被吞噬进漩涡状的黑暗。